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
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自己怎么完全没有察觉难道是刚才盯着屏幕太入神了
路明非心脏跳动得相当剧烈,寂静无比的网吧里,他“咚咚咚”的心跳声仿佛在就耳边如擂鼓般跳响。
他深吸一口气,纽约十月份夜里的空气吸入肺里,冷得仿佛能凉彻心扉,长长吐出去都在空气中飘出丝丝缕缕的薄雾。
路明非强行压下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
他的临场应变能力绝对够强,他装作抬头放松脊椎的模样左右晃动着脑袋,脸上扯出了一个无比自然的笑容,但其实余光一直在打量对面不知何时出现的人。
那人打扮得十分古怪,怪得让人满心疑惑不住去看。
他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是得了皮肤疾病的患者那样,黑色的off-hite渔夫帽完全盘罩住他的头发与额头,大晚上来到网吧居然还戴着一副漆黑的墨镜,黑色严严实实地贴着墨镜,近乎不留一丝缝隙,那人整张脸都被完美地遮掩而住。
他几乎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最多右手的食指偶尔轻轻点击一下鼠标,他看上去像一直注视着屏幕,木偶般寂静。
虽然对方的双眼都遮挡在漆黑的墨镜下,但路明非就是隐约觉得有道诡异的视线在与自己的目光交汇。
这个诡异的人也在悄悄窥视着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人凝望着深渊,深渊深处也藏着一双眼睛偷偷凝望着你,大半夜的和这么一个怪人对视真叫人脊背生寒头皮发麻
路明非就像是游走在黑暗森林中提着猎枪的猎人,在他完全还没有摸清周遭的状况前,只能脚步放轻屏气凝神,哪怕是有一只猎物进入自己的射程内他也不敢贸然开枪。
率先开枪就等于暴露自己的位置。
肯派莎爆炸事故、残忍的剥皮者、还有那个神秘的雇主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就像是散落一地大大小小的珠子,现在就差一根线将它们完全串联在一起但是在找到这根能将所有事件串联的至关重要的线索前,他如果发出动静,很可能就会连累老唐一起成为众矢之的,其他猎人们漆黑的枪口会在一瞬间瞄准他们
周围更寂静了,寂静得像是死了一样,诡谲的气氛笼罩在两人之间而这时,路明非面前的电脑屏幕突然黑了下来
无声而病态般的对视被打破了,路明非猛然坐下身子死死盯着原本星际的页面骤然变成漆黑一片的屏幕,他身体紧绷,眼神凌厉,仿佛他面前黑漆漆的屏幕里即将蹦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因为这并不是显示屏出现故障导致的息屏,而是有人远程控制了他这台电脑
路明非,我们正在通过诺玛与你对话施耐德。
屏幕上赫然出现一排白字、一个对话框和一个发送按钮,看来黑进他电脑系统的是诺玛,自己人,路明非长舒一口气,一直牢牢紧绷的身体终于能松懈下来几分。
一方面放松的同时路明非另一方面也开始警惕起来,他下意识用余光暗暗瞥了眼熟睡中的老唐。
学院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找上他难道他们察觉到了老唐可能吗
不可能吧
有什么事吗,施耐德教授
路明非不露声色地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完,点击发送。
仅仅几秒后,那行白字切动变换。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猎人网吧里
因为我的朋友是赏金猎人,他和这里的老板相熟,所以带我来这里上网,打星际。
路明非如实相告。
你左手边的那台电脑也是你在操控吧
是的教授,因为听到朋友提起了关于一个纽约突然冒出的“剥皮人”,我怀疑他是
路明非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骤然停了下来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把“混血种”三个字敲击到屏幕上,他一直很怀疑这家网吧的安全性,混血种是独属于秘党的辛秘,决不允许暴露
不用担心,诺玛检测你的周围没有任何监控探头,我们对话的内容也会被诺玛彻底粉碎,不会有任何第三方的人知道。
我怀疑“剥皮人”事件牵扯到混血种,所以我正在搜索资料收集相关信息。
诺玛的安全性能不需要任何怀疑,既然施耐德教授都这样说了,路明非没有犹豫敲着键盘把心中的猜测迅速发送出去。
但当屏幕上的白字再度变换时,路明非反复阅读了好几遍,他没看懂。
为什么接受了
这六个通俗易懂的字每一个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为什么就看不懂了路明非困惑得直皱眉接受了
接受什么了
总不可能是问自己的虫族母巢为什么接受老唐人族巡洋舰大和炮的轮番轰炸吧诺玛检测到自己放水告诉施耐德教授了然后施耐德教授看到自己的自杀式的败北愤愤不平特地让诺玛黑进电脑来质问自己
难不成施耐德教授也是个星际老玩家了
你旁边那台电脑的猎人账号上,为什么显示接受了“剥皮人”的任务
一长段白字出现的那一刻,路明非愣住了,然后他迅速凑到老唐那台电脑的前面,点进了老唐已任务接受栏的界面。
页面飞快刷新,路明非望着屏幕顶端,瞳孔骤然缩成一点。
名为“anderer”的猎人用户的主界面,数不清的已完成任务用绿色信号标识着,而任务栏的最上方,赫然显示着一个还在任务中未完成的红标任务。
绯红的标志一拍一拍跳动着,醒目得像是扎眼的鲜血
10100york“sk-peeer”
任务的接收时间是7:32p,也就是傍晚七点半左右
老唐在下午七点半的时候接受了“剥皮者”的任务
路明非压下心里惊涛骇浪般的惊愕,他脑海里努力回忆着下午七点半时的状况。
那时两人在一条古着店里闲逛,路明非调侃着让老唐换上一身唐装,老唐从试衣间里出来的时候唐装捧在手上说不大合身,然后他说自己晚饭有些吃坏了肚子要去趟附近的厕所,让路明非就在古着店里等他。
路明非等了将近二十分钟。
就是那个时候吗老唐以上厕所为借口偷偷接受了这个扑朔的任务
所以他才固执地一定要待在这家猎人网吧因为这里是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正在路明非全力回忆时,婉转悠扬的哼曲声似有似无地飘荡到他耳朵里,路明非猛然抬头。
声音好像是从对面那个诡异人口罩下传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