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不少朝臣非议,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自从三月皇帝拉着谢云初同坐龙椅开始,之后早朝都是二圣同坐龙椅。
谢云初独坐龙椅,手抚摸着座椅龙头,如炬目光将朝臣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是谢云初对朝臣的一次试探。
此时,已经有人隐隐瞧出了谢云初的野心
早朝一下,谢云初去显阳殿照顾目不能视的萧知宴用药。
萧知宴抬手将谢云初送到嘴边的药拨开,语声沉沉:“听说,今早圣后独坐龙椅了滋味如何啊”
谢云初含笑用汤勺搅拌着汤药,笑道:“是陛下让人撤了凤坐,三月亲自拉着我坐的龙椅,怎么今日陛下不在,难不成要我站着上朝吗”
“谢云初朕问你,你是不是对那把龙椅有兴趣”
萧知宴从未想过谢云初一个女人会想成为皇帝,他一直以为,谢云初不折手段的想要让他宠幸那两个谢氏女,就是为了等到谢氏女怀上身孕之后,便杀了他,做摄政太后。
可今日,听说谢云初独自坐在龙椅之上,萧知宴才恍然明白,谢云初和云昭没有什么区别,她们都想要做女帝
萧知宴猜错了谢云初的野心,所以几乎是他一步一步将谢云初引到了龙椅之上。
“陛下这话问的,至尊之位谁能不想要”
靠着隐囊的萧知宴,余光隐隐约约瞧见陈暮清就在明黄床帐的一侧立着,他难掩错愕。
谢云初敢当着陈暮清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他转过头
殿内的一切景物都十分模糊,他能感觉到,殿内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良久之后,面容紧绷的萧知宴嗤笑一声,锦被下的手缓缓收紧,猩红的双眸阴鸷邪谲:“陈暮清,你是什么时候背叛了朕的”
陈暮清恭敬上前垂眸跪在萧知宴的面前不吭声。
“陛下不必为难陈公公”谢云初随手将手中的汤药放在一旁,“陈公公对陛下也算是十分关心了。”
“奴才愧对陛下信重”陈暮清哽咽开口。
萧知宴未曾看陈暮清,只看着眼前模糊不清的谢云初:“你倒是真厉害,能哄得陈暮清连亲妹妹的命都不要了,为你效命”
萧知宴之所以敢用陈暮清除了高公公的缘故之外,再有就是手中捏着陈暮清妹妹的性命。
“陛下,其实奴才并没有妹妹,陛下多疑,这不过是为了让陛下用奴才的一种手段罢了”陈暮清不忍再欺骗萧知宴,干脆和盘托出。
这个妹妹是怎么回事,燕王萧知宴和高公公二人查到的他的身世是怎么回事儿,全都是纪京辞安排的。
萧知宴冷笑,因着病重清瘦颧骨显得十分高,眼下乌青明显,黑黢黢的眼仁中好似被点燃了一般,杀气混着暴戾,恨不能将谢云初撕碎。
原本以为谢云初是他局中的棋子。
没想到,闹了半天他才是谢云初的棋子。
“所以,你现在敢同朕全盘托出,是已经掌控了全局要送朕上路了”萧知宴表情阴戾。
“不急”谢云初重新将要端了起来,“还请陛下用了药,好好睡一些日子,若是陛下配合,来日我一定当陛下与云昭在一处”
葬在一处。
云昭百年之后葬在哪儿,谢云初就将萧知宴放在哪儿,也算是感激萧知宴为她名正言顺坐龙椅的报答。
萧知宴闻言一把将谢云初手中汤药打翻在地,胸口起伏剧烈。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谢云初的身上栽了跟头。
“陛下这又是在恼什么”谢云初含笑抽出帕子擦了擦被汤药烫红的手,“当初是陛下说,若我不服气便取而代之,我不过是按照陛下吩咐办事而已。”
谢云初说着又同陈暮清道:“再去给陛下准备一碗汤药。”
说完,谢云初含笑望着萧知宴:“更何况我的手法还是当初陛下当初夺位的手法,陛下自己没有防备又能怪谁呢”
“谢云初”萧知宴恼羞成怒伸手去抓谢云初,却被谢云初侧身躲开。
谢云初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瞧着萧知宴,语声冷了下来:“萧知宴你以为你派人去杀阿辞的事情,我要了一个为你办事之人的命,就会算了”
她睨着险些从床榻上栽下,喘息剧烈的萧知宴,似笑非笑:“你设计让允王的儿子当街杀人,逼着我为了新政不得不成为你的皇后,而后又牵着我坐龙椅给我无上荣耀,背地里翦除我的羽翼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
萧知宴像是突然被人戳中了软肋,声嘶力竭喊道:“你滚出去”
谢云初的话,让萧知宴意识到他想要将谢云初困在身边的种种谋划,谢云初很可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利用了这一点。jujiáy
这让萧知宴如芒刺在背,好似只要谢云初说出来,就便如同被剥光了丢在闹事。
“萧知宴你想将我困在宫中,困在你的身边”谢云初唇挑凉薄,“你喜欢我”
萧知宴一直以为,他利用他深爱云昭之事,可以成为他做一切事情的借口。
谢云初何尝不是利用了这一点,每每用萧知宴深爱云昭想要困住云昭来说事,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萧知宴脑中只剩一片尖锐的嗡鸣声,恼羞成怒:“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喜欢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连云昭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是我是想要将你永远困在宫中不论是你还是纪京辞,杀了你们都太便宜,我要你们这辈子都无法在一起痛苦一生”
“啧”谢云初抬脚,缀着南珠金银双线绣祥云的云履踩在整片白狐皮缝成的地衣上踱着步子,同样云纹滚边的裙裾在地衣上摩挲发出细微轻响,“因为云昭不杀我,也是因为你与云昭不能相守,就见不得我过的痛快,萧知宴若是你没有派人去设计允王的嫡长孙当街杀人,倒是说的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