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虽有变化,却不明显。
墨炜还在一心解释,倒也没有看到她的神色变化,“虽说有可能是我多心了。但是在这种时候,多留心总是没错的”
“这几日我也想明白了许多,若非他们突然出现,太子府又岂会闹出这么多事”
甚至,整个京城都因为他们闹得鸡犬不宁
随着他的话,云绾宁也在思索。
慧娘他们三人来了京城后,墨晔的太子册封典礼当日,便闹出无数事情。
要说这是巧合
那也太巧了些
不过,云绾宁就算心下怀疑,却也并未当着墨炜的面儿表现出来。
这厮如今还不值得她信任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她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有这会子瞎猜疑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儿想想,该怎么取得父皇谅解,重新回朝廷才是。”
说罢,她抬脚准备离开,“逐客令我已经下了,你好自为之。”
墨炜:“”
这个女人简直不留情面
但他自知理亏,也不敢与她争论,便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思来想去,墨炜还是偷偷溜去了云汀汀的房间。
谁知,还未进门就被墨飞飞给撞了个正着
如此,难免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嘲讽。
墨炜犹如一只夹着尾巴的狼,灰头土脸地收拾东西回了周王府。
云绾宁眼下并不关心墨炜的去留,她正想着去一趟周家,好好儿问问圆宝。他失踪当日,小十七在做什么、可有什么异常。
她刚要出门,便见远山急匆匆而来。
“主子如玉有急事想见您”
云绾宁便只好转身去了地牢。
这一次墨回延倒是学聪明了,见她从旁经过,再也不敢伸长脖子自己找打了。
反倒是见她进来了,忙缩着脖子躲在了角落中,一个人神神叨叨的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经过云绾宁的医治,如玉的伤也好了不少。
至少,如今已经清醒了。
“主母。”
见到云绾宁后,如玉面色羞愧极了,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他跪在她面前,将脸埋的低低的。
“怎么没脸见人”
明知他是因为羞愧难当,云绾宁还是挑眉问道,“远山说你有急事要见我,说罢。”
方才远山还说着急呢。
可眼下如玉见到她,却似乎并没有太着急的样子。
他咬着牙,瓮声瓮气地说道,“属下先前犯下死罪,主子主母却还留了属下一条狗命属下,属下愧对主子主母”
“愧对我们做什么”
云绾宁冷笑,“你险些杀死的人,又不是我和夫君。”
“你辜负的人,更不是我们。”
所以,给他们认错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如玉脸颊愈发滚烫。
他知道他对不住如烟,对不住盛世晴。
尤其是后者
只是
如烟这边,他已经向如墨和如烟跪地认错了。这两人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因此就算如烟被他打成重伤,他们又岂会当真与他决裂
如墨虽愤怒,可早就原谅他了,否则也不会亲自照顾他
他倒是有心想给盛世晴当面认错,奈何如今别说能不能见到她。
就算能见到她,他也没有勇气
见如玉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云绾宁瞥了他一眼,“怎么你的厚脸皮哪儿去了从前不是自诩你是三寸不烂之舌,说遍天下无敌手”
“眼下怎的变哑巴了”
“属下”
如玉面色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状,远山这才上前解围,“如玉,你不是说有要紧事要回禀主母吗”
“哦,对。”
如玉回过神来。
如今瞧着,云绾宁分明还未消气,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省得让主母更加生气。
还不如说正事要紧
于是,如玉忙冲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恭敬地递给了她,“主母,这是昨儿夜里,属下突然收到的纸条还请主母过目”
他都被关进地牢中了,还能收到纸条
到底是这个混账东西在玩什么把戏,还是
云绾宁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远山还未看到那纸条中写了什么呢。
他是一大早就来地牢,瞧瞧如玉恢复的怎么样了,被如玉拽着胳膊让他帮帮忙,把云绾宁请进地牢。
远山仗义,自然就去帮他传话了。
因此,他还不知如玉是如何收到这纸条,这纸条上面又是什么内容
眼下见云绾宁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远山忙问,“主子,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云绾宁并未回答,只眼神犀利地看着如玉,“是什么人给你送来的纸条”
“属下也不知”
如玉心尖儿一颤,老老实实答道,“属下一早醒来,便发现这纸条攥在属下手中”
换做是从前,别说有人在他手中塞纸条了
就是他睡得正沉,十里之外有什么动静,他也能立刻醒来
如今不比从前。
这一次他也被打得近乎只剩一口气,反应自然迟钝不已。
没有察觉有人现身,倒也可以理解。
不过云绾宁疑惑的是就算如玉迟钝,为何太子府其他人没有发现,有人偷偷潜伏太子府,甚至进入地牢给如玉传递纸条
太子府其他的人都睡着了不成
见云绾宁没有说话,如玉自责地抬起头,“主母,如今属下只怕是废人一个”
“但此事关系重大属下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这才请了远山帮忙,将纸条拿给主母过目。”
虽说,墨晔才是他的主子。
可那天夜里他见识到墨晔动怒,眼下连想到他都觉得可怕,又哪里有勇气面对
加之这几年来他也看得清清楚楚,府中当家做主的人,分明是主母才对
若被主子知道,他昨晚被人塞了这样一张纸条还毫无察觉,只怕会被主子打死吧
故而,他只敢拜托远山请了云绾宁过来。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云绾宁又看了看纸条,这才对如玉问道。
“属下”
如玉迟疑着,“属下不知。”
这件事太过蹊跷古怪,也太过突然
一时半会儿,如玉还真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蠢东西。”
云绾宁瞥了他一眼,这才吩咐远山照看好他,转身去了周家。
哪知还未进门,便见周长风送了墨晔出来。
墨晔怀中抱着满满,圆宝和小十七留在周家陪着有为和周甜甜。经过那件事后,墨晔又增派了不少暗卫,暗中保护他们。
周长风刚打开门,便看到站在门外正欲敲门的云绾宁。
“太子妃您怎么来了”
他微微一惊,随后忙请她进门。
“周大哥,我就不进来了,我有急事与我家夫君商议。”
说着,云绾宁挽住了墨晔的胳膊。
周长风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挽留你们了小殿下他们我会照顾好的,你们尽管放心”
“拜托周大哥。”
云绾宁顾不得多说,与墨晔上马车后,便迫不急的把纸条递给了他。
墨晔接过只看了一眼,神色也有些意外,“宁儿,这纸条从何而来纸条中的内容可验明真假”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如玉居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