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一座大殿内,一道身着黑色的冕服的身影正坐在桌案前,借助着烛火的光亮,阅览着桌台之上的奏折。
此人正是刚刚归国的嬴政,虽然他如今尚未亲政,很多国事都无法亲自处理,可依旧会将每一份批阅完成的奏折仔细看一遍。
如此才能够让自己对于秦国中的大小事务保持高度了解,经常要到很晚才会休息。
尤其是先前去了韩国一趟,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现在要尽快的处理掉,不然的话事情只会越堆越多。
就在这时,一个宫人却是步履匆匆的自殿外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到:“禀王上,吕相国正在门外求见”
嬴政神色微微一动,手上的动作也稍稍停顿了一下,心中暗道:“这么快就来了啊。”
随即开口道:“将相国请进来吧。”
“诺”
宫人应了一声,随后便退出去传话。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名身着华丽的服饰,头发灰白相间的老者便走了进来。
虽然看上去年龄已然不小,但身体却颇为硬朗,眉宇之间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凌人威势,一看便知身居高位多年。
“臣吕不韦,参见王上”
老者微微拱手,朝着前者施了个礼。
嬴政看向对方,将手上的事情放下,随后面带微笑的问道:“已经这么晚了,不知仲父入宫所为何事”
听到问话,吕不韦一脸严肃的回道:“老臣听闻大王此次外出遭遇了危险,不知是否属实”
嬴政闻言点头道:“不错,在韩国时寡人曾遭遇过刺杀,若不是有人保护,可能现在就无法坐在这里了。”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行刺王上”
吕不韦一脸震怒之色。
“经过证实,想要加害寡人的刺客应该是来自罗网。”
嬴政缓缓说了一句,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吕不韦身上:“寡人记得罗网应该是仲父与母后共同打理的吧”
吕不韦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连忙回道:“臣对大秦忠心耿耿,太后更是大王生母,皆是与您最为亲近之人。
定是有人想借此挑拨我们与您之间的关系,还请大王明鉴”
嬴政笑了笑:“仲父多心了,寡人怎么会怀疑你与母后,只是能够指示罗网行事的却没有几人,既然不是你们,那究竟是何人所谓呢”
听到这般问话,吕不韦心思急转,眸光微微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道:“大王放心,此事便交予老臣查办,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嬴政闻言也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辛苦仲父了。”
“老臣告退”
拱手行了个礼,随后吕不韦便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就在其离去之后,嬴政淡淡开口道:“跟上去看看,如果他去了嫪毐那里,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后。”
“诺。”
一道阴柔之声恭敬应道,随即赵高的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夜间静悄悄的,空中的云将皎洁的月光遮住了一半,时间在不经意间流淌,子时也快要过去了。
在这个时间,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贵族基本上都已经进入到了梦想之中,但有一座豪华的府邸之中却依然热闹非凡,纸醉金迷。
咸阳城的长信侯府中,一个容貌俊秀,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男子正躺在榻上。
只见其一边欣赏着舞姬们的曼妙身姿,一边端着酒杯,时不时的饮着杯中的美酒。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长信侯嫪毐,靠着讨好太后而平步青云的一个幸运儿。
而下方除了有正在翩翩起舞的美人,还跪坐着众多形形色色的人。
他们都是嫪毐的狐朋狗友以及门客,没什么才能,只会阿谀奉承,而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想要接近前者来获得官位与财富。
嫪毐品尝着美酒,欣赏着舞曲,听着着众人的赞美之声,心中很是畅快。
虽然知道这些赞美之辞只是些言不由衷的奉承,但无所谓。如今的自己无论权势、财富还是低位都有了,至于其他人心中怎么想,他一点也不在乎。
只要自己一天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那么就这些人就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面对自己时永远只能笑脸相迎。
而就在其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一名侍从却是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焦急的跑到嫪毐身边,禀报道:“侯爷,相邦已经到了府外,似乎还带来不少人马。”
听到这话,嫪毐心中一动自语道:“这么晚了,这老家伙来干什么”
虽然他也不是很待见对方,可毕竟是权倾朝野的丞相,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下的。随即便是自榻上起身,亲自出门迎接。
府门打开,就看到吕不韦一脸冷漠的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上百名护卫。
“相邦亲临,下官有失远迎”
嫪毐笑着走了出去,十分客气的与对方打了个招呼。
然而吕不韦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杀意,冷声喝道:“拿下”
话音落下,周围的护卫直接一拥而上,将对方踹翻在地。紧接着拿出绳索将其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嫪毐痛呼一声,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制服了。
只见其满脸的愤怒与惊慌,连忙大喊道:“相邦,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不韦冷冷道:“你假借太后之名,指示杀手行刺大王,乃是诛灭九族之罪今日本相便要将你就地正法”
“什么,刺杀大王,我没有”
嫪毐无比慌乱,虽然他收受贿赂、欺男霸女、结党营私、淫乱后宫。可确实没有对嬴政下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其拒不认罪,吕不韦也没有废话,直接下令道:“嫪毐罪不可赦,立即处以绞刑”
话音落下,两名护卫便将粗粗的绳索套在了对方脖子上,随后便不断发力。
一时间,嫪毐就被勒的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而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道娇喝之声响起:“住手”
转头看去,便见太后赵姬带人赶到此处,在关键时刻将嫪毐救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