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绾宁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乱。
她安慰了顾太后,又安顿好两个孩子派人给墨晔传信后,立刻前往云雾山。
这一次,她只带着远山一人。
主仆俩爬上云雾山,已是暮色时分。
许久未曾来云雾山了。
天色虽已漆黑,可云雾山高耸入云,这里距离月亮似乎更近一些。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圆圆的月亮,仿佛踮着脚一伸手就能将月亮摘下来似的。
月光皎洁明亮,照耀的整个山顶清晰可见
远山是第一次来云雾山。
在山脚下时,他就已经被云雾山这磅礴的气势给震撼到了
到了山顶上,看着周遭的一切
远山目瞪口呆,忍不住伸手去接在面前闪烁的萤火虫,“天啦主子,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果真是神仙住的地儿吧”
“我们是误入仙境了吧”
云雾山的景,云绾宁显然早已“免疫”了。
今日她可不是来赏景的,而是找玄山先生
因此,云绾宁直奔那几间已经破败的茅草屋。
不过还不等她找到玄山先生,倒是魏子彦已经扶着墨悠悠出现在她眼前
“宁儿”
看着突然出现的云绾宁,墨悠悠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她揉了揉眼睛,对魏子彦问道,“子彦,你看那人是不是宁儿我没看花眼吧”
魏子彦赶紧定睛一看,“是啊没错的确是明王妃”
“我扶你过去。”
他扶着墨悠悠,小心翼翼的朝着云绾宁走了过来。
他们突然出现,云绾宁便也停了下来。
是了,墨悠悠醒转后还未下山,与魏子彦仍住在这与世隔绝的云雾山呢
“五姐姐”
许久未曾见到墨悠悠了。
当初虽已收到书信,得知墨悠悠已经醒转。但眼下亲眼看到墨悠悠能下地行走了,云绾宁顿时也欢喜起来,激动的迎向他们。
“宁儿,好久不见了”
墨悠悠走的有些急。
偏偏她昏迷许久,如今也只能让魏子彦扶着慢慢走动而已。
一着急,脚下便险些被绊倒了。
“五姐姐别着急我过来就成”
云绾宁快步走近,从魏子彦手中接过墨悠悠的手,稳稳地扶着她。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墨悠悠,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初墨悠悠之所以命悬一线,也是因为付出性命保护她和圆宝对于这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五姐姐,云绾宁心下很是复杂。
她也是个恋爱脑。
不过墨悠悠恋爱脑,倒也情有可原。
若非在皇室中没有得到应有的关切,她也不会因为尹子耀的花言巧语就失去了理智。
因为尹子耀,墨悠悠赔上了一切
甚至是她的生命
如今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云绾宁便知道她是从当年的伤痛中走出来,如获新生了
“宁儿,我好想你们”
墨悠悠也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眼泪已经控制不住滑落下来,“你,你怎么会突然这时候来云雾山圆宝他们呢”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都好着呢他们都在京城。”
云绾宁也暂时不去找玄山先生了。
反正自打上了云雾山,她便感受到了玄山先生的气息,知道他暂时没什么危险。文網
甚至,还好好儿的
至于为何突然要把自己与人隔绝等会子找到玄山先生再问个仔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见墨悠悠面色红润,瞧着的确是被魏子彦照顾的不错,云绾宁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关切地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询问间,她开始给墨悠悠诊脉。
“好着呢”
墨悠悠喜极而泣,也忍不住点头说道,“除了这双腿不像是我的。”
言外之意便是,她许久未曾下地行走了,所以这双腿走动的时候有些麻木,不像是她的腿。
还记得从前的墨悠悠性子内向腼腆。
可如今,她竟是会说玩笑话了
云绾宁冲魏子彦笑着说道,“五姐姐恢复的这么快,这么好,你的功劳最大”
“等回京后,我便将此事禀报父皇,到时候让父皇为你俩赐婚”
闻言,魏子彦脸颊一红,“明王妃,子彦不敢妄想”
“哟你这是害羞了不成”
见状,云绾宁乐了。
她摇了摇头,“别人都是上赶着要名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种不要名分的人呢”
“怎么你照顾五姐姐这么久,还照顾的这么好,难道不该让五姐姐给你个名分”
云绾宁故意打趣儿道。
魏子彦脸颊泛红,忍不住偷偷看了墨悠悠一眼,这才收回目光低声说道,“子彦不奢求名分。只要能陪在五公主身边,对子彦而言,便已足以。”
云绾宁挑眉看向墨悠悠。
许是第一次听到魏子彦说这种话,墨悠悠神色也有些羞赧。
先前与尹子耀那段关系中,她是被动的那一个。
如今与魏子彦,她本可以占据主动。
可不知是不是正因有过与尹子耀那段关系,导致墨悠悠心中有愧,觉得对不住魏子彦
又或者觉得她如今是破败之身,配不上魏子彦。
因此,听到魏子彦这番话,墨悠悠并未第一时间表态。
只收回目光,牵着云绾宁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子彦,夜深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还有些话,要与宁儿说呢。”
“我不困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要做什么,喊我一声便是。”
魏子彦知道,墨悠悠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云绾宁,不方便被他听到,所以故意把他支开。
但他又怎能放心得下墨悠悠呢
他识趣地走远了一些,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
远山抱着剑站在一旁,忍不住叹息,“问天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魏公子真真是个痴情人”
魏子彦面红耳赤,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抓了抓树皮,忍不住又抬眼看了过去。
云绾宁也知墨悠悠是故意支开魏子彦。
直到他远远儿地站在树下,应当是听不见她们俩谈话了,这才笑着问道,“五姐姐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