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
道隐子、言隐子看着突然蹦到了最前列的“陈方庆”三字,都是面露讶色。
言隐子随即哈哈大笑
道隐子没有那般大的动静,却是怎么都藏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一品”
门外,奚然原地起跳,两个师兄在震惊之后,亦是开怀大笑,个个与有荣焉
言隐子更道:“扶摇子争气啊”
道隐子点点头,道:“是他自己争气,贫道这个师父其实没教他多少。”
“师兄心里清楚就好,日后可得补上”言隐子难得有了说教师兄的机会,“本以为得个上品就不错了,结果竟是个一品日后见着崆峒、清微教的人,我也多讽刺他们两句,就是碰上了昆仑和终南山的,也能笑上两句”
道隐子立刻板起脸来,拿出师兄的架子,道:“这般心态很是不对,莫非扶摇子位列一品,就是给你作为谈资的”
言隐子不以为意,道:“除了谈资,还有什么星罗榜毕竟是外物,就是面子上的事。”
道隐子一时语噻,最后道:“若这般说,昆仑和终南山也有一品弟子,比咱们还多”
他话未说完,就见盯着榜单看的言隐子脸色陡变,以为是那名次又出了意外。
可等道隐子真的看过去,却又愣住了。
波澜是又生出来了,却不是自家那小子,而是一品之列的其他四个名字,居然跌落层级,落到了二品
“这这是何道理啊”
收回目光,道隐子和言隐子面面相觑。
倒是那门外的奚然一见,惊呼道:“小师弟厉害啊,他一上一品,其他四个都给吓退了”
“这”
垂云子和穷发子亦相顾无言,只剩惊疑。
末了,还是言隐子道:“管他怎么回事,这下我连昆仑和终南山都能一并嘲讽了快哉”
道隐子却道:“莫高兴得太早,扶摇子的名字还在泛光,并未真个盖棺定论,而且其他几人不会善罢甘休”
说话间,二人的目光又落到了盘坐闭目的陈错本尊身上。
星罗榜中的陈错身影,只是一道念头化身,加持着灵识,而陈错的本体依旧在竹居之中,气息渺渺。
“要等扶摇子回神,才算是尘埃落定。”
“一品”
昆仑之中,陆忧看着榜单上的名次变化,猛然一惊,等瞧见其他四个名字跌落下去,更是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朝罕言子看了过去。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结果,映入陆忧眼中的,却是满脸诧异的罕言子,其人身上有念头光辉飘散,显是被震动了内心
而且这一次,罕言子没有再强调什么日后之说,只是怔怔的看着榜单,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上,竟有几分恍惚之意。
一见此景,陆忧也不询问了,目光再次投向榜单,满心的疑虑中,更增了点沉重。
“这位君侯一路走来,处处与众不同,处处让人吃惊,被拿来和这般人物对比,着实心累”
秋雨子刚回到山门,就得了消息,他当即跑回自家道场,驱散几个弟子后,看着榜单上的名次变化呆立当场,但很快又乐了。
“这小子真是出人意料,先前太华山拖着不让他定名,又传来解崖子被镇的消息,门中好些个弟子,都刻意贬低他这个宗室,还有人传闻,说陈方庆并非真的转世仙人,乃是冒名顶替,现在好了,他入了一品,其他人却跌落了,独占鳌头某家倒要看看,还有哪个人不服气说某家眼瞎”
他背上的桃木剑笑道:“你这莽人,只顾为自己正名,就没想过,那落下的四个名字,有两个也是昆仑脸面,现在是被陈方庆给踩着了,成了垫脚石”
“我可不担心,那两个也不是寻常人物,名次不过一时跌落,必然可以重新冲上去,”秋雨子说着,便拿出酒葫芦,饮了一口,“某家倒是好奇得很,陈小子是怎么把其他几个名字,给挤下去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这边秋雨子的话音落下,那边榜单上的二品之列,就有两个名字震颤了一下
“拓跋江”、“高白”
这两个名字在震颤之后,再次朝着一品迈进,堪堪就要入列
“你瞧,已经有催动那一缕寄托之念,要重回一品”秋雨子点点头,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偕同子不愧天才之名,这么快便有所察觉,他这下再次使劲”
话未说完,就见着那两个名字又重新跌落下来
“”
沉默过后,秋雨子深吸一口气,道:“情况有些不对”
那桃木剑却娇笑一声,道:“我倒觉得挺正常的,符合那陈方庆的行事风格”
秋雨子还待再说,却有一道碧绿光辉自天下落下,竟是一团光辉,被他一伸手拿住,感悟片刻,他脸色一变。
“连师伯都被惊动了,似乎不是小事。”随即他腾空而起,朝秘境中央飞去,途中正好见着不远处一座悬峰中,罕言子亦腾空而起,但对方见着秋雨子,不发一言,只是朝着中央而去。
“七师兄的心结越结越大了,唉,早知今日,何苦呢”秋雨子摇了摇头,随即看到周遭几座山峰中,一道道身影升腾起来,都朝秘境中央飞去,顿时一愣,“本以为只有我与七师兄被召集,怎的波及这么多人”
桃木剑淡淡道:“这星罗榜的水,深得很。”
“说不通啊”
星罗榜内,两道人影狼狈后退
便在刚才,偕同子和高白被一扫出圈,在震惊过后,也不管原因为何,便顶着品之圈发动冲击
在二人堪堪要踏入圈中之际,却见那圈子里的陈错一步踏来,两手成爪,携着浓烈的八宗杂念,直接砸下来,又生生将二人逼退
“便是我以秘法潜入榜中,也只能就近观看,何以他能将旁人之名扫开”高白站定之后,眯起眼睛,眼底闪烁寒光,“莫非是太华山在榜中留下更高明的后手”
“不是太华山”偕同子脸上已没了笑容,“虽然交手时间短暂,但方才陈师叔确实驱动了八宗杂念他他似乎可以驾驭此榜根源”
“这怎么可能”高白脸色剧变,“词榜乃八宗共祭,当时出手祭炼的,最差的都是掌教真人”
“无论如何,贫道不能接受品级跌落,哪怕对方真是千载人杰贫道亦要一争”偕同子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眼中精芒闪烁,“长生也好、求道也罢,本就要争”
话落,他猛然放开念头,让八宗杂念汇聚过来
“你疯了”高白神色一变,跟着就明白过来,“你要用这杂念威压,将神通挤压出来,再此施展”
“不亏是高师叔,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不错”偕同子笑得越发畅快,“若不如此,如何能在这榜中干涉旁人”
话落,他的身上一点青色浮现,转眼蔓延开来,在身后化作盘根交错之巨树,那枝叶、根须震颤之间,都向圈内的陈错冲去
淡淡的岁月气息弥漫开来。
“长生青的神通虚影”
看着那根遮天巨木,高白一咬牙,也放开念头,在无数杂念落下之后,一指额头,泥丸宫中神光大盛,一座虚实不定的丹炉飞了出来,凌空倒转,丹火呼啸而落,直接朝着陈错落下
“我为帝王裔,岂能输给你”
青木催老,丹火炼化,若是落下,便是裹名之念也要破灭,被排斥出榜单
圈中,陈错之念无喜无悲,冷眼旁观,放任那道心猿之念施为,他对品级本不在意,更想探究心猿与八宗奥秘。
不过心猿之念明显感到了危险,暴躁异常,可等到青木、丹火临身,居然又平静下来,跟着神色肃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有火光在念中闪烁。
陈错立刻分辨出来,那显化出来的,是自己的心头真火
那火一现,就与诸多杂念纠缠一起,灼烧念头,向外渗透
轰隆
隐约之间,似天地旋转,有无数杂念从四面八方显化,蜂拥而至
这些杂乱之念,有的自道话语在陈错心头浮现
火生于木,祸发必克
待得他凝神过去,八字又凝成“造反”两字
随即,,有许多精纯感悟被提炼出来,落入陈错念中。
他精神一振,竟有一朵虚幻花朵,在这道念头化身头上若隐若现。
瞬间,青木开花,丹火炸裂
花瓣与火星飞舞,两道神通虚影烟消云散。
那高白与偕同子更是浑身剧震,灵识意念被直接震散,在惊骇中,被星罗榜将本我意念排斥出去,只留下两道安静不动的裹名之念。
蟠桃林中,鸟语花香。
一名长发男子凌空盘坐,在他身前,碧玉碑光辉萦绕,一个个名字刻印其上。
忽然,男子神色一变,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就见一朵桃花,在玉碑顶上绽放开来。
旋即,林间的一朵朵花草上燃起火苗,火生黑烟,花草萎缩。
“有意思。”
男子微微一笑,一挥手,驱散烟火,遍地无花,独留碑上一朵。
他看了一眼玉碑,目光落在三个字上。
陈方庆。
“这等人物,竟是被太华山夺了去,着实可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