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云汀汀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大姐姐,我疼”
“哪里疼”
云绾宁刚问出口,脸色瞬间就变了
只见云汀汀的寝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而出血的地方,正是她的小腹
云绾宁颤抖着伸出手,掀开她的衣裳一看不知是方才她情绪太过激动,还是与墨炜有过什么肢体冲突,这会子她的伤口居然裂开了
昨儿云绾宁才用线给她缝好伤口,没想到今日就裂开了
“汀汀”文網
云绾宁惊呼一声,忙冲门外喊道,“来人”
如烟和珠儿前后冲了进来,“王妃,怎么了”
“珠儿照看孩子。”
云绾宁示意珠儿先将孩子抱走。
随后才看向如烟,“拦住门外的人,今日不论是谁来了,在我没有出来之前,都不能进来”
“是,王妃”
看着云汀汀已经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如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她忙点点头,面色严肃的出去了。
方才云绾宁那一声,把墨炜和陈伯也给吓到了。
墨炜顾不得与陈伯诉苦了,忙站起身来。
但因着台阶上太滑,他刚起身还来不及冲进房中,又因为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台阶上,顺着台阶往下滑去
“王爷”
陈伯也被吓得老脸一白,连忙冲下去打算扶着他。
谁知他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也直接从台阶上滑了下去
这下,主仆二人摔成一团
陈伯一屁股坐在了墨炜的脸上,倒是没有摔伤。
墨炜先前便摔断了一次腿,虽说已经痊愈了,可伤到了骨头,阴雨天仍是腿疼难忍。
今日这么一摔
骨头又开始疼了
陈伯这一屁股坐下来,墨炜的后脑勺也重重地磕进了积雪中
“王爷,您没事吧”
陈伯被吓坏了,连滚带爬的起身把他扶了起来。
墨炜这会子哪里顾得上自己疼
尽管腿疼难忍,尽管起身走路都开始一瘸一拐了可他仍是不管不顾,也顾不上回答陈伯的话,往云汀汀的房间冲了过去。
见他一瘸一拐地冲过来,如烟眼中不见半分同情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墨炜自找的
若非他拎不清形势,暗中与墨晔作对,又岂会有今日
云汀汀也不会遭受这般苦楚
因此,如烟冷眼看着他,伸手拦在了门前,“周王,禁入。”
“汀汀怎么了本王要进去看汀汀”
墨炜着急不已。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他压根儿就不是如烟的对手
如烟若要拦着他,他今儿用尽十八般武艺也进不去
“如烟,求求你让我进去吧让我看看汀汀到底怎么了好大一股子血腥味,可是汀汀出什么事了让我进去吧”
墨炜哀求道。
“周王眼下知道担心了”
如烟冷笑,“早去做什么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眼下倒是知道担心云汀汀了,暗地里做那些龌龊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我”
墨炜张了张嘴,却又自知理亏地闭上了嘴。
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正因为他知道云汀汀肯定会大怒,会与他划清界限,对他失望至极。因此这一年多,他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敢让云汀汀知道
“好,我不进去。”
反正他晕血。
就算这会子进去了,说不准也会被吓晕过去。
到时候,更不知云汀汀的情况了
墨炜深呼吸一口,“你只告诉我,汀汀她怎么了”
如烟原不想搭理他。
但看着他眼中含泪
虽然他与自家主子暗中作对是个蠢东西坏东西,可是对云汀汀倒也是真心的
如烟皱了皱眉,最后到底是说道,“伤口裂开了。我家王妃正在拼力相救。”
“什么”
墨炜身子摇晃了一下,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他一把抓住陈伯的手,这才勉强站稳。
昨日云汀汀早产、难产,听陈伯说,是云绾宁剖腹取子了。
硬生生割开肚皮取出孩子
那是怎样一种痛
墨炜虽然没有体会过,但是这些年他身子孱弱,吃尽了苦头,对于疼痛的感知力自然异于常人
他心疼云汀汀
今日,伤口硬生生又裂开了
墨炜脑子里“嗡嗡嗡”的响着,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陈伯也又急又怕,老泪浑浊,“王爷,当心着凉”
如烟嗤笑着翻了个白眼,“是啊,你家王爷金贵的很在地上坐一坐就能着凉了你家王妃命硬,眼下半边身子都在鬼门关呢哪里比得上你家王爷重要”
陈伯这个老头子
她原本瞧着还顺眼
方才听他与墨炜在一旁嘀咕,如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虽然陈伯话里话外,听着都不像是在附和墨炜。
可谁让他是墨炜的人
如烟眼下看墨炜就像是看见了一坨屎,更何况是陈伯一个下人
被她这般一番阴阳怪气,陈伯老脸上羞愧极了,面色涨红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如烟姑娘,我,我”
“若想让周王妃没事,你们最好离开。”
如烟眼神蔑视,“周王妃情绪本就不稳。倘若听到你们的声音,只怕又会情绪失控。”
虽然云汀汀眼下已经昏迷不醒了,但她也不想看到墨炜这张恶心人的脸
呸
亏得自家主子王妃那般照顾他、帮扶他
谁知到头来,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如此一对比尽管翰王能吃,但还是翰王更可爱一些
墨炜就是一条蛆
如烟在心下将墨炜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伯面红耳赤,忙扶着墨炜起身,“王爷,要不咱们还是去前院候着吧眼下明王妃在里面呢,王妃一定会没事呢”
“王爷方才好像摔伤了,先请太医来瞧瞧吧”
“嗯。”
墨炜也没脸面对如烟了。
他相信,云绾宁一定不会让云汀汀有事的
适才被如烟一通冷言嘲讽,他耳根子都红透了
正因心虚理亏,他也无法辩解,只得咬牙离去
不过,墨炜被陈伯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出了云汀汀的院子后,倒没有去前院候着,也并未吩咐下人请太医来给他瞧瞧。
只见他一把推开陈伯,倔强的往大门口走去。
见状,陈伯赶紧跟了上去,“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