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必须是冯展真心信任之人,不然的话,根本没机会暗杀冯队长这等戒备心理奇重的存在。
紧接着,出手者必然对此地环境了如指掌,否则,就没有办法利用老宅子实施计划。
假设说,我能拥有这两个条件,那么,精心设计之下,做到眼前的这幕不难。
但难点紧跟着就来了。
完成暗杀之后,如何将我引入陷阱中
再之后,还得让血镇高手们正好将人堵在院落中
这一步步的,步步为营丝丝入扣,岂是算计二字就可以形容的
还得力量渗透血镇的情报机构,才能调度的恰到好处。
少年珏是传讯的,但他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出现在珏面前,让其对我传讯的冯展,真的是冯队长吗
种子觉醒者中,不会幻术的很少吧想要瞒过珏的感知,并不费事儿吧
得,就这么一步步的将我装进来了。
关键的问题在于,为何要算计我让我陷入到这种麻烦中,对方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虽然会陷害我一段时间,但想要证明我非凶手,还是非常简单的。
我和珏结伴而来,沿途不少路人见过。
而我和姜淼逛游血镇,吃吃喝喝看风景,每一刻都有人证。
时间线完全可以捋清楚。
行家们推断冯队死亡时间也不难,两相印证,只要有人看到我和姜淼了,杀人的不在场证明就有了。
所以说,费劲巴拉的布置现场,将嫌疑往我身上扔,完全是多此一举的行为,过后,很容易就能洗干净。
无非是我得采取合作态度,不反抗,让血镇的高手们去调查,这就需要一些时间了。
这么一算,对方劳心费力的,却只能给我添点堵罢了,图个什么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暗中之人不会无的放矢,可能,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后续不显的话,我没法凭空猜测对方真实意图。
“得,不管是谁做的缺德事儿,老子就和你玩玩好了,且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冷笑着,心底定好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对策。
此刻,最愚蠢的做法是心慌之下突围逃跑,那会将谋杀嫌疑坐实,毕竟,珏和路人们亲眼看到我走进来的。
这种情况下,戴上面具往外冲,那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我苦笑一声,对外喊“诸位莫要动手,误会了,我这就走出来;手上没有武器,你们不要出手。”
说着这话,我一把拉开院门,慢慢的走了出去。
外头是密密麻麻的人,都举着火把,见我走出来,全都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我。
“方归,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冯队长呢”
领头的正是尚横。
被火把照耀着,感觉刺眼,用袖子遮挡一下后,慢条斯理的说:“冯队长让珏通知我有要事相商,所以,就急急赶了过来,结果。”
说着这话,我让开了门口位置。
有眼力好的,看穿了数十米黑暗,加上角度合适,就看清楚了冯展的状况。
“冯队被吊死了就在那。”
那人无比吃惊的指着,身形簌簌发抖。
“你说什么”
尚横他们大吃一惊,都打望过去,以他们的实力,自然能看的清楚。
“冯队”
尚横身形一动,就要冲进院子中。
“停”
我很是不满的喝了一声,手腕一翻,阴火猛然释放。
尚横半途一个闪躲,避开阴火,停住身形,神色不善的看着我。
“方归,你做什么冯队死了,你却在现场,嫌疑最大
现在,你给我让开,我要亲自检验冯队死因,要是和你有关,即便你是其他狩猎队成员,也别想逃过惩罚。”
他言语狂暴,似乎,下一刻就要对我出手。
跟随他过来的,大多是第三狩猎团成员,闻言,手都下意识的放置到剑柄和刀身上,只要队长一声令下,就将我斩杀当场的架势。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尚横,心头很是不解。
“这厮,对我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为什么”
要知道,尚春能活着从恶灵大山中返回,李潇确实帮了一把,但其实,我是出了大力气的。
背着她转战西东,连番遇到恐怖大灵级的妖邪高手,我都没有将尚春放弃过,于美少女有恩。
即便尚春见到我时情绪激动的扑到怀中,让尚横这个养父不爽了,也不至于摆出落井下石的态度吧
“尚横出现后,一言一行的,好像,都想将我定性为杀害冯队的凶手。
莫非,这厮和暗中黑手是一伙的亦或者,本就是他布置的陷阱至于缘由未知。”
一霎间,我想了很多。
“尚横队长,稍安勿躁,我出现在冯队的死亡现场不假,但那是被人给设计了,有人刻意营造了这么一份假象,想要栽赃陷害
尚队长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鬼蜮魍魉没见识过,为何方才如此失态竟然直不楞登的往院子中闯
难道说,保护凶杀现场原样儿的常识都遗忘了
亦或者,你是故意的想要接近尸体制造某种不利于我的证据
我有理由怀疑,你和真凶,是一伙的”
我冷静的回应,同时提出了质疑。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本队长和冯展可是生死之交,你随便在血镇中找个人问问,谁会怀疑我会害冯展”
尚横大怒。
脸上肌肉都突突的跳着,情绪快要失控的模样。
我微微蹙眉。
尚横的表现太奇怪了,他可是真正的高手,在血镇中也能排的上号,为何一副莽汉姿态这种人能带好一个团队吗
不应该啊。
“冯队死的突然,没有明显反抗,很可能就是熟人下手尚横,你更有嫌疑了。”我加大音量。
“叫你满口喷粪,老子打死你”
尚横暴走了,轰身后涌动能量气流,眉心闪现种子印记,就要对我出手。
“住手”
一道冰冷的喝声传来,像是严冬腊月一般的冷。
尚横举起的拳头倏然停住,身上的能量猛地憋了回去,转身,悻悻的看向来人,脸上神色很是尴尬。
“小刊,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冷着一张脸的花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