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该戴着的,好歹也能稳稳淼淼你的心神,也就不会觉得这悯药茶这般好喝了。”
贤彦仙尊拎起茶壶晃了晃,显然已经是见了底。
水淼淼也甚是惊讶,这么短一段时间,自己怎么就喝了这么多的,她自己还都未曾察觉。
“悯药茶也是稀少,还有一点在四孠那,一会本尊喊他给你送去。”
放下茶壶,贤彦仙尊拿起手帕上的耳钉,检查着,太久没人带了,像是染了灰,颜色变的很是黯淡无光。
贤彦仙尊抬眸看向水淼淼。
水淼淼接受到信息,下意识的抬起手,碰到右耳,右耳处的发丝已经被贤彦仙尊用灵力揽到耳后了。
“戴上了就别在摘了,免得让人担心。”贤彦仙尊身子微微前倾。
没有拒绝,水淼淼顺从的侧过身,却又突然抬手挡住了贤彦仙尊的动作,“我,我。”
自己想说什么呢
“我,心神受损早是百年前筑基时期的事了,现在还需要一直戴着吗有它在我就不能换别的耳饰了。”
听前半句贤彦仙尊皱起眉,听到后一句小姑娘的话,又是无奈的笑了起来,“这耳钉造型也不俗,可是本尊亲手打造的,百搭也无障碍,一般耳饰可还称不上淼淼。”
“是啊。”水淼淼没有在反驳,可她就是不怎么想在带着了。
非必要,贤彦仙尊也不喜欢强迫人,便问道,试图循循善诱,“淼淼是觉得自己心神好多了不需要了”
“到也不是。”水淼淼细细想着,忽然语出惊人的道,“刚摘下耳钉的那一天,我感觉我在发春”
“咳咳咳。”贤彦仙尊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大袖掩着面,这不该是他与水淼淼聊的话题。
水淼淼却还在滔滔不绝,“就是少男少女春心萌动的感觉,我应该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可心就是荡漾的啊”
水淼淼自觉到是看破红尘了,可知那些情绪皆是闻人仙的感受,头一次动心,可不都是这样吗
贤彦仙尊听不下去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的小师叔是如何荡漾的。
“那什么。”话刚出口贤彦仙尊几乎没有找到调。
水淼淼停下侃侃而谈,望向贤彦仙尊一脸天真的问道,“仙尊嗓子怎么哑了可要喝点水”
视线看向茶案,水淼淼恍然惊讶的道,“水都被我喝完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去喊一。”
“停下。”贤彦仙尊敲着茶案,他怀疑水淼淼这番话是故意的,可他没有证据。
水淼淼根本就没有动,面上无辜的看着贤彦仙尊,像是个乖宝宝,等贤彦仙尊恢复过来,她也正襟危坐问道,“仙尊可知为什么,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心神紊乱就是这般春天来了的既视感吗还有更过分的,每晚我做梦啊”
“够了姑娘家家的用词能不能文明点别什么隐私都往外说”贤彦仙尊拍案站起,他想去洗耳朵,那每晚梦里的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小师叔。
小师叔绝对不会想那些事的,绝对不会水淼淼你还我纯洁无瑕的小师叔
趁贤彦仙尊背过身去,水淼淼勾了勾嘴角,笑意中带着嘲弄。
后面的话,确实是水淼淼胡诌的。
但前面,那个雨夜,闻人仙的虚影,也确实让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疯狂心动,不能自控的感觉。
贤彦仙尊有心隐瞒,她自认不可能问出什么,但论不要脸,谁玩的过谁,先将水搅浑了,她自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起码,贤彦仙尊不意外自己有这样的情绪。
看着桌上的耳钉,水淼淼来回滚动着它,突然问道,“我若带上了它,那些情绪是不是就会消失”
贤彦仙尊停下摇扇的动作看向水淼淼,半晌后,点头应道,“是。”
“那真是好东西呢。”水淼淼喃喃着,她没有什么事都要弄的明明白白的好奇,只知作用,只看结果。
但这耳钉。
水淼淼撇撇嘴,她还是不想带,心悸动着,虽疼但很真实,心不该被旁人操控。
这耳钉就是用来修复bug的。
虽然自己这颗心,已然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但水淼淼还是希望它能属于自己,可无论带不带,似乎心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那就当个奢望的考验,水淼淼深吸一口气看向贤彦仙尊,乖巧的笑着,“我听师兄您的话。”
能不听吗,就算她拒绝有用吗
但她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贤彦仙尊迟疑着,听水淼淼一声师兄,他竟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轻叹口气,贤彦仙尊跪坐到水淼淼右侧,拿起耳钉,将水淼淼又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轻挽到耳后,放柔声音说着,“带上也是为了淼淼你当下好,绝无假话。”
当下,杀情花确实能稳水淼淼的心神,还能帮助禁魔咒,不那么粗鲁的压制心魔。
但堵终不如疏,什么时候会爆发,贤彦仙尊就不能预料了。
咔嚓一声。
这是带上耳钉该有的动静吗
贤彦仙尊施了法,避开水淼淼看过来的目光,好心的解释道,“这样就不会丢了。”
“谢谢仙尊。”水淼淼摸上自己的右耳,有点疼,但感觉良好,心情似乎一下子就通明了起来。
在仙船上她为何伤心伤意,似乎也都淡了起来,但不是遗忘,只是强行被挤到了深处犄角旮旯里被掩藏了起来。
贤彦仙尊看着那一被带上,就立刻宛若盛开明亮起来的颜色,心底抽疼了一下。
杀情花,无情它杀什么,自然黯淡无光,颜色这么亮丽仿若活了起来,可不是好事啊。
贤彦仙尊站起身,都是自己当初的失误,大不了以后他对水淼淼在好点,千百倍补偿回去就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贤彦仙尊走向书桌,书桌上放着一个包裹,将它拿到水淼淼面前。
包裹明显已经被打开了,贤彦仙尊也不避讳这一点,“平城送来的,你不在。”他就接收了。
平城
水淼淼眼神陡然变的凌然,扫过包裹,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几个字里面就包含了平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