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替顾神医背着药箱一同进去,在顾神医要看病灶之处时,属下就同秀行师兄一同出来在外等候。”
谢云初眉头微紧,抬眸望着夜辰又问:“回来的路上,你瞧着顾神医的心情如何”
夜辰一怔,回忆了片刻才道:“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谢云初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眉尾挑了挑。
按照顾神医那个个性,劳烦他去看了一个私隐患病的病人,回来时却没有反应,这才古怪。
“派人去盯着今日秀行师兄带顾神医去的宅子,看看平日里有什么人出入往来,每日来报”谢云初说完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别惊动旁人,就你跟着,备马,我们去见见顾神医。”
夜辰应声:“是”
谢云初同夜辰刚跨出院门,就见魏管事匆匆而来,行礼道:“陛下微服,要见您。”
谢云初袖中的手微微攥成拳。
萧知宴
她转头同夜辰道:“派个人去顾神医那里悄悄看看,看顾神医的心情如何。”
“是”夜辰应声。
谢云初到前厅时,见面色苍白的似乎强忍着不舒坦的萧知宴,正由谢老太爷陪着坐在主位上喝茶。
瞧见谢云初进门,萧知宴幽暗深邃的眸子看向谢云初,不知是因病痛缠身还是未曾睡好眼底略有充血,烛光之下被映的一清二楚。
一月多未见,萧知宴倒像是瘦了不少,五官轮廓棱角越发分明。
他削薄的唇抿住,望着谢云初的目光灼灼,带着一丝挑衅似的浅笑。
谢云初上前行礼:“臣谢云初,见过陛下。”
“谢太傅不必多礼,坐”萧知宴转动着手中茶杯盖子,语气漫不经心,转头看向谢老太爷,“谢老,朕有几句话单独同太傅说,不知谢老可否移步”
谢老太爷还是那副从容儒雅的模样好难受,含笑起身行礼,谢云初亦是同谢老太爷行礼恭送谢老太爷出了正厅,这才转头看向萧知宴,在萧知宴下首落座。
萧知宴唇角噙着笑意,将茶杯撩起直裰下摆双腿交叠,懒散倚着座椅扶手瞧向谢云初:“朕答应两位谢氏女入宫,许你后位,允准你与朕一同主理朝政,甚至让你与朕并称二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谢云初望着萧知宴不吭声。
“你不上朝,新政在宗族和士族的阻挠之下无法推进,你当真以为朕要你为后,是心悦你吗你拿乔给谁看”萧知宴语声极为寒凉,“谢云初,我不是纪京辞不会惯着你你要明白推行新政于是你的志向,对朕不过是最后结果对朕有利而已,朕不同你合作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只是朕不想费周折。”
“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与朕并称二圣好好的将新政推行,强我大邺,还是宁死也要等纪京辞,新政也可放弃你自己选”萧知宴端起茶杯,“一盏茶的时间,朕要你的答案。”
原本萧知宴冷着谢云初,是想着谢云初被逼到绝境,便只能来求他这个皇帝。
可没想到谢云初是真沉得住气。
想到谢云初一向执拗的性子,萧知宴这段时间头痛时常发作难忍,又不愿意将手中大权放给别人,便只能纡尊降贵亲自来一趟谢府。
“你要立我为后,云昭知道吗同意吗”谢云初望着萧知宴问。
“在云昭那里,什么都能为两国合并一统天下让路。”萧知宴以为谢云初顾及云昭的感受,“你不必太在意。”
“云昭来信,要见我。”谢云初唇角微微提起。
萧知宴瞳仁收紧,眉头抬了抬:“不如这样,立后大典之后,你主持朝政,我去见云昭。”
谢云初眉头一抬:“你走了,对外如何交代”
“就称病吧”萧知宴说。
正合谢云初之意,谢云初眸子微微眯起
萧知宴若是去,谢云初就能让萧知宴有去无回。
“不过,若刚立后陛下就不露面,恐怕朝野非议。”谢云初说着转而瞧向萧知宴,“不如陛下如今就开始称病,到时候才能名正言顺”
“谢云初,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萧知宴身子往谢云初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曾经在朕身上用过一次的把戏,第二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用了”
当年银川,萧知宴前往北魏见了云昭,回来的路上险些被谢云初的人弄死,若非白棠舍命相护,哪还有今日的他
“那陛下不如公开巡游,视察各地新法推行情况,皇后在朝中主持国政”谢云初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皇帝亲自巡查,新法推行下面的人不敢糊弄,陛下还能去见一见云昭。”
“这个可行”萧知宴说。
此事说定,谢云初又问:“立后大典你要定在什么时候”
“你若答应明日便可都准备了一个多月,只等你点头。”萧知宴打从心底里就没有想过谢云初会不答应。
“立后大典之上,诏书明言双圣临朝,我也并非第一日以女子之身上朝,不要珠帘,龙椅旁设凤坐,就当是给宗族的警示我也只是皇后,并非你妻,自然了陛下也不会以我为妻,陛下心中之妻是云昭你我别殿而居,互不干涉,陛下能答允吗”
“双圣临朝有例可循,且独孤皇后年当也是同皇帝同坐龙撵的,你没有要求同坐龙椅我已经很欣慰了,龙椅旁设坐自是可以”萧知宴一口应了下来,“反正新政顺利实施之后,两国合并这个位置留给云昭,云昭应该很高兴。”
“那么为避免陛下卸磨杀驴,等两国合并云昭坐在后位之上,臣连踏入朝堂的机会都没有,是否可以光明正大在朝中培植自己更多势力,将来既能保住自己,又能替陛下分忧同北魏朝臣斗”谢云初趁机开口。jujiáy
萧知宴颔首:“朕允了”
“还有一事,也请陛下昭告天下也算是陛下为了日后云昭成为陛下皇后铺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