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伴随着这一声,一道神光宛如离弦之箭般从门外激射而至
那神光一转,直接打在黑风之上,瞬间便击溃黑风,显化出原本那人的模样不说,更是直接倒地,在地上吐血不止。
跟着,那神光一转,又击中了那个瘦削的赤身之人,将他直接定在原地
这一下迅疾无比,门外的人还没走进来,屋子里的局面却已经清晰了。
不光是看得陈母、张举等人目瞪口呆,那陈峦更心有余悸。
跟着,众人都朝门外看去。
五人鱼贯而入
“你们三个歪门邪道,也敢来此处嚣张莫非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一点都不怕朝廷法度”
为首之人面容英俊,长发垂腰,衣袖飘飘,他一走进来,抬手凌空书写,就有一枚枚符篆凌空成型。
顿时,以赤身男子为首的三人惨叫一声,身上就被刻印了三道符篆,一身的法力便被尽数封镇起来,沦为肉身凡胎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
一转脸,三人便毫无形象的求饶起来,和刚才的嚣张气焰的判若两人
若非这屋子里的人才刚刚见得他们逞凶的模样,怕都要认不出来三人了。
但正因如此,陈母等人才觉得这后来的几人,那肯定是更为厉害的仙门中人了,而且听这一次,还是站在自己等人这边的。
尤其是陈峦,方才感到切身危险,一转眼危险化解,而那化解之人举手投足之间举重若轻,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这眼中立刻满是崇拜之色。
“这人的手段玄之又玄,怕是比二叔还要厉害”
他这边正想着,那出手之人已经来到陈母跟前行礼,拱手道:“在下许广,为黄庭观出身,今在供奉楼中当值,见着有人胆大妄为,赶来王府闹事,特地过来护卫”
“有劳了,有心了”陈母乍惊乍喜,此时浑身无力,有心站起来致谢,但两条腿已经软了。
倒是张举和陈方旷一听“供奉楼”三字,心中就是一惊,然后对视了一眼。
接下来那许广又道:“最近有不少人觊觎王府,此处怕是不会安宁,为了绝了后患,还请老夫人,连同世子,一同前往供奉楼,也好就近护持,省得出现差错,为人所趁”
“去供奉楼”陈峦闻言,眼中一亮。
陈母却是露出愕然之色。
张举与陈方旷则都是心中一沉,知道果然是来者不善。
这表面上,是被请到供奉楼保护,但实际上和那三个外道修士一样,也是要将陈母与南康王世子掌控在手中
陈方旷更是干脆说道:“我母亲年龄大了,受不得奔波,若供奉楼真要护卫,不如安排几人过来”
“为何不去供奉楼中多是神仙,若二叔真出了事,还能从楼中找人相助”
不等那许广回话,陈峦当先跳出来,反问一句。
“休得胡言”陈母一见,呵斥一声,跟着就对许广道:“这事怕是不太合适吧,老身确实是年岁大了”
“怎么不合适”许广走进两步,语气开始强硬起来,“这件事可是为了老夫人好还请老夫人,不要让吾等为难又或者”
说着,他的语气忽然低沉了几分:“老夫人还以为,临汝县侯还能出面救援这怕是难了”
陈方旷立刻就忍不住了,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兄长怎么了”
陈母不由紧张,陈峦亦是着紧。
“有些话,我不能说,但这三人虽然上不得台面,可怜他们都敢出来,这背后的缘由,以几位的才智,该是不难猜出”许广眯起眼睛,“君侯如今”
忽然
“我那师侄,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伴随着这一句话,无形涟漪扩散,那许广等五人纷纷闷哼,跟着脸色苍白,随即身上神光闭塞,一身的功力,竟是尽数都被封镇
刹那间,几人面露骇然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对方还没露面,只是一句话罢了,居然就将众人的修为封镇,这等手段,简直匪夷所思
身上的缥缈出尘气息荡然无存,也化作了凡夫俗子一般
这一点,在陈母、张举、陈峦这样的凡人眼中,那是最为明显,他们虽说不清缘由,却都看得出来,眼前这几个仙家人物跌落凡尘了
呼
狂风起,门窗晃动。
破空声中,该是有人落在了院中,但他这一落,强风呼啸,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才勉强能看向院中。
就见言隐子背负长剑,长身而立,正看着许广等人,淡淡说道:“你等小辈,眼界见识有限,看不清前路,着实可怜”说着说着,他的目光集中在许广身上,“我若是你,这时该做的,是不出头、不插手,否则今日之言,就是他日之祸”
话语如剑,刺入许广等人心中,让他们个个面色苍白,身子摇晃。
言隐子说完,也不看他们,转而朝着陈母看去,道:“我乃太华山言隐子,是你家二郎的师叔,他这几日被琐事所困,便由我来照料此处。”
陈母等人一听,俱是大喜,赶紧上前行礼。
他们如何看不出来,这人才是真正的神仙手段,高深莫测
“我儿果然是拜了高门”
边上,陈峦一见,更加吃惊。
“原来这几个供奉楼的,并不是那么厉害,还是二叔的师门长辈更厉害也对,他可比二叔还高了一辈,自然比二叔和供奉楼加一起还要厉害”
这小子正想着,忽听得外面传来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天上佛光展现,跟着一名僧人浑身闪烁着七彩光辉,踏空而来。
他落在院中,满脸悲悯之色,对言隐子道:“道友,你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实,扶摇子被阎王殿堂封镇,纵能脱困,也要耗费个几十上百年”
“僧渊,你还来纠缠”言隐子见着来人,脸色微微一变,背后长剑震颤,似乎随时都要出鞘,“莫非还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道友的本事,我是佩服的。”僧渊见状叹息,“以归真之境,借秘法与神兵,便是滞留人间的世外,都要暂避锋芒,但有些事,不能因为你武力强横,便退让。”
说话间,淡淡的佛光蔓延出来,要将整座庭院笼罩
屋中几人神色皆变,他们如何看不出来,这几个僧人的目标,也是陈家
而且,就连陈峦都看得出来,这后僧人气度不凡,和持剑道人相比,怕也是不逞多让
不过
“这些人突然过来,似乎都是奔着母亲与世子的”陈方旷与张举低语,但后者又如何给出答案
说话间,佛光侵袭过来,他们的心神隐隐就要恍惚
就在这时。
言隐子一挥袖,驱散佛光,挑眉道:“你这是真要撕破脸动手”
这僧人话音落下,又有两道身影降临,一个道人打扮,一个披头散发,都立于僧人身边。
那披头散发之人笑道:“言隐子,我若是你,现在就会放手。”
“哦”言隐子背后长剑出鞘,落在手中,“那正好体会一下,我这把剑,还真没有斩过世外我那师侄,生生逼着两位世外飞升,我作为师叔,也不能落于人后。”
“阿弥陀佛,道友,你对世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僧渊摇摇头,双手合十,身上七彩之光大盛。
“嘿”言隐子咧嘴一笑,“别说世外,就是世外之上,我都了解的很”
僧渊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来领教道友高招。”
“莫说是你,”言隐子看着僧人身边两人,“就是一起动手,又有何妨”
披发男子笑道:“嘿,若是你那师侄在,那该是如何,还不好说,若是你”
“竟是被人小瞧了”言隐子反而笑了起来,“要不要与我打个赌”
披发男子正要说话,却一道女子的声音打断
“与你言隐子打了赌,那可就入了你的神通之中了那你与这三个,就真要难以善了了”
这声音来的突然,让在场之人在这之前,竟无人察觉,待得循着声音看去,却见那厅堂中间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名黑衣女子,以斗笠遮面。
披发男子眉头一皱,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是奔着陈氏而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忌惮之色。
能无声无息的出现,不被所有人察觉,只是这个本事,就非一般人能比
那黑衣女子轻笑一声,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抢夺命数气运,更不是要拿捏龙血,反而是来交善临汝县侯的。”
披发男子就道:“这么说,你是要阻挡我等你可知吾等身份所凭者何”
“她乃是造化道的妖人,境界不低,说不定也是个转世尊者。”伴随着这句话,青衣五道从院外推门而入,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张狂,“你等也是知道,镇了那陈方庆的是阴司,居然还敢起心思”
“五盗,果然是你”
随着一阵缥缈之言传来,一道星光落下,显出一尊神灵,他满头白发,衣袍飘荡,踏着星光阶梯,步步走下。
“天宫之神”五道抬头一看,便皱起眉来。
那白发神灵神色凝重的道:“阴司无道,佛门乱世,我天宫若再不出手,这世间就真的没有公道可言了。”
祂落在地上
“阴司当真是越发肆无忌惮了,真想将人间龙庭摆弄在手上那临汝县侯牵扯各方,你们说封镇就封镇”
随着此话说出,周遭气氛肃穆
这一幕,直看得在场众人目眩神晕
尤其是陈母、陈峦更是心中一片空白,已是惊骇至极,思绪全无了
“不错我也承认,陈方庆厉害,逼着我拿出了压箱底的底牌”五道哈哈一笑,打破这股肃穆,“但他再厉害,又能如何如今不还是难逃镇压”
轰
祂话音刚落,那皇宫之处,忽然有雷声落下
而后,早已消散的虚幻宫殿,竟重新在皇宫之上显化
整座城池,地面震颤
五道瞬间脸色苍白,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