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云绾宁一脸无奈,“您怨恨那东郡皇帝倒也罢了,为何还要这样折磨您自己呢”
墨宗然正骂得起劲呢。
眼下一听,忍不住愣了一下,“朕何时折磨自己了”
“您把他人的过错,拿来惩罚您自己,这不是折磨您自己是什么”
云绾宁轻轻挑眉。
这话,墨宗然更加听不明白了。
见他眼神疑惑,云绾宁这才笑着解释道,“生气最是伤身体啊您要怨恨那东郡皇帝便怨恨,何苦还要连带着怨恨他的儿子”
“怨恨他的儿子暂且不说,为何要怨恨他的私生子”
“您只剩怨恨与愤怒,这不是惩罚您自己是什么”
墨宗然一噎:“你惯会牙尖嘴利,插科打诨”
仔细一想,她这番话也不无道理啊
“父皇,儿媳还想说呢您何苦要杀了如玉,将对东郡皇帝的怨愤,都发泄在他头上”
云绾宁仰着头,一本正经道,“要知道,您与如玉原本可以联手啊”
“联手什么联手”
“您与如玉,可以说是一个阵营的人毕竟,您最恨的人就是东郡皇帝,而如玉是他的私生子,是他抛弃在外、流落在外多年的儿子。”
云绾宁这张嘴,就算没有道理,也能掰扯出道理来
她继续说道,“要说怨恨,如玉对东郡皇帝的恨,不比您少啊”
“你这话,有几分道理啊”
墨宗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父皇何不利用如玉,来对付那东郡皇帝呢”
云绾宁只觉得,眼下她就像是诱惑小红帽的狼外婆似的
小红帽墨宗然明显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甚至还觉得甚至有理,“那你说,接下来朕该怎么做如何利用如玉那个狗东西”
见他改变主意了
云绾宁心下舒了一口气,“父皇,当务之急是让如玉养好身子”
“那东郡皇帝不是想让如玉回去,继承皇位么”
墨宗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如咱们也将计就计,让如玉答应下来然后瞅准时机,给那东郡老皇帝致命一击”
“如何一个将计就计,致命一击法”
墨宗然认真地问道。
他看着云绾宁,心下犯起了嘀咕:也亏得绾宁这个臭丫头不是个男儿身,否则这心眼子一套一套的,真要与他作对的话,他只怕还应付不了呢
更幸运的是,这个臭丫头不是他的敌人
否则,哪一日戳他一刀,他都反应不过来
“这个,儿媳就不敢妄言了”
说到最关键的地方,这个臭丫头居然就不肯说了
墨宗然不由眉头紧皱,“朕的好奇心都被你给勾起来了,眼下你却不说了”
“说赶紧说你若不说,朕这就派人把如玉叉进宫,大卸八块送到东郡去”
云绾宁:“”
老父亲真是一如既往的残暴
“父皇,这是前朝之事,儿媳不能多嘴。”
她皱着眉,噘着嘴不高兴地说道,“父皇先前不是还说过吗朝政之事儿媳不得插嘴眼下父皇又逼着儿媳说,这不是说话不算话”
墨宗然一噎。
“朕没有说过这种话”
他堂堂皇帝,开始出尔反尔了。
墨宗然一挥手,“朕只记得,当初让你直言不讳不论是朝政之事,还是后宫之事。”
“是啊父皇的确给了儿媳这样大的特权。”
云绾宁轻哼一声,“可是后来,父皇嫌弃儿媳说的太多,见到儿媳进御书房就烦,所以才让儿媳不准再插嘴朝政之事。”
墨宗然理亏,轻咳一声又道,“那眼下朕让你说了”
“儿媳不想说。”
云绾宁傲娇脸。
墨宗然:“臭丫头,别逼朕求你”
对于东郡那边,他一直没有想到好主意,到底该如何对付。
毕竟,东郡如今还没有真正与南郡撕破脸皮。
前几年虽然没有往来,但也还算面和心不和。尤其这一次他的寿诞,南宫啸居然还不请自来,主动来给他贺寿了
尽管,这厮是心怀不轨。
可到底,面子上还算过得去啊
他倒是想主动发动进攻,一举拿下东郡。
奈何,南郡与东郡要发动战争,还要跨越北郡某一部分领土。
他总不能让南郡兵马,堂而皇之的登上北郡的土地,再打到东郡去吧
就算百里长约同意他这么做,可如今北郡内乱,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
他不想让北郡再卷入其中
更何况,这些年来四国鼎立,早已是注定的局面。
倘若他拿下东郡,日后再无东郡,三国内便属南郡最强盛。
北郡西郡,又岂会坐视不理
他们若要联手,南郡便是前后夹击,左右为难
因此,四国鼎立的局面不能破
他既然不能拿下东郡,又要忍受东郡时不时的小骚扰靠谁能受得了
“父皇。”
见墨宗然开始咬牙切齿了,云绾宁轻笑一声,这才继续说道,“这件事啊,夫君有主意只要您不杀如玉,明儿夫君就进宫告诉您答案”
她原本还以为,还需要使出“杀手锏”,才能让墨宗然改变主意呢。
谁知眼下一看
还不需要她放出大招,老父亲就已经被她说动了
这世上最好“忽悠”的人,果然还是老父亲啊
云绾宁偷着乐。
“臭丫头在朕面前卖关子”
墨宗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倒是胆子不小晔儿都是失望而归,你居然还敢进宫替如玉说话,就不怕朕砍了你的头”
不过说起来,这个臭丫头胆大包天,也不只这一次了
她放肆的时候还少吗
“父皇英明儿媳知道父皇是明君明君当然不会随意砍头了再说了,父皇把儿媳当女儿疼,儿媳又不是不知好歹。”
云绾宁嘿嘿一笑。
今儿个将墨宗然气也气了,忽悠也忽悠了
眼下瞧着老父亲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对她百般无奈,云绾宁强忍笑意。
有时候,她的确是“恃宠而骄”,有些过分了啊
或许,该给老父亲一点“甜头”尝尝,否则墨宗然当真要被她气死了
想到这里,云绾宁不由挤眉弄眼,“父皇,儿媳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您想不想听”
墨宗然瘪嘴,显然是不信她的鬼话。
“还天大的好消息呢你哪一次不是这样说的”
“父皇,儿媳保证,这一次当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云绾宁认真脸。文網
墨宗然:“那你倒是说说,这消息有多好”
云绾宁凑近,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墨宗然神色一喜,激动地问道,“臭丫头,此话当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