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嘴巴张的能够看见后槽牙和小舌头了。
都是道上的大行家,谁还没有几分眼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面临大长老的威压输出,竟然像是没事人一般,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这个迄今为止都没报过名号的散修,至少也和大长老一般的拥有通天中期力量。
不然的话,绝对抵消不了此等级别的威压。
打个比方,如果是通天境初期高手站于我的位置,此刻,已经被压的寸步难行,浑身经脉都运转不畅了。
甚至,半跪于地都是有可能的。
两派掌门人都眼睛发亮的盯着我。
我的表现太过惹眼了,他们预想不到我竟然厉害到这般地步
此等高手,却毫无名头流传在道上,他们心头一定全是疑惑。
“阁下好本领,怪不得口气那般大。”
大长老神色数变,口气忽然软和下来。
“你有什么话想说”
我意识到了什么,直接询问。
“咳咳,福生无量天尊,阁下既然也是通天中期的修士,那就该明白,能达到你我这等级别的,简直可以说是鸿运齐天、道祖保佑了。
福泽深厚不足以形容,该当珍惜才对。
要是因为些许误会就生死相拼的,岂不是辜负了上天和道祖对你我的厚爱
贫道觉着,凡事都可以商量着来,阁下认为呢”
他对我打着稽首,顺势收回了威压。
就好像是,方才用武力压迫我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但他的态度变了,站在他身后的福丸真人和圆垄和尚,神色也转为和缓。
圆垄双掌合十,先来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附和:“福裕道友所言有理。”文網
“善。”
远处的大禅梵寺和尚们齐齐来了这么个字。
一时间,场面极为融洽似的。
“咦,原来,太虚道宫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对了,差点忘了你们大禅梵寺。
先时,命令十八武僧围殴我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呢,尔等忘性怎么这般大转眼就忘了他们尸骨未寒”
我一边讥讽,一边伸手指向被佛门僧人抬到远处的十几具尸首。
这话宛似尖刺儿,狠狠刺进一众僧道的心尖儿之中,狠戾到没朋友。
“无量寿,道友此言差矣。
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吾等出家之人从不畏惧死亡,那不过是另一种开始罢了。
道友不妨好好考虑贫道的话,对你我双方都有益处。”
福裕真人眼皮子儿都不抬。
在他这等巨头的心头,十几个僧人的死又算的了什么
再说,又不是他门下的弟子死掉了。
大禅梵寺老僧们,眼中闪出不悦之色。
但都是人精,转眼就神色如常了。
让我意外的是罗汉堂圆垄。
死的可都是他的得意门徒,但听闻福裕子的话之后,他竟然没有表示反对
“这三个家伙的关系,比我想的要深,且以大长老福裕真人的意见为主。”
我霎间有了判断。
“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做下恶事的罪魁祸首还在逃呢,本座非要让你们几个为了他们去死,确实,有点不讲理了。”我沉吟一下,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大善。”
圆垄和尚开口了。
“阁下此话,贫道深表认同。”
福裕真人微笑回应,很是真挚的样子。
“但是,本座的怒火没法消散
先前,太虚道宫一众牛鼻子们,指着我一顿喝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惹得我火大。
老子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本座记着那两个家伙,喝骂时最来劲儿,本座就收割了他俩的性命做补偿吧。
这之后,和你们的过节就可放置于一旁另作处置了,你们觉着如何”
我指向站于远处的两个道人。
人们的目光都随着手势看了过去。
被我指点到的两人簌簌发抖,脸庞白如宣纸。
正是昊沛子和昊寐子。
这一男一女都是弦的卧底,且参与了诞神仪式,亲眼看着安师收割人命却听之任之,还上前恭喜安师晋级来着。
他们的态度表明了视人命如草芥的立场,是我必杀名单上的人物。
今儿,别人可以活,但这两个罪魁祸首,必须死
“师傅”
女道昊寐子吓的够呛,估摸,会深深后悔,为了讨好师傅嘴欠的喝骂不速散修吧
她当然想不到,我是专门为了杀她和昊沛子才不远千里飞来崂山的。
计算过时间,他们随安师离开之后,立马返回宗门,时间是足够的,我正好能堵的到人。
事实证明我的推测没错,他俩就在太虚道宫之中。
更凑巧的是,三个大禅梵寺的卧底和尚也一头撞将过来,那我还客气个啥该杀就杀
被女徒喊到的福丸真人身形一颤,显然,这女徒在她心中的份量很重。
福丸眉头倒竖,呵斥:“孽徒,为师平时怎么告诫你的要谨言慎行,晓得祸从口出的道理,今儿你闯祸了吧还不向前辈道歉,请求人家的原谅”
她这么一吼,那边的昊寐子立马心领神会。
女道士眼睛霎间变红,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对着我打了个稽首,就要说话。
“你,闭嘴”
我脸色一冷,赏给这死女人三个字。
她一下就哽住了,半个字不敢说。
我转看向福丸真人,阴沉的说:“老子要杀她,你要阻拦不咱们话说在前头,你若拦,我就杀你。”
这话之后,我刻意释放了通天境中期威压,狠狠的镇过去。
“哼,贫道的女徒,还轮不到阁下来打杀”
福丸子神色一凛,随后,一股子不弱于我的威压释放出来。
两股威压半空争锋一番,齐齐消弭无形。
“你也是通天境中期的”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福丸子。
岂止是我,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震惊神情。
大长老福裕真人眼神错愕的看着福丸子,显然他也不晓得三长老是此等修为。
可见三长老隐藏之深。
在其门徒生命受到威胁的关口,她到底是显露了真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