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自己不争气啊要不是我的儿子靠不住,我会处处筹谋另做打算”
看着挑眉笑着站在那里的姜煜,姜折说:“差点忘了,你不是不争气,你连违逆你祖父的底气都有,你的本事大着呢”
“你母亲去世后我没有再娶,就怕继母对伱们不好,我自觉从未亏欠你们兄妹,你们倒好,一个比一个能耐,在我面前玩起了韬光养晦,连我都瞒着。怎么,防着我呢”
姜折以为这么说姜煜至少会有点愧疚,可惜,姜煜全程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让本来底气很足的姜折突然就心虚了。
姜煜笑说:“说防着您就言重了,您是我爸,再怎么样也不会要了我的命,倒是没有防着您的必要。”
“只是,您没有再娶,当真是为了我和姜莎莎吗”
姜折猛地抬头看他。
姜煜继续说:“从前我确实觉得您没有再婚是为了我们兄妹,近来听到点消息我就说呢,姜莎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到亲生父亲的死活都不管的地步。”
“您这么看重姜楠,想来也不是真的想给自己找个老来依靠,是爱屋及乌吧”
身形晃了晃,盯着他的姜折下意识后退几步。
脸色忽地一下白了。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姜煜像個没事人一样,还是笑着:“您别紧张,我不是来找您算这些账的,这些事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出了这个门,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父子。”
但他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姜折心里就越不安。
第一次对他这个儿子心生恐惧。
“我来是想提醒你,现在五叔回来了,您别再自不量力的去招惹他,我拼了命地想在五叔面前留个好印象,您作为我的父亲,不帮我不要紧,别总拖我的后腿嘛。”
“说真的,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底气敢去招惹五叔,吃了这么多教训还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招惹他”
“算了,父子一场,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怎么做随您,什么后果自己承担,我这个不孝子就不多掺和了。”
姜煜转身离开,还就着背对姜折的走姿挥了挥手,姿态潇洒极了。
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姜折也不知是太震惊还是太气愤,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将手里的手机狠狠砸了出去。
同一时间,谢家。
坐在书房里的谢衡停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向对面站着的谢俞:“你刚刚说,谁回京都了”
“施大小姐和姜五爷,他们是六点左右到的机场,现在应该到姜五爷的私人庄园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
姜五爷即将和谢大小姐联姻的事确实没有几个人在传,谢衡这个谢家家主都还不知情。
当然,不排除谢衡是因为整天忙于工作,没工夫去关注这些八卦。
谢俞欲言又止。
谢俞能被谢衡留在身边,可见他的能力谢衡是认可的,他这个反应让谢衡很快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不是他想的那样施烟和姜澈一起回来是要就两人的婚事回施家见家长。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副支支吾吾的做派”
凌厉的目光扫向自己,谢俞立刻紧绷起神经,说:“我听到一个传言,不过我不确定施大小姐和姜五爷是不是因这个回的京都。”
小心去看谢衡的脸色,见他眉头微拧,知道他是不耐烦了,忙如实全说:“传言说,姜家和我们谢家即将联姻,联姻对象是姜五爷和大小姐这传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人亲眼看到大小姐私下里单独与姜家老爷子和老夫人见了面。”
“谢星然她不是在国外读书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俞:“”
“年前就回来了,回来一起过了年的,年夜饭还是和您一起吃的,不过以大小姐的身份没资格与您同桌,您没注意到她也正常。”
只是那晚大小姐来给您敬了酒的。
后面这句谢俞没敢说。
谢衡似乎不太在意这个,拧眉问:“她当真去见了姜家老爷子和老夫人”
“暂时还不确定,我是今天下午才听到的传言,得知施大小姐和姜五爷回京都后,猜到可能和这个传言有关,才吩咐人去查的,现在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
“这事是我失察,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还请家主责罚”
谢衡揉了揉太阳穴。
他自己都没有丝毫察觉,自然不会怪谢俞。
就是有点头疼。
好好的,谢家怎么又和姜澈牵扯上了他本就对施烟有愧,如今见施烟一切都好,就怕自己稍一不慎没把握好分寸让给她制造麻烦。现在倒好,谢家很有可能给她制造了大麻烦
“尽快去查,真是谢家人闹出来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必留情面”
不说施烟怎么样,姜澈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姜澈这个人,就算是他都有点忌惮,不到非交恶不可的情况,他是不太愿意与之交恶的。
因他们回来将京都闹得何等满城风雨,施烟和姜澈都不知情。到姜澈的私人庄园用过晚餐后,两人就早早回房间洗漱休息了。
许是心里压着事,两人都没什么精神。
就连初次踏足姜澈的私人庄园,施烟都提不起兴趣。如果是在海城而不是在京都,她这会儿怕是早就拉着姜澈带她四处看看了。
这一晚施烟依旧睡得不踏实。
也不知是不是做噩梦,一整晚都不安宁,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天快亮的时候发了高烧。
姜澈知道她睡不安稳,整晚都将她搂在怀里,她稍有不安他就会惊醒,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大概五点左右,她不停冒冷汗,整个人烫得像个小火炉,瞬间彻底清醒了。
打开床头灯轻声叫她:“烟烟,醒醒”
一连喊好几声施烟才有反应。
睁眼都觉得费劲,头疼,喉咙疼,嗓音都有点哑:“怎么醒了几点了”
因着发烧,她脸上都是汗,睡衣都被汗浸湿了大半,脸都红透了。
认识到现在,姜澈还是第一次见施烟生病,不知是着急还是太心疼,抬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时,手都有点抖。
“施小姐,你发烧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