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那朵花,你们不给我那朵花,我应该见过那朵花,我要那朵花,我见过我见过我见过”
童嫣客疯狂的自言自语着,剑抽出又插下,插下又抽出,反复来回,带着血花四处飞溅,溅到脸上还是温热的。
心情舒畅的呼出一口,抬手轻轻抹去脸上的血迹,童嫣客脸上就染上了一层红晕。
“花”食肆里的那朵花,童嫣客暗下狂热的目光,带上她自己所不知道的阴郁,“我讨厌那朵花。”
似乎只要有它在场,一切就是她的灾难,它毁了一切,自己苦心追寻的一切
“杀了我,我错了,求你了杀了我。”刺天垂荆的花汁堪比酷刑,地上之人,已然失禁,痛苦的哀求着。
眼看那人因痛苦竟然顽强的抬起了手,就要抓上童嫣客的衣角,童嫣客抽出剑,狠狠的将人踹到一边,神情无辜的说道,“杀人为什么要杀人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记忆是否正确,我的记忆明明都是对的,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意义”
童嫣客挥舞着双手,无数的艳丽花瓣飞舞而出,落到地上之人身上,瞬间静静包裹住身躯,花瓣长出根须,狠狠扎根入皮肤,汲取能量开始生长。
看着地上已经了无生趣的人,童嫣客随即走向了下一个。
“你,你不要过来。”看着同伴的下场,她已经胆怯了。
童嫣客拖着剑漫步而来,踩上地上之人的手,逐渐加力,咆哮的质问着,“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谁”
“你是童嫣客童嫣客,童家正脉嫡支,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打你骂你使唤你,我不该喊你疯子,饶了我,饶了我。”
“童嫣客又是谁”童嫣客做迟疑状想了想,刚抬起的脚又猛的落下,“你们有喊我傻子的,疯子的,有喊我桥桥的,桥疯子的,现在我又是童嫣客了我到底是谁是谁是谁”
她的记忆从她被所谓的山崖下找到后,醒来的一天,就是错乱无序的,说她是疯子,又说她比以前正常了。
说不定,她真就是疯子,她快被一切逼疯了
“去死,统统给我去死”扬剑挥下,一剑封喉,地上苦苦求饶之人便在无聒噪的能力,鲜血溅到山壁之上,闪烁出光泽,似被赋予了生命,缓缓蠕动起来向上汇聚。
“血,嗐,血血,我要血。”嘶哑似怪物的声音从被钉在山壁上的槃耽道人口中传出。
山壁上的血融向槃耽道人,被钉在墙上的槃耽道人忽然开始剧烈的抽搐,皮肤开始龟裂接着簌簌的往下落,很快就露出了五颜六色的内脏。
童嫣客饶有兴趣的看着这诡异恶心的一幕。
就说,合欢宗为何一口咬定槃耽道人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禁止大张旗鼓的调查,就派这么几个人出来处理。文網
还真是对当年重伤槃耽道人的事有几分底气。
看起来,槃耽道人突然重现,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机遇,导致死灰复燃,而是迫不得已的保命手段。
他被催命的魔鬼缠上了,为了维持自己本就苟延残喘的生命,可惜。
内脏化为腐水,散发着恶臭,一边融入骨架,一边滴落在地,腐蚀着土地,童嫣客终于淡去了一直萦绕在脸的笑意。
那本就偏大的衣裳掉落在地,槃耽道人正式化为一具被内脏腐水染色成五彩斑斓的骨架,从墙壁上跃下,踩碎自己掉落在地的眼珠,咔嚓咔嚓不太纯熟的向地上花容失色拼命想逃跑的师姐走去。
童嫣客直愣愣的看着,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办
跑吗
童嫣客疯但不傻,这玩意她绝对打不过。
应该趁着槃耽道人绞碎剑,开始活剥就近师姐的血肉,然后涂抹到自己身上时,头也不回的转身逃离。
可她疯啊
她看着那具五彩斑斓的尸骨,渐渐缠绕上黑气,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又被迷雾笼罩。
是雾里看花般的朦胧,她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差一点,还差一点。
槃耽道人终于发现了山洞之中唯一站着的人,向其走来,童嫣客不躲不避,伸出手,想要抚摸。
手指触摸到黑气,带着腐蚀的痛。
这不对童嫣客立刻收回手,转身,被槃耽道人一掌轰到山壁,撞上又跌下,童嫣客吐血不止。
像是不知痛,疯狂的嘶吼着,“不对,这不对,他不会伤害我的,不会你要背叛我,你们都要背叛我”
化为骨架的槃耽道人可听不懂这些,它被本能趋势,渴望着血肉,山洞剧烈的颤动起来
“啊。”水淼淼突然踉跄了一下,抓上自己的右肩,突然的抽痛让她心思不宁。
“怎么了”九重仇一剑穿过一只拦路虎的喉,回头关切的问着,他们的计划忽略了一点。
穆苍带着的木牌能免去兽的骚扰,而他们不行,应该是只有滴了血的木牌才有的功效。
“有危险,一定是出事了。”水淼淼感受着大地传来的轻微震颤,心瞬间揪起,不顾一切的运转灵力。
隐去的红线显现出来,在空中轻轻飞舞着,一眼似望到了向红线所指的山洞,水淼淼将风如薰运转到极致,似真化成风,没了身影。
“水淼淼”九重仇随即也施展风如薰追寻而上,独留萱儿一人跟不上二人的身影,落在了后面。
骨头白骨又是白骨
山洞里的第一眼,水淼淼本能的颤栗了起来,在平城的狼狈与痛苦瞬间涌上了心头。
虽然这次的骨头有点五彩斑斓带着点喜与俗气,可周遭环绕的黑气,是同等危险的程度。
水淼淼握紧怀归日,横于自己身前,找寻着穆苍,白骨身后远远的地上躺着似乎陷入昏迷的穆苍。
穆苍应该庆幸,他一开始就被合欢宗的人抽飞抽晕了,到令脱胎换骨的槃耽道人没有注意到他。
槃耽道人刚将童嫣客从地上掐着颈项拎起,又突然愣住,咔嚓咔嚓头颅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向山洞口。
水淼淼心中咯噔一声,捂上自己的右耳垂,那处因疾行,又渗出了血,带着属于仙缘昌盛的香甜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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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