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里安从灵视中苏醒,伴随着强烈的坠落感袭来,仿佛是从天堂跌落回了人间。
“这是”古德里安教授的瞳孔开始聚焦,由模糊逐渐清晰,“你们俩这是在干嘛”
映入眼帘的是满脸写着“我很抱歉”的路明非,和警惕地望着自己的芬格尔。
古德里安教授想起身但是动弹不得,因为他正被绑死在床脚,身上缠着套公牛用的粗麻绳,绳子的另一端正牵在不远处的芬格尔手上。
路明非下意识的在想,如果被绑着的不是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头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妙龄少女,这副场景其实还挺旖旎的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羞耻py。
“我们也不想啊教授,可你刚才委实也太吓人了,像一只失了智的野猪一样横冲直撞,不把你绑起来的话怕是我们宿舍都要被你拆了”芬格尔指了指四周,无辜的说。
路明非下午拉着芬格尔给宿舍来了个里里外外的大扫除,称不上是一尘不染,但至少算是焕然一新了,可现在宿舍比起路明非刚来其实的时候还要混乱。
芬格尔的那张床被扭弯了一根钢筋支柱,长桌的桌角被撞得稀碎,卫生间的水龙头被拧爆、此时正“稀里哗啦”地往外滋水整个宿舍完全是一副遭受恐怖袭击后的模样
“这些都是我干的”古德里安教授望着四周不敢置信地说。
“不仅如此,我试图阻止你的时候你还像头蛮牛一样疯狂往我屁股上顶,到现在我后面还是疼的”芬格尔捂着臀部高声抱怨着。
“不好意思啊教授,我只是想试验一下刚学会的龙文发音标不标准,没想到造成了这么恶劣的影响”路明非一边道歉一边给古德里安教授松绑。
“明非啊”古德里安教授茫然地看着像是被暴风席卷过的宿舍。
“抱歉,教授。”路明非把古德里安教授扶起来,十分诚恳地道歉,已经做好被责罚的准备了。
“你仅仅是听一次就掌握了那句龙文”古德里安教授依旧不敢置信地说。
“啊您不责怪我”路明非诧异地说,他原本还以为古德里安教授会扶着腰先严厉地训斥他几句,比如开玩笑要有限度之类的。
“说实话我确实没听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每一个音符我都觉得挺耳熟的,很容易就能模仿出来。”路明非如实说。
“天赋这就是属于你的无与伦比的天赋啊不愧是我们的s级,路明非,你果然是最优秀的”古德里安教授激动得猛拍大腿,声音啪啪响。
“知道么,哪怕是作为龙族谱系研究教授的我在这方面浸淫多年才堪堪掌握了不到二十句的龙文发音,光是刚才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这句,我也是花费了整整一年才能完整的朗诵出来,你居然听一遍就会了”
古德里安教授重重地抓着路明非的肩膀,说着说着脸上涌现出抑制不住的激动。
“很稀罕吗”
“前所未有史无前例”古德里安教授的激动简直要溢出来了,“这可是属于龙皇尼德霍格的言灵皇帝啊言灵的意思即是通过言语来释放的一种不可轻视的力量,血统越纯粹的话,言语中所蕴含的力量就越庞大”
“你听一次就能完整的朗诵出龙文,而且第一次朗诵啦龙文就能让我陷入深度的灵视,明非啊,想不到你在龙文的领域上竟是拥有着如此可怕的天赋”
“这天赋有什么卵用吗”路明非挠了挠脑袋。
“怎么没用比如说你可以成为一位精通龙文的伟大学者,还可以去担任像富山雅史那样的教员,还可以可以呃”古德里安教授和路明非大眼瞪小眼。
“省省吧教授,学院是不会让一位s级去当一个整天对着书本或是为心理有问题的孩子们进行心理辅导的幕后工作者的,用校董会那群老顽固的话来说这就叫暴殄天物”芬格尔一盆冷水将古德里安教授从激动的情绪中瞬间泼得清醒过来。
“而且路明非只是能复述龙文,可他对言灵皇帝还是没有任何敏感度可言啊,据我所知,路明非这种情况应该是”
芬格尔摩挲着下巴上的络腮胡,皱着眉头死死盯着路明非。
“我变异了”路明非被芬格尔猥琐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
“不,你变态了”芬格尔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你所说你的这项天赋没有任何卵用,连龙文研究者和心理辅导员也是痴心妄想,因为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对龙文的敏感度为0,那么你压根就不可能通过明天的3e考试”
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湿透的不是路明非,而是古德里安教授,刚才还满脸亢奋的他此刻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不对,用战败了的公鸡形容更为贴切,什么激动啊、兴奋啊、触之可及的终生教授的荣誉啊顷刻之间荡然无存,鸡毛落了一地。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明非你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的3e考试用平常心对待就好”古德里安教授抓了抓花白的头发,不知是在安慰路明非还是在自我欺骗。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路明非没来由觉得其实这老头对他真心很不错,尽管是里面有着终生教授的评级和自己“s”级的因素在内。文網
“师弟,知道么,这老头说谎的时候就会抓头,是之前他和曼施坦因教授吵架的时候我偶然听说的。”芬格尔亲昵地搂着路明非的肩膀。
“所以呢”
“所以他根本就没办法保证你3e考试顺利通过,能让你顺利跨越这道天堑的只有一个人”芬格尔期待地望着路明非,指望他摆出一副好奇神色朝自己问道:“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可路明非压根不搭他的茬,也还在骡子脸皮都比较厚,芬格尔依旧面不改色自顾自地说,“这个人就是我啊师弟作弊最稳妥了,神不会怪罪你的,破盘价只要99份吗”
“呵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