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固关,国境屏障。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十乌大军险些没反应过来。主力先锋军阵受其影响,不复此前的规整有序,进攻的鼓声号令也被迫停了几息。众人脑电波前所未有得统一。
国境屏障不是已经被击破了
即便能修复
也不可能前脚击破,后脚补上吧
这效率也太高了
放个屁都要酝酿一下情绪呢。
负责各处军阵的兵马努力稳住局势,生怕褚杰等人会趁此良机率兵杀出来。
全军溃败,往往是从慌乱开始的。
“不要慌”
“违者军法处置”
“谁敢退一步军杖伺候”
十乌治军手段严苛,军中最基层兵卒多为低贱的奴隶以及家境贫穷的十乌青壮,若触犯军法,轻则皮开肉绽重则尸首异处。诸多铁血手腕之下,不少人畏之如虎。
因此这些威胁还真起到了镇定作用,稳住了基本军阵,避免进一步混乱
但
下一息变故又生。
似有无数铁蹄撼地,齐刷刷的动静将地面砂砾震得细颤不止,胜似万马奔腾。
莫不是永固关终于出兵了
殊不知,永固关这边也懵逼。
这动静根本不是他们搞出来的。
“越吾国境者,杀”
“越吾国境者”
“杀杀杀”
声浪一声高过一声,肃杀之气远胜此前数倍这声浪还夹杂着刺耳音爆,过耳者无不耳膜刺痛,离最近的十乌先锋,更有不少人双耳淌出蜿蜒细窄的红色小蛇
双方武胆武者和文心文士反应快,用上各自的手段,减轻这阵音攻的影响。
说是音攻也不准确。
这声音并无多少攻击性,只是纯粹的呐喊泄愤,光是这样就让人想退避三舍。
随着这阵声音出现,铁蹄声更近。
地面狂风飞卷。
无数肉眼可见的煞气自地底上涌,瞬息功夫便化成三千身着全副甲胄的人影。骑着高头大马,装备精良,身形凝实。他们默契一致,冲着十乌先锋方向发起冲锋
十乌先锋离国境屏障最近。
那支突兀出现的重骑精锐仅加速狂奔几息便与他们撞上,这些人影手中武器各异,有丈余长戟,也有三尺宽刀,更有一人高的精铁重盾。如此沉重之物,在他们手中却灵活得如臂使指,仿佛就是他们身体的一个部位。三千精锐以剑锋之态,直刺十乌先锋。
强行抢了褚杰和赵奉的活儿。
二人看着从他们身边一一掠过的陌生精锐,内心的疑惑不比十乌少他们是被提前通知国境屏障会重塑,但重塑后的国境屏障状态如何,二人心里都没有底。
要知道国境屏障状态与国运挂钩。
国运这玩意儿,没有捷径可走,完全靠日积月累。挥霍容易,但获得不易。
他们对新生的国境屏障没报多大希望,这玩意儿能顶一时算一时,聊胜于无。
结果
这,也太顶了
别看三千英灵不多,但装备精良,面貌精神,士气高亢,最关键的是能打他们还抓住十乌先锋军阵没来得及复原的绝佳良机,以点破面,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城墙上,褚曜倏忽想通了什么,笑道:“河尹这两年蛰伏,也不算毫无收获。”
沈棠的国玺一直默默积累国运。
虽无法绵延千万里,庇护一国全境,但弄个几十里,阻拦十乌大军、应付当下危机却是够用了。褚曜看向虞主簿,后者脸上仍有残余未收的震惊与由衷敬佩。
沈棠来陇舞之前的底细,他都派人摸清了,自然知道她的家底都是在河尹时期积累的。河尹地方不算小,但人口极少。靠着这么点儿地盘与人口,两年之间从无到有,凝聚如此国运估计还是分过武运文运的情况下属实不易。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河尹庶民真心爱戴这位年幼的沈君若非如此,积累不了这么多国运。
几十里国境屏障近乎实质化。
跟此前的国境屏障形成鲜明对比。
“虞主簿,时机已至,请出兵。”
“好好好”
虞主簿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虽然挂着主簿职位,但也能调动兵马,兵权仅次于主将褚杰。褚杰下去浪了,指挥兵马的权利便落在他手中。当即下令指挥褚杰帐下副将率领一万精锐出城作战。
而在城门打开前,荀贞已然出手。
“千金散尽还复来”
无数金色薄雾自天际流淌而下,仿佛天幕破了道口子,引天河瀑布流向人间,最后汇聚于永固关下。荀贞面不改色,口中言灵一转,薄雾顷刻化作无数铜钱状金钞。
“此去泉台招旧部”
金钞应声化为引灵白幡。jujiáy
原先杀喊震天的战场刮起了诡谲阴风,似有无处不在的憧憧人影,在阴风之中乱舞。随着白幡落地,尖锐的号角之声震彻天际,荀贞面色严肃,悠悠吐出下半句。
“旌旗十万斩阎罗”
轰
阴风炸开
卷起飞沙走石将天地染成浊色。
一阵高亢过一阵的杀喊声自浊雾传出,密密麻麻的虚幻人影身染污血,手持武器,在冲锋战鼓下杀出来。周身萦绕着浑浊的血腥煞气,双目猩红,看得人不寒而栗。
荀贞眸色微沉。
扬手一挥化出星罗棋布。
这些英灵皆是他手中棋子
一人可成一军
褚曜与康时对视一眼。
他笑道:“老夫虽上年纪,腿脚不如当年利索,但也不能在新来同僚面前露怯。”
康时:“”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但仔细琢磨
康时心中腹诽,他记得没错的话,人家荀含章的年纪比褚无晦还大了几岁
虞主簿:“”
他更是不知从何处开始吐槽,褚曜都能自称“老夫”了,那他是什么
褚曜可没有理会同僚这会儿的心理活动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的毛病,他也有点儿荀贞的言灵如此强横,直接将他的好胜心激出来了。
他盯准十乌一方军阵的破绽,一出手便是虞主簿久违而熟悉的“不走寻常路”。
“沉水入火,自取灭亡”
浩瀚文气自丹府文宫倾泻而出。
高墙之上,文气凝聚,顷刻化作四五十丈身长巨龙,龙鳞栩栩,每一片都散发着阴诡邪气。褚曜轻身翩然跃至其中一条巨龙龙身,一同向十乌先锋军阵俯冲而去。
虞主簿:“”
他下意识抓住康时胳膊。
后者无辜看向他。
“怎得了”
虞主簿严肃道:“你不能再跑了”
文心文士要有文心文士的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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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
这章改来改去还是不满意一看时间都过点了,脑瓜子嗡嗡的。
ps:终于能改标题了:3」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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