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呀,银子你个狗日的,还知道自己有个鸽子市啊,我特么真想锤死你”
虎牙原本正在给一个庄稼人算账,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抬头一看,当即笑骂道。
王满银讪笑两声,“别吓着客人了。”
虎牙吐出一口青色烟雾,朗声对面前的庄稼人说道:“你手里的玉米面有三十斤,能换六十斤高粱面,换不嘛”
那庄稼人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虎牙利索的装了六十斤高粱面给他,“量量,看数量对不对”
那人可不客气,用手提了提,感觉还不放心,又跑到旁边的地摊借了一杆秤来称了一下,这才咧嘴,“对的嘞,还多了二两。”
虎牙不屑一笑,“这还能不对我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总不能缺斤短两吧”
“是这,几位大哥都是讲诚信的,从来没听说过短缺过别人东西。”旁边那地摊老板也夸了一句。
虎牙得意笑笑,对那庄稼人挑挑眉,“兄弟是第一次来”
那人点点头,苦涩说道:“去年没分到多少粮食,这不就来换一些高粱面,不然这日子咋撑的过去。”
“大哥,谢谢了啊,下次我还来这儿换粮食。”说完,那人就扛着粮食走了。
虎牙不在意的摆摆手,转身走过来,垫起脚尖一把搂住王满银的肩膀,“好小子,你这日子过的可真不错,脸蛋白白净净的,不像我们,整天风吹日晒,皮肤黢黑。”
“你这黑是天生的,干晒太阳屁事,记得当初在武装队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在想,这狗日的咋这么黑。”王满银坐在一旁的木墩子上笑着说道。
这自然是前身的记忆,他和虎牙的认识是在几年前大混乱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两人加入了一个武装队,在县城里的人脉,都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后面王满银救了虎牙一命,但两人也因此吓破胆,双双丢下枪离开了武装队。
虎牙回到石圪节经营起了这个鸽子市,前身则在各个武装队之间做点儿小买卖,在各个地方到处乱逛,倒是活的潇洒自在。
虎牙脸上也露出追忆的神色,“那时候胆子真的大,脑子一热就去参加武装队,差点儿没把命留在那里。”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接待那些庄稼人,大部分都是来换粮食的,毕竟他们手里最值钱的也就只有粮食了。
忙活到了下半夜,那些摆地摊的人收拾东西开始回家,小密林也变得清净下来,众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师父,喝水不”五大三粗的董彪走过来,递过来一个水杯。
王满银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渴,这水杯一看就是董彪自己的,他可不想两人间接性接吻。
董彪不以为意,坐在他旁边喝了一大口水,摊开自己蒲扇大的手说道:“师父,我还是没感觉到所谓的劲道,更别说啥化劲,寸劲,柔劲了。”
“慢慢来,这是个水磨工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领悟到了。”
王满银安慰道,同时问道,“最近去县城还顺利吗,没遇到啥麻烦事儿吧”
董彪摇摇头,恶狠狠的说道:“上次有个人还想压价格,我们报了你的名字他还不信,最后居然还想动手,全都被我打倒了。”
王满银眉头一皱,“谁”
他给的渠道和人脉都是和他交情不错的,按理说董彪报了他的名字,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
“是疤瘌那家伙,左脸有一道伤疤,特么吓唬谁呢,我把他牙打掉了两颗,最后他居然主动把价格提高了,欺软怕硬的东西。”
“疤瘌”王满银在大脑里仔细搜索这个名字,最终摇摇头,“这是哪个王八犊子,我不记得给你们介绍过他啊。”
董彪瓮声瓮气的回道:“后来我们搞清楚了,疤瘌是四眼的手下,那天四眼不在,是疤瘌负责的,结果闹了个误会出来。”
王满银点点头,“和四眼解释清楚了没有,反正我们也没吃亏,别把关系搞坏了。”
董彪嘿嘿一笑,“四眼大哥听说了这件事后,当着我们的面就扇了疤瘌两个大嘴巴子,四眼大哥是个明事理的。”
“行,你们要是在县城遇到事儿了,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要是解决不了的,回来给我说,我来想办法。”
董彪挠挠后脑勺,“师父,其实遇不到啥事儿,来往县城这么多次了,就只遇到疤瘌这个狗东西,其他的都挺和善的,赚钱的事情谁不喜欢”
王满银失笑摇头,没想到董彪长的五大三粗的,心思却这么细腻,对其中的道道看的清楚的很。
夜色深沉,苍穹依旧纯净,但灿烂的星河和瓷盘似的明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隐身。
风吹林动,周围传来一阵沙沙声,王满银紧了紧衣服,这时候正是气温最低的时候。
虎牙借着木棚屋外面的两个大火堆,挂上两个铁壶,里面烧着水。
待水沸腾之后,拿出一把挂面放了进去,又拿了一个铁盆出来,洗干净以后把酱料调在里面。
待挂面熟了以后,全部捞到铁盆里面,加上热水,满满一盆面便煮好了。
“银子,过来吃面,忙了一晚上,简直饿死个人。”虎牙招呼道。
王满银走过来,接过虎牙递过来的快子,每人拿了一个粗碗,当即吃了起来,里面甚至还能看到一点儿油渣,伙食算是相当不错了。
别看一盆挂面很多,但在座的都是黄土高原上的好汉子,各个胃口都是顶尖的,你吃一碗我吃一碗,最后竟然连汤都不剩。
王满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感觉还有些没吃饱,不过也差不多了,回去再睡一会儿,起来就吃早饭了。
吃完挂面,把货物什么的收拾好,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四点半,王满银拿了五十斤白面和五十斤玉米面抗在身上,又装了五斤盐巴带走。
董彪本来还说跟他一起回去,但他得留下来商量明天去县城的事情。
王满银出了小密林,看左右无人,当即把粮食放进签到空间里,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悠哉悠哉的朝家里走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