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积压两天的阴雨突然散开,露出纯净的苍穹和灿烂的星河,可惜不见明月。
悠凉晚风轻拂,远山被衬出模糊的轮廓,罐子村不时传来一声狗吠,或者是庄稼汉呵斥孩子的污秽声。
今晚的酥肉让王满银和大海胃口大开,这种油炸食品对味蕾的刺激本就非同寻常,加上兰花的手艺,根本停不下来。
被炸的金黄的酥肉被三人吃了大半,其余的明天拿去公社,让少安和许慧也尝尝。
可惜,酥肉好吃是好吃,但是就是太奢侈了。
费油费蛋费肉,普通人家是绝对不敢这么吃的,别说油炸了,就是普通的炒菜都不会轻易做。
吃过晚饭,王满银趁着天色还没黑尽,拿起扫帚将院子里的落叶和积水全部扫掉,众人搬出椅子在院子里乘凉。jujiáy
“兰花,咱啥时候去把缝纫机给买回来”王满银一边吃着脆枣,一边问道。
兰花耸耸肩,“这我咋知道,你是家里的男人,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王满银好笑的摇摇头,“那有机会去县城的时候再买吧,反正少安家里有缝纫机,也不用着急。”
两人说着闲话,晚风清冷,王满银从屋里拿了一床毯子出来,包在松川松泽两家伙身上。
“师父,师娘。”一个魁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门口,董彪扛着一条羊腿走了进来。
“彪子,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看见你了,最近在忙啥呢,这么大一条羊腿拿过来干嘛”王满银招呼道,示意他自己坐。
董彪将羊腿放下,嘿嘿笑了声,“这不是孝敬师父的嘛,要是没有师父,我现在也不可能这么潇洒,每天还能吃肉喝酒。”
王满银也没拒绝,一条羊腿而已,董彪也不是拿不出来,既然人家是一片心意,那收下也无妨。
大海从窑洞给这位师兄端来一杯茶水,董彪一饮而尽,说着鸽子市最近的情况。
没发生什么大的状况,和之前的状况差不多,甚至更稳定了。
毕竟少安现在也去粮站工作,很多不好处理的东西都可以借着粮站处理,不仅处理了鸽子市的货物,自己在粮站也多了资历。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刘根民的帮助,算得上是双赢的局面。
王满银点点头,说起来他又有许久没去鸽子市了,这种地方自然是能少去就少去,要不是舍不得这巨大利润,他真想断个一干二净。
董彪说了半饷,咳嗽一声,一张黑脸肉眼可见红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一副说话又犹豫不决的样子。
王满银扔了一颗脆枣放进嘴里,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扭扭捏捏像个什么样子”
董彪摸了摸自己宽大的脑门,“师父,还是你这双眼睛毒,但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
王满银调侃的看了他一眼,“有看上的姑娘了”
董彪瞬间瞪大自己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拍了一下大腿,“师父,您还真是神了,我都没说你咋就知道了”
王满银笑了笑,这有什么好难的,一个男人想的无非就是钱和女人。
董彪现在也不缺钱,恰好十七岁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可不就是为情所困嘛。
“哪家的姑娘,说给我听听”
董彪嘴角上扬,缓缓将前段时间的经历说了出来。
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那时候刚好放暑假,董彪热的不行,和去年一样到东拉河去耍水。
耍水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就想到自己学的武功上,一直以来都领悟不到所谓的劲道,一时间心情便有些烦躁,将整个脑脉埋进东拉河里,进行长时间的憋气。
常年锻炼身体的董彪心肺功能特别好,水下憋气的能力更是异于常人,他一边憋气,突然想到那些武侠故事里的高人都有借助瀑布修炼的场景。
自己虽然没有瀑布,但是在东拉河里练功应该也是一个道理。
于是乎,他一边在水下憋气,一边开始演练王满银教给他的拳脚功夫,东拉河的水面也被他弄的一片浑浊。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董彪一听,猛的从水面冲出来,露出一身黑黝黝的健硕肌肉,用洪钟般的大嗓门喊道:“哪里有人落水哪里有人落水”
说着,他还四处张望,但只在岸上看到一个陌生女子,水面根本没有其他人。
他自己也奇怪,他可是罐子村新一代的二溜子,威名在罐子村可是响当当的,有他在东拉河洗澡,其他有谁敢和他一起
他目光转向岸边,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原本暴躁的声音瞬间温和下来,“姑娘,哪里有人落水”
那姑娘满脸通红看着他那健硕的身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还以为是你落水了,你脱的不是有衣服嘛,又在水里扑这里这么久”
董彪恍然大悟,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呵呵笑了笑,“没有落水哩,我在水里憋气玩儿。”
“哪儿有人能憋这么久的”那姑娘转过身去,似乎相当害羞,董彪现在可是光着膀子,一身的肌肉都露了出来。
尽管长的五大三粗,面容也相当粗犷,但这虬结的肌肉依旧给她造成最原始的刺激。
董彪也是个嘴笨的,见人姑娘漂亮,瞬间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也不敢从河里出来,生怕自己吓着她。
两人瞬间沉默下来,最后还是那姑娘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
董彪还没反应过来,那姑娘低着头快步走了,但那俏丽的身影确实一直在他眼里回荡。
董彪突然感觉内心火热无比,下面也渐渐起了反应,脑海里不断回想那姑娘俏丽的面容,以及那符和农村审美的身材。
大屁股,好生养
董彪感觉下面难受的不行,无师自通解决了一番后,也没心情继续憋气,起身穿好衣服,魂不守舍回家,躺在冰冷的席子上,思考这姑娘到底是谁。
罐子村的大部分人他都认识,就算不知道名字,但至少都见过面,但这姑娘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女子,到底是哪家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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