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原本被如玉滑稽的模样逗乐了,笑得合不拢嘴。
再听门外传来的吵嚷声,她立刻皱着眉不悦地问道,“老李,外面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吵吵嚷嚷把永寿宫当什么地儿”
菜市场不成
“母妃,好像是舅母的声音。”
云绾宁抬眼看向门口。
李嬷嬷也跟着点头,“是呢娘娘,听声音的确是盛夫人。”
德妃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她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此次盛玉杰一家四口进京,德妃真是百般不满
从前还未进宫,她对他们真真是带着“家人滤镜”。
多年未见,又因儿女之事闹出不睦。
如今德妃看着盛夫人他们,真真是哪里都看不顺眼
眼下听到是盛夫人在门外吵闹,德妃脸色难看极了,“问她又想做什么若在京城待着不舒服,便趁早回朝天县去”
李嬷嬷忙应下出去了。
墨晔也不想看见盛夫人那张脸,便起身准备带着云绾宁和圆宝回去。
“你们先回去吧明儿带满丫头进宫,本宫已好几日没有见过她了,想念的紧。”
知道他们不想看到盛夫人,德妃也赶紧说道。
“是,母妃。”
墨晔和圆宝一左一右地牵着云绾宁,三人刚走到门口,便见盛夫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那架势,就连李嬷嬷都没有拦住
“明王妃”
见到云绾宁,盛夫人的气势更盛了
她横冲直撞,一胳膊肘就把李嬷嬷给顶飞了
盛夫人还未走近,墨晔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云绾宁面前。
见状,圆宝也小腿一迈,将娘亲护在了身后。
盛夫人看见这阵仗,顿时就怂了不少。
可气势怂了,人还没怂
虽然不能靠近云绾宁,她还是扯开嗓子冲她尖声问道,“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墨晔眯了眯眼,语气阴冷,“舅母若是不能好生说话,便让李嬷嬷把嘴给撕了吧”
李嬷嬷方才被盛夫人给干翻在地,这会子听到墨晔的话,立刻爬了起来,挽着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盛夫人伸出了手
她作势当真要撕了盛夫人的嘴
这母女二人,她忍她们很久了
“我”
盛夫人缩了缩脖子,立刻后退了一步。
有墨晔在,她哪里还敢嚣张
见李嬷嬷伸出手,盛夫人一巴掌拍了回去,“老货,做什么”
“竟敢对我动手动脚你可是忘记了你的根在哪里”
她一开口,也不知到底是在暗讽德妃,还是当真只是单纯地叱骂李嬷嬷了。
总之,盛夫人的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
听着,倒像是在指桑骂槐似的文網
“想当年,我盛家养着你这狗奴才,如今倒是敢对我动手了你可知忘恩负义几个字怎么写”
李嬷嬷伺候德妃多年,当年也是跟着德妃,从朝天县来了京城进了宫。她本就是盛家的家生子丫鬟,与盛夫人自然也不陌生。
不过,德妃如今身份不同往日。
李嬷嬷自然也不再是从前盛家的小丫鬟了
被盛夫人指着鼻子的骂,脾气刚硬的老李哪里受得了
“不会”
她登时开口回怼盛夫人,“奴婢没念过书,不识字”
所以不会写“忘恩负义”几个字
“倒是盛夫人,知道忘恩负义几个字怎么写吗”
李嬷嬷反问。
她双手叉腰,气势不输盛夫人,“这些年靠着我家娘娘,盛夫人捞到了多少好处过上了多少人都羡慕的滋润日子”
“如今倒好了,竟是还上赶着给我家娘娘心里添堵”
“所以盛夫人知道忘恩负义几个字怎么写吗”
俗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些年盛家靠着德妃这棵“大树”,也的确比从前日子更加滋润。
尤其是盛夫人
盛玉杰清明廉洁,与往日无异。
盛夫人打着德妃的名义,在朝天县做过什么事,她自个儿心里清楚
眼下被李嬷嬷一通质问,盛夫人顿时傻眼了
“你这老货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李嬷嬷还没撕她的嘴呢,倒是盛夫人气不过,一把抓向了李嬷嬷的脸
“李嬷嬷当心”
云绾宁见势不好,一把将李嬷嬷给拽开了
若非她眼疾手快,只怕李嬷嬷今儿当真会被盛夫人给挠个大花脸
好在方才云绾宁动作很快,盛夫人只是指甲划伤了李嬷嬷的脸颊。即便如此,她下巴附近也被抓出了两条血痕来
李嬷嬷愣了一下,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捂着脸,冲进殿内给德妃告状去了,“呜呜呜娘娘,奴婢不活了奴婢被人欺负了”
听着李嬷嬷的粗嗓门儿,云绾宁无奈摇头。
她这才正视盛夫人,“方才舅母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舅母在母妃眼皮子底下这般对李嬷嬷,还对本王妃出言不逊不知我们明王府是哪里惹了舅母不高兴”
她这番话听着客气。
但话语中的杀气,就连不会功夫的盛夫人都感受到了
见墨晔和圆宝爷俩对她虎视眈眈,一大一小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几乎如出一辙的阴冷眼神
盛夫人心下开始犯怵。
“我,我”
她张了张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盛世晴拽进偏殿内的盛玉杰,在心头骂开了
盛玉杰这个懦夫
他们爷俩倒是知道躲起来,生怕被她牵连似的
可她今儿之所以敢这般冒犯墨晔和云绾宁,还不都是因为盛世晴这个臭丫头
眼下她“勇敢”无脑站出来了,这爷俩倒是躲起来了
盛夫人暗自咬牙,但还是鼓足勇气问道,“方才晴儿竟说看上了王爷身边的侍卫。不知是怎样一名英俊潇洒的侍卫,竟能让我们晴儿念念不忘”
“可是明王妃指使,威胁我们家晴儿,逼迫她下嫁给一名小小的侍卫”
听到这话,云绾宁忍不住一乐,“是又如何”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呢
盛世晴嫁不了墨晔,便退而求其次要嫁给如玉
这般四舍五入,倒也算是进了明王府,圆了她多年的心思。
盛世晴嚷嚷着要嫁给墨晔的时候,她尚且没有对她怎样。如今她又何苦出面逼迫盛世晴,非要让她嫁给如玉
“舅奶奶,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废话”
圆宝听不下去了,蹙眉看向盛夫人,毫不客气道,“首先,表姑姑要嫁给如玉哥哥,是她横刀夺爱,从别人手中抢走了如玉哥哥,是她非要嫁,让祖母赐婚,与我娘亲无关。”
“其次,我家如玉哥哥也不差劲”
他小脸紧绷,冷哼一声,“你只以为如玉哥哥是个小小侍卫而已。”
“但你可知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