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真要和他结盟我知你有一门天赋神通,能感应吉凶,莫非与刚才那人结盟,真有助于大事”
远方,已然翻过两座山的有穷氏二人,正低语交谈。
那沅的话一落,寒浞就嗤笑一声:“如何能结盟我之所以暂避锋芒,正是因为感应到了吉凶,知道与那人交手凶多吉少,但他们镇了圣殿使者,就是捅了马蜂窝,后续麻烦不绝,结盟之后,没有好处,反而要帮他们牵制圣殿来敌,倒不如现在这样,让他们帮咱们分散圣殿的注意力。”
沅一听,就笑道:“原来如此,方才那人一出手就能镇住鸠,道行不低,由他牵制圣殿,确实能省去不少麻烦。”
祂话音刚落,一个声音,突然从边上传来
“有你这话,老朽就放心了。”
“谁”
寒浞二人脸色陡变,循声看去,见是一名身着金装的老者正缓缓走来,脑后佛光如环。
“你是何人敢偷听我等说话”
寒浞嘴里质问,心中却是忌惮不已。
被这人逼近至此,自己二人都不曾发现,若不是对方出声,恐怕还毫无察觉
那人却摇头笑道:“你这般问来,又如何能得回应”
这个突然出现的,自然就是陈错的金莲化身了。
但他话音刚落,对面的寒浞却忽然间面色大变。
“原来是你”
一句话说完,祂的眼神立马就凝重起来。
陈错不由错愕,此番分化金莲化身,刻意收敛了玄珠气息,暂时断绝了与本体的联系,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对方认出。
“你知道此人的身份”沅也十分意外
“认出了,这人身上的光辉,令我想起一人,乃是一歹毒之人,偏偏每次动手之前,都要说的冠冕堂皇,其名不可说”寒浞脸色凝重,但忽然话锋一转,“沅,此人既然出现,恐怕不光是盯上了你我,连同你我背后的部族都有危险,必须要第一时间通报主上”
跟着,祂不等沅回过神来,就手捏印诀:“你挡住他我回去通报族中”说完,也不管同伴的回应,身影一闪,就没了踪影
“咦”陈错本已出手阻拦,结果却察觉对方似是用了某种奇特术法,竟是直接挪移出去
而且,这般果决、干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也着实是陈错没有想到的。
目光一转,被留下来的沅则脸色铁青。
“他定是感应到了吉凶,才会离去的这般干脆这个小人可能根本就不认识眼前这人”
恨恨的想着,祂一抬头,与陈错眼对眼的看着,随即深吸了一口气。
随即,佛光暴涨,两道身影碰撞之间,整个大地都震颤起来,余波波及甚远,令林中飞禽走兽惊慌。
另一边,恢弘神庙之中。
典云子等四人各自坐定,直视前方。
在他们四人的前方,各有一枚印章悬浮。
神庙中间,那位阮君笑道:“所谓神印,其实就沟通天地的媒介,要以特殊之法锻造,王都有一殿堂,历史悠久,执掌锻造冶炼神印的法门,一般人难以得知,这些年,我寻访故友,几经周折,终于得了几枚,诸位可以观之,若愿持印,好处众多”
祂的目光扫过高白,意有所指。
“尤其是卡在长生门槛上的人,一得此印,沟通天地,感悟神道权柄,立刻踏足长生,都不是不可能”
高白冷笑一声,道:“你方才提到什么王血、神印,就是为这四枚印章做铺垫吧”
阮君不置可否,只是问道:“那几位的决定呢”
几息之后,四道光芒自神庙中飞出,各往一处。
这庙中就只剩下那位阮君了。
他见着空荡荡的座位,面露笑容,一挥手,将四枚神印收了回来。
这时,一点星光闪烁,随即一道虚幻的曼妙身影凭空浮现。
“阮基,本宫早就告诉你了,你的谋划不会如愿。”娇媚的女子之声传出,那身影若隐若现,款款而行,来到了阮君的面前,“降临的这几个人,每一个都不简单。”
“他们现在不愿意接受,但种子已经种下来了,”阮基舒展四肢,随意的斜躺着,“不知道捷径的时候,没得选择,心智就坚定,但现在知道有个捷径了,情况当然就不同了,碰壁几次,就会有念头了,此方世界,那可不比外面,更何况”
顿了顿,祂话锋一转:“还有余下的两人。”
那道虚幻身影摇摇头,道:“剩下的两个人,更不是你能蛊惑的”
“总要试了才知道。”阮基一伸手,酒壶酒杯出现在手上,而后自斟自饮,“更何况,我几次提及后面过来的两个人,四人神色皆有变化,说明这后面两个人大有文章可做”
说着,祂压低了声音:“只是不知这两人是否已经来到此世。”
“已经到了,而且和圣殿有了冲突。”虚化身影直接给出了答案,“但你不要去接触这两个人。”
阮基一笑,不置可否。
“话已至此,你若不当一回事,本宫也没有办法,此番过来只是为了确定这次会面的成果。”
阮基轻轻摇头,道:“让你失望了。”
虚幻之人道:“没什么失望不失望,不过最近周边各部皆有动静,你得留心了。”
阮基道:“有穷氏、防风氏,乃至有扈氏的余孽都有异动,不过有圣殿压着”
“圣殿不可信”
留下这么一句话,这道虚幻身影彻底消失。
“圣殿不可信”阮基品味着这句话,摇摇头,“无非又是养寇自重那一套。”
“寒浞不可信,但我所言,句句属实”
山巅崩塌之处,沅已是一身狼狈,被锁链捆住,满脸的惊恐之色,见着金莲化身看了过来,祂更是直言:“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都可以问,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
“愿意配合,那自然是好的”陈错手上一晃,就多了一杆黑幡,“只是,还需借你的名一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