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必须赌上一把,赌大师会对我慈悲。”
郭妮的语气仍旧强硬。
充满了不成功就成仁的决心。
我气的腮帮子鼓动,有些后悔自己对她过于仁慈。
刚开始时直接心念线控魂,哪还有眼下的破事儿
好嘛,倒是被她反将一军,这让我意识到,小瞧他人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眼下的处境就是教训。
我能放任其自生自灭吗按理说是可以的,郭妮不值得同情,罪该万死。
但我真能这么做吗不成的。
因为,就如她所说的,经过这段时间后,新玫府城中,咒力携带者怕不是死的差不多了知晓内情的,只有郭妮的阴魂了。
她算是唯一的线索了。
那个背后黑手已经记恨上了我,我急切的欲要知晓对方身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始终不知那人或是那伙人是谁,未来将充满风险,天知道对方会不会将我调查出来敌暗我明的情况是最不利的。
显然,郭妮已经分析出了这些。
所以,才敢这般强硬的索要好处。
至于我还是她恩人的这件事,在自私自利的郭妮眼中,还没有一根羽毛的份量来的重。
沉吟片刻,我冷冷笑了。
“郭妮,你很果决,倒是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
行,我可以传授你一套鬼术心法,但是有条件的,你不同意的话,就没法谈下去了,此事只能到此为止。
那个黑手是谁,我想办法从其他渠道调查就是。”
为了换取情报,我只能后退半步,但这已是极限。
“大师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她跪在那里,再度挺直了脊梁。
“很简单,你听好了,首先,学会我传授的鬼术后,你不能以此作恶,更不能害人,除非,对方伤害你在前。
口说无凭,你需要用心魔发誓,执行这一条才可。
其二,我需要在你的魂体之内打入定位标记。
换句话说,只要我施法,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且没有下地府,那么,我就能知晓你的位置。
假设,你所在的位置出现灵异杀人事件,那么,我就会过去调查,一旦查实是你所为,那么,我会毫不迟疑灭你阴魂,省的世上多出一个大祸害。
就这两条,你应下来,就可得到一份高阶鬼术心法,不同意的话,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路,就当从未萍水相逢过。”
我说完这话,静静的看着她。
郭妮眉头蹙紧,半响后,幽幽的说:“什么叫做不能害人我有实力后,去找那个驱使魍魉害我的家伙报仇,难道也算是害人”
我冷笑一声:“就凭你那点实力,去找这等邪道大能报仇那真是飞蛾扑火的行为不过,也不排除有朝一日你攀爬到鬼道巅峰高度的可能。
这么说吧,报仇要分事儿,比如你口中的这件,不属于害人。
对方凶戾万分,杀人如麻,你弄死他还是替天行道呢
但目标换做你生前关系不佳的普通人。
比如你大哥,或者你二哥的孩子之类的,那就是在滥杀无辜了。
这里面有本质的区别,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懂了,无非是要看谁先对不起谁,是不还要看仇怨的份量是不是要被追魂索命”
郭妮倒是一点就透。
我很是意外的看看她,这人倒是玲珑心思。
“那第二个问题是,你打入我魂体之内的定位标记,有没有灭魂或是控魂的功效”
郭妮很担心的样子。
“这个你放心,单纯的定位,没有其他功效。”
我眼神严肃起来。
“那好,大师既然亲口承认了这些,我就应下这两条,以此,换取高阶鬼术心法。”
郭妮语气加重在高阶两个字上。
我嘴角一抽。
“这女人精明的过头了,也不知今儿所为是对是错别造就出一个女魔头来,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但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接下来,郭妮按照要求以心魔发誓,还开放识海,容我种下一枚能量类的定位符箓。
人家已经完成了预设条件,我只能有些不甘心的将鬼修十三变心法传授给郭妮,并再三叮嘱不可外传。
郭妮当机立断的再次发誓,没我首肯绝不外传,我才放下心来。
郭妮浏览完鬼修十三变心法后,忽然问:“只有这些鬼道法术吗,没有阵法和诅咒类禁术”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眼皮子一跳,淡淡的说:“当然有,不过,你只有得到一半法门的资格,其它的,你还没资格染指。”
郭妮有些不忿,但也知道不可能得到更多了,就没再纠缠。
接下来,她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从她这里得到情报后,我们分道扬镳。
至始至终我都戴着面具,改变声线,郭妮连我是男是女都不晓得,更别提其它了。
感知着定位符箓一路往大城之外的深山而去,我摇摇头,不再关注郭妮的行踪。
她必然要找地方躲起来,暗中修行鬼修秘术,争取早点有自保之力。
看她这个样子,明显是在逃避地府阴差,不愿去地府报到。
对此,我没有掺和的意思,随她去就是。
有一点我没对郭妮说实话,这个定位符箓是有距离限制的,超过五百里,我就感知不到了。
而不是换个世界才能躲避定位。
我需要加大在她身上的恐吓力度,这才能控制她不去作恶。
“不过,郭妮足够狡猾的,她当然应该明白,蹦出来害人的鬼怪,会引来诸多高人绞杀的道理,想来,即便她鬼功大成了,也不会莽吧
算了,就当再做一次实验了,再说,她独自一个,能存活几年都是未知数呢。”
我摇摇头,不再多想郭妮这事。
殊不知,就是因为今儿这么个貌似荒唐的抉择,未来,会因着郭妮引出多大的波澜。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时间飞快,太阳落山,夜幕再临,转眼就到了午夜。
新玫府城郊外某地,一废弃了不知多少年的尼姑庵之旁,我带着方农、方练等非人类手下隐于暗中,静静等待。
残破牌匾上依稀可见新月庵三个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