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物观世正宗、村雨和狄克推多三柄利器散落在地上,不远处是三道扑击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鲜血早已把三个人的手掌浸得绯红。
他们互相之间已经互砍了不计其数次,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
成百上千次的巨力纠葛,每次都像是把刀猛挥向一堵怎么也砍不动的铜墙铁壁,他们的虎口和关节早已脱力无法再紧握住刀柄。
除了剑道,他们每个人也都是徒手格斗方面的好手,三个人缠斗的场面异常混乱。
路明非的脖子上不知道被谁抓了几道无比扎眼的血痕,楚子航的黑色作战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近乎快要衣不蔽体,恺撒英俊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噙着鲜血,看样子吃了不少“友情破颜拳”。
争斗到最后他们像是一条首尾相连的贪吃蛇一样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恺撒从路明非后面紧紧箍住了他的脖子,这是巴西柔术中的裸绞,是一招实用性相当高的从对手背后实施绞杀的战术,路明非像是被一条巨蟒缠住了上半身,动弹不得。
而路明非的双腿紧紧夹着楚子航的脑袋,双腿像剪刀一样死死并拢,楚子航呼吸受阻,脸色涨得通红。
楚子航则用手肘猛地锤击恺撒的腹部,每用力锤击一次,恺撒就忍不住发出一阵沉闷的哼叫声,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让他强撑着痛苦不允许自己嚷出声来。
他们都是卡塞尔学院里最狂热的好战分子,意大利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卡塞尔学院本科部最强单体学员,还有一个举着刀就能戳巨龙眼珠子的疯子。
这样的三个人此刻却为了一个自由一日的冠军打斗得这么孩子气。
就像三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为了学校最大的那朵大红花而争得你死我活,嘴里嚷嚷着“你松手”、“你先松手”、“你不松手那我也不松手”,谁也不肯率先退让一步。
可他们毫不保留身上的力道,每个人眼底都藏着狠戾的凶光,这是他们骨子里的骄傲使然,他们每个人都有不能退缩的理由,好像哪怕是把命拼掉了也绝不会委曲求全。
“路明非”
恺撒挣扎着喊出这个名字,然后他就被楚子航一肘子怼得差点没把早上意大利面里的皮埃蒙特白松露给呕出来,他愤怒地大吼,“妈的,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再肘击我吗”
“是你的手臂裸绞缠着我的脖子好不好,我胳膊动都没动,谁肘击你了”
路明非双手死死地掰着恺撒如钢筋般的铁臂,这家伙力气大的像头牛一样,他都差点被勒得翻白眼
路明非如果不时时刻刻用尽全力扯住他的胳膊,他怀疑自己的脖子会被那家伙像掰一根脆木树枝一样给直接掰断
“我说的是楚子航”恺撒刚一开口,腹部又被楚子航重重一肘子击到,疼得他呲牙咧嘴,“楚子航,你他妈的有完没完,讲点武德行不行”
“师兄”路明非也大叫,恺撒以为路明非也要帮他痛斥楚子航这不讲武德搞偷袭的行径,但路明非接下来的话让他气到浑身发抖。
“师兄,别停,继续肘击他这家伙胳膊像一块铁一样勒得我差点都喘不过气了,只有每次你肘击他的时候我才能稍微呼吸几口”
楚子航沉默着看了看路明非紧紧夹着自己脖颈的双腿,心想你说这话多少就有点讽刺人了吧,你这家伙腿上的力气也不比恺撒那家伙小半分好吗
不过楚子航还是没有停下肘间的猛击,像是攻城锤一样不破城门终不休,但碍于他脖子被路明非夹住通气不顺,手上的力气当然比正常情况下小了很多,不然这一下接一下的猛击甚至能把恺撒锤得胆汁都给吐出来,这还是恺撒体魄超乎常人壮硕的前提下。
“路明非,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腹部已经痛到麻木,恺撒终于能强忍着楚子航那家伙的肘击正常对话。
路明非保持着被恺撒箍着的姿势够着脖子使劲后仰,他眼珠疯狂上瞪,像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到视线里隐约能看到恺撒那一头桀骜不驯的金发和红肿的额头,他看着恺撒语气真诚地大声说。
“恺撒老大,说实话,其实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的,正义、果决、勇敢就是有时候中二严重和自信过头”
恺撒被路明非这番话说得一愣。
今天难道不是他和路明非第一次会面吗
但这家伙怎么能把他的性子分析的如此透彻好像两个人互相认识了很久一样以至于恺撒一时间都分不清对方这番话是在夸赞他还是数落他。
“在还没见过你的时候我也曾在梦里幻想过要成为你和师兄这样的人啊”路明非红着脖子扯着嗓子大喊。
“你的意思是,你还没见过我的时候就曾经梦到过我了”恺回过神来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愤怒地狂吼,“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懂别妄想用这种低劣的战术来干扰我啊混蛋”
“我知道这番话说的很莫名其妙,但这些都是我藏在心里好几年的肺腑之言。”
路明非死死地扼住恺撒铁钳般的胳膊,他也疯了般大吼:
“但现在我不打算成为你或是师兄这样的人了,我要比你们做的更好,所以我必须要”
“打败你们”
“对了老大,你放心,我不会对大嫂有非分之想”
诺诺
恺撒愣住了,这关诺诺什么事
这小子打得这么疯,难不成是想赢下属于自由一日冠军的交配权强制性让诺诺和他交往
“混蛋,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恺撒愤怒地咆哮,可还没等他说完,胳膊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路明非抓准间隙狠狠地咬在了恺撒的胳膊上,恺撒忍不住低吼一声松开了手,路明非趁机从他的裸绞束缚中挣脱。
“你属狗的么”恺撒的胳膊被路明非咬上了两排整齐的牙印,深红的鲜血开始从牙印里冒出。
“抱歉。”
路明非像是一个鬼魅一样闪到恺撒身前,他抱着恺撒的脑袋朝着恺撒的腹部来了一记猛烈的膝撞。
眼白瞬间占据了恺撒冰蓝色的眸子,他的身子像一堵厚重的城墙一样,轰然倒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