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瞳缩成针尖儿大小,盯着这个魔女,忽然冷笑一声,指一指地上那身首分离的女尸:“她,才是花蚕吧
你和花蚕灵魂互换,使用某种外人不晓得的秘术,将花蚕阴魂控制住,从此后,她就是你的一具傀儡
你原本的身体,面部惨遭毁容,你自己都嫌弃,这才利用邪术,给自己换了一具更年轻、更有天赋的女孩躯壳。
但你本来的躯体天赋超绝,甚至觉醒了巫力种子,舍弃了太过可惜。
如是,你给那躯壳找了个新身份,杀害了某个有资格继任镇长之位的女人,剥下她的脸皮,制作人皮面具,覆盖在这具躯壳的脸上。
花蚕阴魂在这个躯壳之内,被你摆布、遥控,成功的当上新任镇长。
而你,以花蚕的身份,成为母巫镇长的专用秘书。
这一系列手段下来,你将自己隐藏在了幕后。
前方,是被你摆布的傀儡镇长,后方,是你发展的同伙,如,恶灵山主。
好嘛,我才想明白,恶灵山主使用的换魂邪术,是你教授她的,而不是她本就会的。
这必然是你们交易的条件之一。
青铜面具高手,可以是傀儡镇长,那个被强制性塞进残破躯壳的花蚕,也可以是你这个顶着花蚕样貌,内中却是女魔头广筝的大恶人。
总之,牛屠和苏冲钟的死,和你脱不开关系。
广筝,你看我说的对吗”
我一番分析出口,震惊了所有人。
蒙彩在阵外,低头看了看下方的女尸,又抬头看了看一脸从容,始终掌控祖巫大阵的广筝。
即便他见多识广,此刻,也因为惊讶而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好,这一番分析鞭辟入里、合情合理。
我也就不矫情了,没错,你说的都是正确的。
当年,我对广逐那败类下狠手,但并非没有代价。
广逐被暗算后,反应极快的祭出邪术,我躲避不及,面容被邪气切砍的面目全非。
邪气入体,任何灵丹妙药和法术手段,也不能让我恢复往昔的容颜了。
对一个女人来讲,太残忍了
但随后不久,我在十日白昼阶段,觉醒了巫力种子,其内,有极其罕见的换魂秘术传承。
大喜,习练纯熟后,选择换魂目标,年轻且天赋卓绝的花蚕,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之后,就是设计、换魂的过程了。
花蚕毫无反抗力的被我摆弄,计划无比成功。
这个过程中,我在其灵魂内部设立巫咒符印,用于控制。
只要一个念头,花蚕阴魂就会魂消魄散。
她只能受我摆布,寄居在我那面目全非的躯壳之中。
再后来,就是你说的那些了。
在我的周密计划下,顶着人皮面具的花蚕当上了母巫镇长,站在前头吸引火力,我以其专用秘书的身份,隐藏幕后,遥控一切。
直到今年,我和花蚕双双神功大成,时机也就成熟了。
联合早就有所接触的恶灵山主,也就是尚春。”
她说到这里,含义莫名的看了看镇外的姜淼。
姑娘对其怒目而视。
她浑不在意一笑,转过头来,接着说:“随后,九宫诅咒开启;而方归你这边嘛,姜淼出事,总之,两套互利互惠的计划开始启动
但让我狐疑的是,现在这个伏击你们的计划,恶灵山主该派王上们来协助我剿灭所有敌人才是,为何,她没有出现呢
启动阵法前我联系过她,她明明答应了呀,难道,她临阵反悔了为什么”
说到这里,花蚕,不,该喊她广筝了这女人百思不解的蹙紧了眉头。
杀死楼北五人后,广筝原计划汇合恶灵大山王上们,对我方赶尽杀绝,但直到此时此刻,还不见王上们现身,她当然着急。
我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对方的计划这般周全”
还好,周爵宫主的超级剑气威慑力空前强大,所以,恶灵山主没现身,也没指挥其他王上来此配合广筝,不然的话,我方很可能全军覆没。
别指望初代鬼棺再次救急了,穿梭位面的攻击能成功一次,紫红骷髅都得全力以赴了,哪能第二次
“好险,好险”
我暗中嚎叫着。
差一点,我们就回不去方外了。
此时回头看,才发现突袭王上们的计划,等同在死神的刀尖儿上跳舞。
稍有行差踏错,就将万劫不复。
现在,已经搭进去了楼北一行,但我方班底还在,已经算是侥幸了。
没能护住楼北五人,我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即便,收取了楼北和楼南的阴魂,但他俩的肉身已经生机断绝了,以后,难不成做个鬼修”
我收拢思绪,没管广筝的不解,而是问:“花蚕的阴魂在哪我方才没有收取到。”
“你是说她吗”
广筝得意一笑,一挥衣袖,阴风吹拂,面色惨白、鬼眼漆黑的花蚕阴魂出现了。
她茫然的看着我,悬浮在那,一动不动,仔细看,有一只阴气大手,将其牢牢抓着。
那只阴气大手的来源,自然是广筝。
这是她控制花蚕阴魂的独门手段。
阴魂和肉身,于形象上一模一样,可惜,肉身中却是女魔头的魂魄。
鸠占鹊巢到这等地步,简直无法无天
“发现花蚕遇险的那刻,我就启动了巫咒符印,将其阴魂隔空摄取回来,这才免了她的阴魂受损。
这姑娘天赋高绝,阴魂绑定了好几颗极品种子呢,哪能随便耗损掉
至于我本身的那具残破躯壳,用它换取楼北五人的死亡,也算是值得了
不过,方归,你却救走了楼北和楼南的魂魄,让我没竟全功,殊为可恨。
这样,你将他俩的阴魂交付于我,我就放你出阵。
此事之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好”
广筝解释了花蚕阴魂的事儿,又提出建议。
“你这是喝了多少说起胡话来了
除非,你能让我躺下,不然,别想打楼北他们的主意。
还有,你我势同水火,你杀了我这么多的朋友,竟想一句话过去你疯了不成”
我当即给予回应,措辞极为严厉。
“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就让你死在困阵中吧,我倒要看看,这次,是否还有神秘小棺材飘飞出来救场”
广筝面色一狠,随手收了花蚕阴魂,就要动手。
“且慢。”
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
广筝停住了手。
她看向斜后方。
我们都看了过去。
那里,出现了个绝色美人,她悬空而立。
那张脸,是姜淼的。
但她,不是姜淼,而是,恶灵山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