被压在沙发上了。
夏悠懵了,最初他还是挺享受的,毕竟是一个绝色美少女主动撩拨,然而直到此刻,被阿基蕾拉双手按住肩膀,坐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夏悠才发现自己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不是不太妙,而是很不妙
这种姿势,很容易发生一些可怕的事。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种亲密的姿势并不是第一次了,但昨天夜里是误打误撞,这次却是少女主动,这两者带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夏悠强忍住兴奋抬眸看向身上的阿基蕾拉。
毫无疑问。
这张脸,非常可爱。
这声音,非常甜美。
一脸纯洁无辜的表情,嘴里说的还都是一些会挨p的话。
可以说是在夏悠的xp上疯狂跳舞。
就差那么一点点,夏悠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要完全崩断了。
尤其一想到少女真正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基夫。
可是为了让基夫尽快复活,少女不得不违背自己意愿在跟他玩,夏悠心底就会隐隐升起一丝异样的兴奋和快感。
在他内心深处,一对缠绕着深沉恶意的漆黑牛角,缓缓从黑暗阴影中浮现了出来
平心而论,要是对方只是普通的少女,一个柔柔弱弱的娇小女孩子坐在自己身上不断欺负自己,夏悠早就狠还击了
可是夏悠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跟少女玩,少女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这样勾引自己肯定是别有用心,是为了让自己答应成为活祭品的手段,想要让自己迷上她为她所用。
而且夏悠现在也没有能力跟少女玩,他非常明白虽然少女看起来柔弱娇小,而且还在发烧,但自己要是对少女动手动脚,绝对会迎来致命性的打击甚至当场嗝屁。
阿基蕾拉面色绯红,粉色香舌微吐,轻舐着涂红的唇瓣。
身下压着的男生,有着一张容易招蜂引蝶的俊脸,和结实有料的体魄,毫无疑问是所有少女心目中的理想型男友。
近乎无可挑剔的五官。
鼻若悬胆,目似星辰。
深邃得像是能够摄人魂魄的好看眉眼。
精致中不缺乏刚毅的脸部轮廓。
身上缠绕着一股矜贵优雅的贵公子气质。
就算是对基夫大人一心一意的她,近距离欣赏着对方那充满异性魅力的帅脸,也是不由得会目光恍惚。
彼此的肌肤相触间,她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这是和基夫大人那冷冰冰的石像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是属于活着的,人类的温度。
而不是死寂无声的石像。
即使自己十多年里,三千六百多天里每天都在坚持问候。
“基夫大人”
“好想见到基夫大人”
“基夫大人,基夫大人什么时候娶我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一只幼小的萝莉出落成了发育成熟的怀春少女
也许献上六个活祭品的复活条件是谎言,也许再过十几年,石像也不会有任何答应。
那穿上玫红婚纱步入婚礼殿堂的浪漫场景。
也许永远都不会发生。
就像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美梦。
啪嗒
有什么东西在开裂,蔓延出丝丝裂纹。
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微微颤动了一下。
忽然就没有了继续玩的心情。
涂黑的指甲从男生脸上撤开,指尖的挑逗戛然而止。
“逗你玩的,小信徒。”
阿基蕾拉收起眼眸中那一丝淡淡的伤感,强颜欢笑双手抓住夏悠的脸,像是摆弄自己的换装人偶般,随意往两边扯了扯,
“我出去转转,你自己玩吧。”
夏悠揉着被扯得发红的脸,目光充满不解地看着突然心情不好的少女。
明明少女嘴角盈着笑意,那皱巴巴的小脸却好像是在哭泣。
阿基蕾拉在一个小女仆的陪同下,从住宅离开来到前庭。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庄园里的廊道亮起一片明亮的灯光,她漫无目的地走到了绿色树涛环绕的湖畔边。
幽蓝色的湖光斑驳地投映到了岸边堆砌的大块鹅卵石上,随着水面掀起的涟漪微微荡漾。
哗哗流动的水声驱散了夏日的闷热。
几尾锦鲤绕着湖边幽绿的水草正在灵动地游曳着,它们浮出水面探出呆萌的脑袋,张大了嘴巴像是在大口吸气,显得分外可爱。
阿基蕾拉看了一会儿锦鲤,刚想绕着人工湖走两圈散散心,一阵猝不及防的巨大雷鸣声就将她吓了一跳。
她吓得不轻,害怕地闭上眼睛缩了缩脖子。
“轰隆”
伴随着一阵震裂鼓膜的轰鸣响彻天际,一道道银蛇般的紫色雷霆骤然在夜空中肆虐开来。
哗哗哗
顷刻间,暴雨如注。
怒号的狂风卷碎了云层。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预兆的暴风雨。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与天空接连成线的透明雨丝,如一束束雨柱向下重重砸落。
在前庭打扫卫生,修剪花草的佣人们被淋成了落汤鸡,跑去附近灰白色的走廊避雨。
阿基蕾拉离走廊较远,跟着小女仆踩着湿滑的水上栈道跑进了一座清幽雅致的中式湖心亭。
两个女生浑身都被打湿,站在亭中间捏着衣角拧水。
阿基蕾拉被打乱发型的长发贴着脸颊,发梢上凝聚着一颗颗水珠,看起来格外狼狈。
外面密集的雨柱交织成层层雨幕,视野中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变得极低,就连十多米外的都很难再看清。
不止阻碍了视野,暴风雨也隔断了声音。
聒噪的蝉鸣声,佣人们的抱怨声都消失不见,少女们无法听清任何声音,耳边只剩下哗哗如潮涌的澎湃雨声。
哗哗,哗哗作响
雨声,纯粹的雨声。
再没有比这更纯粹的时刻。
雨水冲刷走了一切污秽,怒号的风雨声盖过了一切肮脏的声音。
于是天地之间只剩下清一色的暴雨声。
哗哗哗哗
经常打坐静修的人都知道,很多时候,人的意境通常由环境来决定。
在这空明澄澈的时刻,阿基蕾拉的执念难得放空了一回。
她看着正在整理头发抱怨着天气,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女仆,看着这个在人群中平凡得再平凡不过,找不到任何特点的霓虹少女,忽然莫名其妙地想
要是自己小时候没有被亡命众吸纳,没有被信徒们灌输长大后要嫁给基夫大人的思想,会不会也跟她一样呢
这时候她变得意外迟钝,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是对基夫的大不敬。
数不清的雨柱从天而降,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响起一片咚咚咚的落雨声。
几分钟过去暴雨还没有任何停歇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水位逐渐高涨,就连链接岸边的水上栈道也被漫涌上来的湖水淹没。
好在湖心亭的台阶修筑得很高,这才避免了两人被湖水冲走的危机。
但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在雨停之前,两人今晚是要被困在这里了
同一场雨
风祭真将豪岛的机械脑袋连着一条长长的脊椎,从他体内完整地拔了出来。
预感到生命危险的他刚把豪岛的脑袋扔进一个狼藉的车间,就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恐怖的热浪裹挟着强压,巨大冲击下将整个车间炸得面目全非。
跟风祭大门对了个眼神后,风祭真抱着已经痛晕过去的明日香爱,从撕开了窟窿的金属闸门中离开。
他狂奔过两条街道来到一片住宅区,踩着墙角一个空调外机纵身跃上两层式居民楼的楼顶,仿佛化身跑酷达人一般,在一个个被雨水刷洗得打滑的房顶上不断起落。
暴风骤雨之中,白浪掀天。
往日人潮如织的大街因为这场暴雨而显得冷清空旷。
街边各种商铺都提前歇关门业,店铺门口竖着的一根根风幡,还未来得及被商铺主人们收进屋子被强风刮起吹落,横七竖八地压着马路。
一道绿褐色的身影在一个个房顶如履平地,上下蹿腾间,顶着强风在暴雨中狂奔,即使风祭真现在还保持着蝗虫怪人的狰狞外形,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发现他。
有幸被他光顾的家庭,也只是对房顶突然炸响的重物砸落声感到疑惑。
待到他们爬梯上楼查看情况时,风祭真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了几百米开外的另一栋居民楼屋顶。
cia的特工和东京都的警署已经打过招呼,不只是风祭真,与他相关的明日香爱和风祭大门也被警方记录在案。
明日香爱虽然不是致命伤,但因为与豪岛一战时间拖延了太久导致失血过多,再加上又淋了冷雨情况进一步恶化,必须抓紧时间治疗。
有着犯人身份识别系统的医院肯定是去不了了,风祭真只能选择相信塞拉的话,去相信那个她口中的男人。
冰室悠。
那将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也是同一场雨
东京市气象台发布暴雨橙色预警信号:受强降雨云团影响,预计未来6小时我市有强降雨降雨量可达30毫米小时以上
无人收看的电视荧屏里播报着气象预警信息,这场暴风雨来得毫无预兆。
阿基蕾拉离开后,夏悠坐在沙发上怅然若失,腿边是阿基蕾拉忘了带走的白丝,刚才逃走的小基不知何时又跑回来了,跳到了他的膝盖上找了个位置趴下,管家富田则是在上下来回奔走招呼佣人们关好门窗。
夏悠此刻心情非常复杂,内心既憋着一股被女生戏耍了的气愤,同时又有着一些占了便宜的窃喜
当认清自己这份复杂情绪中包含的成分时,夏悠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情
但有时候,人的感情还真是如此,来得莫名其妙
就像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女生。
一点也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