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过来时施泊然和施泊骁已经等在一个休息区,这边没什么人,所以相对安静。
他扫一眼坐在那里的两年一女,目光径直落在施泊然脸上,神色平静地微微颔首:“施大少。”
正在和人寒暄突然被女朋友的哥哥找上,说是要请他喝杯酒,一看就不是寻常事。这样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算不着急,也绝对做不到像姜澈这么淡定。
但他这么淡定却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不够在意施烟,包括施烟的三个哥哥,都不会这么觉得。只会在心里觉得姜五爷不愧是姜五爷,遇事处变不惊。
三人坐在休息区,施泊然和施泊骁离那个女生都有点远,但自坐下后女生就一动不敢动,甚至都不敢出声发问。
这会儿看到姜澈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以往是想往姜五爷面前凑,不为别的,露一露脸让姜五爷记住,能为家里某点好处也是好的。这会儿她却是恨不得离远点,谁想要这個能和姜五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她就让给谁。
还有姜五爷对她旁边这人的称呼
施大少
姓施
施烟也姓施,京都施家
她这下是真摊上大事了
刚刚她为什么要那么八卦呢明明知道苏家的宴会来的都是些招惹不得的人,她为什么不忍一忍呢
女生的心理活动没人关心,施泊然端着酒杯抬眸看向走过来的姜澈:“姜五爷,请坐。”
姜澈没有多言,走过去坐下。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施泊寓也坐下。
施家三兄弟谁都没有说话,施泊然端着酒慢慢喝着,施泊骁翘着腿背靠着沙发坐着时不时扫姜澈一眼,施泊寓坐下后什么也没做,就沉着脸。
这气氛着实算得上凝重。
换个人怕是早就坐不住了,可惜来人是姜五爷。
论耐得住性子沉得住气,没几个比得过他。他们不开口,他也淡定坐着,顾自拿了个酒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只有那个女生,正襟危坐惶恐不已。
“这么沉得住气,不愧是姜五爷”最终还是施泊骁先轻嗤出声。
姜澈端着酒杯抬眸看他,神色温润:“施二少过誉。”
施二少
女生震惊看着施泊骁。
曲影帝是施家二少
施泊骁轻哼一声,说:“姜五爷这么淡定,是知道了我们因什么事将你请过来”
“不知。”
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和语气,“不知”二字都说得理直气壮不见半点心虚,甚至给人一种他对他们将他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一点儿都不好奇的感觉。
“不过我想,三位应当不是真请我过来喝酒。”
看向施泊然:“这并非我与施大少第一次打照面,虽然我们上次见面还算愉快,但我们的交情应该还没有好到施大少亲自着施三少去请我过来喝酒的地步。”
“有什么话三位还请直言,施小姐离开已经有一会儿,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差不多过来了。施小姐娇得很,有些事于我来说不算大事,她知道了却会记在心里许久都不释怀。”
“施小姐近来学习任务很重,好不容易周末过来参加宴会放松一下,我不舍得她的心情再被这些小事影响,有什么事,我希望能在她过来之前解决。”
他的话落在施家三兄弟耳中,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动容。
姜五爷到底不是寻常人,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他会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亲眼见到了,就不会对他的真心产生怀疑。
因为姜五爷这个人本身就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伪装。
“姜五爷对我妹妹很用心。”施泊然说。
语气平静但不乏真诚。
他是真这么觉得的,并非客套。
“这是自然。”姜澈眉梢轻挑,原本沉静的双眸似多了一丝别样风采,瞧着和旁人熟悉的那个温润内敛云淡风轻的姜五爷有些许不同。
看到这样的姜澈,施泊然和施泊寓心下都有些讶异,唯有施泊骁觉得这样的姜澈有点眼熟。
突然想到在竹磬会所第一次见到姜澈时的情形。
当时姜五爷的样子和这会儿就有点像。
温润中带着点张扬,淡雅中带着点恣意,内敛中带着点炫耀和得意。
而这样不同的姜五爷皆是因烟烟而存在。
这一点不用多说,施家三兄弟都看得出来。因刚才听八卦对姜澈起的那点怒意倒是散了点。
面色稍缓,施泊然说:“姜五爷对我妹妹尚且如此用心,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自然不能拖了后腿。有些事不只姜五爷不希望我妹妹知道,我们也不希望她知道。”
“刚才听到点传言,大意是京都姜家和谢家即将联姻,联姻对象是姜家五爷和谢家大小姐。”
“什么”饶是淡定如姜澈,听到这话都有点不淡定了。
这莫须有的传言被施小姐听去还了得
别看施小姐温温和和的很好说话,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她在意的事。不是他自恋,事情涉及到他,施小姐绝对会很在意,更别说还是联姻这样的大事
姜澈手里的酒杯都放下了。
坐直了盯着施泊然:“施大少刚刚说谁和谁联姻”
一看姜澈这反应就知道这事不是真的,确切地说,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觉得这事是真的。
并不是他们有多信任姜澈,他们只是相信施烟看人的眼光。
这会儿见姜澈反应这么大,施泊骁有那么点幸灾乐祸:“还能是谁,姜家五爷和谢家大小姐呗。”
姜澈淡眸扫向他:“施二少觉得我的婚事是旁人能随意做主的”
很显然不是。
姜家那些人怕姜澈怕得要死,又哪里敢插手他的婚事。
但施泊骁不会这么说,反而扬眉直接对上姜澈的目光,轻笑说:“这谁知道呢。”
淡淡盯着他看了片刻,姜澈说:“刚才施大少说这是听来的传言,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传言,但就算是传言,我也不允许。”
“我身边从始至终只有施小姐一人,我不希望届时有人胡乱传是她抢了别人的婚事,我的人可不能受这种委屈”
他的想法和施家三兄弟不谋而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