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入城之后,将此次皇帝派他们来收兵权,实则是身子不行了,担心三皇子上位后,朝政被舅舅萧临武把持,有心试探萧临武看萧家是否要把控兵权与皇室抗衡想当无冕之王的消息,与军中几位将军说了,安抚军心。
她还同这几位将领说,如今萧家愿意交出兵权,来日三皇子登基必是要将兵权还给萧家,重用萧家的,这是皇帝权术。
叮嘱那几位萧津盛派来“有意”同她较好的将领,千万不要在萧津盛面前翘尾巴,免得事后被清算。
谢云初肯花银子,和谁都会说上两嘴,又毫不遮掩的恭维萧津盛,财大气粗时常给萧津盛送礼。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军中疯传了起来
萧津盛见到这阵子前来收兵权的,除了燕王之外,不论是这位陈郡谢氏的小谢大人,还是关平心和李南笙,都似乎有意在逢迎讨好他
再加上,自己派去故意试探这几人的,尤其那位少年成名一捧就飘飘然的小谢大人,说出不少东西来,他这才安下心来。
李南笙见状为了助谢云初一把,便派人将消息在银川城内散布。
原本,李南笙是好意,消息在银川城内散布,如此若真的到了兵戎相见之时,银川城内的百姓和其低阶将士,才不会和燕王带来的军队死拼。
可正是李南笙这一举动,让萧津盛看到了破绽。
“谢云初同军中的几位将领说此事,可以说是安抚将士们,可李南笙将此事在银川城内散布开,恐怕就是要为战事做准备了”幕僚仰头望着坐在萧临武位置上的萧津盛,“有了这个消息,一旦起了战事,银川城中的将士和百姓,怕是都不愿意为萧家奋力一战”
萧津盛站起身来,顿时心感惶惶。
父亲临行前将银川等地交给他,他必须要为父亲守住银川。
怪他怪他
怪他看到了李南笙价值连城的礼物,信了李南笙的鬼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现在怎么办”萧津盛来回踱着步子,“如今延安府的大军就在离银川成不远处”
前些日子谢云初和燕王进城时,谢云初同萧津盛说,皇帝非要燕王带着延安府大军过来,就是怕这一次试探萧家忠心,结果试探出来一个反心。
这和将萧临武围在府中是一个道理,毕竟皇帝身体日渐衰败,心有不安,算是给皇帝一个心安。
谢云初还故意卖人情给萧津盛,和萧津盛说是她特意劝得燕王不将守军带入银川城的,等将来三皇子为储君,还请萧津盛多多照应一二。
这李南笙、谢云初和关平行等人,一连串的恭维拍马,谨慎对待,让萧津盛逐渐收敛起防备之心,真的开始有些飘飘然,觉着日后表弟登基,他们萧家要飞黄腾达。
可没想到
竟然都是用来迷惑他们的。
“一旦真的开战,城中将士和百姓,必定以为是我们萧家有反心如此谁会愿意为萧家背上谋反之命,奋力一战”萧津盛头疼欲裂,“诸位,还请想想办法”
“许是这个李南笙知道燕王带着延安府的大军过来了,心中不安,担心开战,所以才提前说出去,未雨绸缪”
之前那位建议萧临武不要去汴京的谋士开口:“这件事,我们不能再这般自我安慰,自己糊弄自己还是要做最坏的准备”
“先生说说,接下来应当如何准备”萧津盛行礼询问。
那位先生想了想之后,抬眸看向萧津盛:“这燕王不是在咱们银川嘛”
“先生何意”萧津盛不解。
“燕王本身就不受皇帝重视,甚至可以说因为先皇后的原因,还有脸上胎记的原因,被皇帝厌恶这一次皇帝派燕王来银川收兵权,也是因为诸位皇子之中三皇子身份贵重,是未来储君人选,怀王和七皇子年纪太小,只有燕王一人有战功在身”
萧津盛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说,我们察觉到燕王有意趁着手握兵符的之机,想要举兵所以我们不得已杀了燕王一行人,当然若是不想与士族为敌,可以留下那个陈郡谢氏的谢云初,还有陇西李氏的李南笙他们二人若是识时务,自然要与我们统一口径”那幕僚语声徐徐,“而且在下观两人,是个识时务的人”
“先生的意思是”萧津盛负在身后的拳头收紧,“要我带兵前往汴京,逼迫皇帝立表弟为太子,甚至是让表弟登基”
“我们的人频频送来消息,皇帝的身子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此时扶三皇子登基”那幕僚做了一个抓住的动作,“我们可以助主子,把控住三皇子”
只要他们不是谋反,带兵进京逼迫皇帝下旨传位给三皇子,而后三皇子登基,萧临武总揽大权,在朝中提拔他们自己人,朝政岂不就是萧临武说了算
“那陈郡谢氏和陇西李氏,好处都可以一起谈给他们他们想要的位置,如此不会乱国,彼此又都能达到彼此的目的想来他们也是愿意的毕竟士族自古都是忠于利,而非忠于君”
那人说完,手指屈起在小几上敲了敲。
萧津盛闻言,沉默着
室内烛火胡乱摇曳。
半晌,萧津盛开口:“那既然要做,就做的干净利落一些,千万别给萧知宴活路”
“大公子放心”
银川是萧津盛的底盘,他们要行动,动作很快。
萧知宴、谢云初和李南笙、关平心等人,正在和军队中人做交接,就见夜辰和白棠两人前后脚进来,分别掩唇在谢云初和萧知宴耳边说着什么。
关平心和李南笙抬头朝两人看去。
谢云初听夜辰说完,抬眸见萧知宴也正看着她。
谢云初放下手中的账本,开口:“萧津盛要反我们尽快出城”
关平心和李南笙早有准备,连忙起身,可正和他们对账的军中将领也惊得站起身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