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台的人,孔雀阁不敢招惹,遑论楼玉琼还是个绝色美人。就算没有孙委羽事先提供情报,大概孔雀阁也不会滥杀。
而像何言笑这样的,就必须跟费忘年一起铲除,才能免得孔雀阁事后被清算报复。
不过,何言笑却半点不慌,白羽虎竹凭空而现,手腕利落轻转,已将寒光凛冽的神兵握在掌间。
“大掌柜,得罪了。”
孔雀阁擅长刺杀暗袭,论势力在六大派中还排不到前面。路小花不过是个勉强突破入微的填鸭人士,而练常菁本人却也不过神感而已。
光论入微境的高手数目,何言笑这边还真不怕孔雀阁
但路小花显然没什么眼力劲儿:“嘿,正好拿你小子试一试我新得的白骨无相观”
“小花”
正值两相为难之际,练常菁兀自恍惚踌躇,却被楼玉琼看顾得牢牢的,不给她多事的机会。
当然看在费忘年的面子上,楼玉琼亦不会伤害练常菁分毫。
不料,路小花轻浮自大惯了,居然风风火火取了啖骨噬魂针,立刻施展出白骨无相观的功夫,将自身与周围环境叠合,悄无声息杀向何言笑
“还有这种好事”
“咿呦”
鹿米瓷傻眼地看着“透明”的空气,像是在盯着一个死人。
练常菁惊呼出口一刹,何言笑甚至都未运起丹霄剑种,即已妙到巅毫一刀穿透了路小花的喉管,“扑哧”溅出鲜血如泉,令他错愕不已当场一命呜呼
而路小花跌落在地上的啖骨噬魂针,又被何言笑收了回去
一来一回,何言笑等于白赚了冰青软甲以及一瓶若木绵精华,简直赚麻了。
“竟敢杀我孔雀阁之人”
就在路小花绝命关头,一道雄浑万钧的掌力,陡然从天而降。何言笑首当其冲,登感一股逼命之威。仿佛在这一掌之下,整个孔雀阁都会被其摧毁似的
不过,既然是孔雀阁的阁主,这人自然仅仅是意取何言笑的命,而非毁掉自家的基业。可鹿米瓷周身净雷天光大作,宛若将黑夜渲染成白昼,抵消了泰半雄掌劲威。剩下几分掌气,却已不足取走何言笑的性命。
“苏阁主对小辈出手,未免有失身份”
兔起鹘落,纳周天之气的掌力再起之际,倏来一道清风,绽放皓月清辉,皎皎之色一剑三分,堵住孔雀阁阁主苏暮年的出招进路,令他不得不暂时临阵收招。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有感老友陷入激斗而来的浣花剑宗宗主李存思。
“李存思”
出师未捷身先死。本来路小花奉苏暮年之命,是打算一鼓作气,全力以赴干掉何言笑的。就算有个楼玉琼在侧,起码练常菁能代为牵制一二。
谁知路小花这人运气不好,假李鬼碰到了真李逵。自己趁手的兵器,都是何言笑卖出去的,哪里有不倒霉的道理
结果,孔雀阁莫名其妙战死了一个路小花,使得苏暮年勃然大怒。而原本配合黑日真宗针对李存思的计划,却也随之演变成一场遭遇乱战。
饶是如此,苏暮年仍旧嘴硬非常:“哼,费忘年功力不济,挡不了段公输太久。凭你一人之能,改变不了大局。”
“吓退我的废话就不用多提了。”
李存思这人生了一双桃花眼,使得也是一口系在腰间的软剑,一派风流倜傥的蓝衣公子哥打扮。但在暮汐洲从北到南,没人能够忽略他的剑法。
因为,浣花剑宗总共就只有一个种玄境高手。可想而知,他乃是凭个人武力,使得浣花剑宗独占六派之一的名额jujiáy
“我倒。丰壤原不存浣花剑宗。我在,你们休想伤他性命”
“那,贫道也只有向李宗主请教一二。”
青锋荡空,黢黑一剑撕破夜幕,从地底斜刺而上。与此同时,苏暮年如同收到传音,暖香袭人,昏头胀脑的磅礴掌力,随之铺天盖地而下,尽封李存思各方退路。
鹿米瓷“呐”了一声,再放护体昊光,帮李存思挡住了碧落吞天蟾的暗袭。但孙委羽这冷杀一击,却与苏暮年的逼杀掌力前后夹击,誓要置李存思于死地。
然而,每一个有自身体悟的种玄境高手,都绝非轻易能杀。何况位列暮汐七剑之一的李存思
只见他一剑双分,若湖镜倒映,对影成三,悠然潇洒,一道剑光抵住孙委羽攻势,人且战且退,翩翩无惧。另一道若光影交错,蕴含泰半剑威,挡下苏暮年决杀重掌
“老友你的剑法,又进步了。”
“呵,未能见识过败你的剑,我还舍不得死。”
光影交叠,看似游刃有余,还能谈笑对敌。李存思却已察觉,孙委羽的功力绝非他表现的一般简单,一人独斗他与苏暮年未免渐感吃力。
另外一边的费忘年,久战段公输不下,亦已感受到自身后续难继
“费老过来。”
“嗯”
值此关头,何言笑却传音把费忘年喊了下来。段公输倒是想追杀,但看到何言笑和楼玉琼并肩而立,还有一头不知深浅的鹿。
假如一人冲到人堆里,难免会遇到危险。这般顾虑,却让段公输耽搁了几个呼吸不如叫来门中好手,一起围杀费忘年等人
就在段公输这般作想之时,何言笑已经把刚刚险杀路小花,仓促到手的九缕雾气,全部给费忘年的一尺新生之剑再度强化一番。
毫无疑问,对于何言笑丹田内神秘图卷来说。丰壤原这次的风波,虽是万分惊险,但也会将各自立场的高手划分出敌我,从而给何言笑提供收割的机遇
这种时候,何言笑也十分清楚。他就算自己把冰青软甲强化三次结束,对上这些超脱种玄下三境的高手,根本无济于事,勉强自保就很了不起了。
所以,这次何言笑干脆不给自己强化,而是对费忘年说道:“费老,再杀一个种玄高手,哪怕入微的都行。只要再杀一个,你的这口剑就能有所蜕变。”
“再杀一个”
原本已有些枯竭见底的真气,随着剑身二度焕然一新,连带着费忘年衰朽有缺的功体,都似隐隐焕发出第二春,吐纳之间将经脉充盈不少。
费忘年心神一阵恍惚,仔细体悟着这似乎有些陌生的、一尺神光熠熠的宝剑,登时感慨万端道:“剑还有一尺,心却只余一寸你们走,这里我跟老友能撑住。”
何言笑愣了一下问道:“还是去昙摩宗”
“不,还有两个神感杂鱼而已你们去端了璇玑机关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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