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200米。
几十秒的比赛过程。
犹木谦司的这次意外前突,甚至超过了自己的队友,也是夺冠大热门藤光雅文,虽然让电视直播的主持人惊叹了一声,但也来不及做太多评判。
只能说:“我们看到五道的日本选手犹木谦司跑得非常快,现在位列第一”
而这时,120米的弯道只过了一半。
犹木谦司丰富的大赛经验,让他马上感受到右侧的压力,随即眼角余光就看到六道的大陆选手跟了上来。
很好。
上当了。
而直播中的主持人上一句话还没说完,马上看到六道的国内选手卢梭逼近了犹木谦司,便立刻转口:“六道的我国选手卢梭紧跟着犹木谦司的步伐追了上来,卢梭选手干劲很足啊”
“糟糕。”直播中的专家却冒出一句,“卢梭跑得太快了。”
太快了也是问题么
主持人想问,但来不及,而200米赛道上又有变化。
几句话的时间,弯道已经结束。
在弯道尚未结束时,犹木谦司和卢梭虽然刚才几乎跑了个并肩,并且领袖众人,但等弯道结束,他们莫名都落后了,反倒是四道的藤光雅文一马当先,领先众人一个身位出了弯道,进入直道。
大局已定。
土江宽见犹木谦司用了领跑战术,拉着六道、七道、并向前,到达一定位置时,甚至也带乱了三道、二道的加速,这很成功,打乱了这几道选手的节奏。
虽然本次比赛中,有竞争力的对手并不多,但本着谨慎的原则,使用一定战术是有必要的,这样虽然可能牺牲一枚银牌,但可以保证一枚金牌。
现在对手们在不合适的时间,消耗了本不该消耗的体力,就让练习过相应战术的藤光雅文保持了独有的稳定节奏。
赢定了。
哎
董子健看着卢梭跟着犹木谦司突然提速,情不自禁地哎了起来,因为那不是卢梭惯有的节奏,被带乱了。
李严则是皱眉瞧着,他也看出卢梭不对劲,日本队有两个选手进入决赛,成绩还是数一数二,仍然选择牺牲一个选手,来进行干扰战术,这实在出乎李严的预料。
这些谨慎的日本人
弯道过去了。
卢梭开始落后。
董子健的哎声已经转为叹息的意思。
赛场瞬息万变,而这已经是结局了吧
“卢梭的跑法在直道还会有变化。”李严说,他的声音里也带着紧张,毕竟,谁也无法预料到胜负,而且卢梭还在弱势的一方,这几乎就在等一个绝地翻盘的机会了。
董子健来不及说什么。
变化。
还有变化么
直播后来居上,已经超过了其他选手,目前比赛已经进入直道,我们国家的卢梭选手机会不大了咦”
主持人的声音像是连珠炮似的发射,过去十来秒时间里他至少已经说了几十上百个字,而且情绪几经变化与转折,此刻,又是一个大转折。
因为主持人看到的赛场跑道上,位于六道的大陆选手卢梭,在进入直道那一刻,忽得有了个非常明显的加速。
卢梭的步频以极其不合理的变快了,几个大步就追上了原本比他快至少一个身位的日本选手藤光雅文,随后这个大踏步的步伐就固定下来,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八十米直道,三十多步。
这一刻,这条短短的直道上,卢梭跑出来一种可被称之为飞跃的步伐,每一步都用力向前,每一步都拼尽全力,他超过了藤光雅文,并且牢牢掌握着领先优势。
藤光雅文拼命地追,在比赛中,他很少有这种追别人的感觉,并且,还追不上目光中的那个身影像是在飞一样,怎么追都追不上啊啊啊
原本以大局已定的土江宽,这一刻猛地跳起,把椅子都带翻了。
怎么可能
这不合理啊
在直道阶段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进行冲锋呢体力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大的富裕怎么可能维持住这种步幅和步频
土江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表达,短短的几秒时间也不够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向前飞奔的身影,而他的得意弟子此刻正落在其背后拼命追赶。
但明显追不上了。
“哎哎哎啊啊啊啊啊”
董子健口中的哎声,已经变成了一句惊叹,继尔这不自觉从喉咙中冲出的声音,无意识中变得越来越大,随着卢梭领先且一直保持领先,他口中几乎是在呐喊了。
不只是董子健在喊。
整个东青体育馆都在喊。
弯道时,卢梭短暂的落后,让观众的鼓劲声兴起,并且越来越大,初时还有人喊着卢梭加油,等着到了直道,卢梭以肉眼可见的步伐变化,几个大步跨过去,追上了日本选手。
声音就爆炸了。
上万名观众似乎在一场狂热的梦中。
卢梭的步伐并不可闻,却似乎在他们耳中敲响了隆隆战鼓。
咚咚咚咚
追上追上超越超越领先领先领先领先领先
看着卢梭一步又一步的超越并领先。
所有人的喉咙都炸了。
他们发出无意识的高喊,同时高举手中的国旗,鲜花,帽子或者一切,为卢梭鼓舞呐喊。
而伴着这轰然如同雷鸣的喊叫声中,卢梭低头第一个冲过了200米的终点线。
整个会场都爆炸了。
无数人高声呐喊,更多人激动跳跃,甚至有人相互拥抱。
这场胜利并不被人所预期,所以当它降临时,喜悦也就尤其猛烈。
“啊啊啊啊”
“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赢了”
“我们赢了”
“我们拿金牌了”
直播中,主持人的语速已经快到了狂风暴雨样的节奏:
“我们看到卢梭选手开始领先保持领先一直领先他开始冲线了啊卢梭选手第一个冲过了终点线金牌我们国家获得了东青会200米项目的金牌这是历史首次
恭喜卢梭打破了从1993年以来我们国家在东亚青年运动会上200米项目没有金牌的历史恭喜卢梭,你是英雄,今天你是这个赛场、这个城市、这个国家的英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