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早已宣誓效忠司马奇公子,万死不辞”
十四核心弟子异口同声的回应。
我眼色就是一冷,转头看向身后的肖丘六人。
“吾等对司马奇大少的忠心日月可鉴。”
肖丘六人毫不迟疑。
我缓缓收回眼神,深沉的说:“尔等背叛魔巫门,死罪难逃
我给了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奈何,尔等执迷不悟,非要往那黄泉路上走一遭,这可就不怨我了。”
“魏影,你自己都死到临头了,就别在那儿耍小聪明挑拨了,还是想想,如何逃出包围圈吧客卿大人们,请动手。”
司马奇讥讽我一番后,转身对着三个陆地神仙大能弯腰躬身。
三人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女高手就要释放编钟法器镇杀我。
我却忽然对着四周抱拳拱手:“诸位,你们都听明白来龙去脉了吧魏某人可抗衡不了这三个杀胚,请现身”
我的话让司马奇一方大惊四色。
女高手也不出手了,而是惊慌的看向四周。
“唉,唉。”
连着好几声叹息,紧跟着,一众人等从暗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领头之人戴着勾陈面具,身穿黑底绣金纹大氅,正是魔巫门主。
魔巫门主身后跟着的那人眸子通红,瞳孔中闪电横掠,怒意直冲夜穹,狂暴的杀意在周身凝聚,面色宛似黑锅,不是司马离斋又是谁人
司马离斋身旁,搀扶着他的窈窕大姑娘戴着面纱,一双大眼睛中煞气沸腾,正是司马蜂。
再后头是头发根根竖立的君帅和一脸阴沉的银甲尸怜。
更后方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魔巫门的高手。
他们表情一致,都愤怒到快要爆炸了。
今夜所见所闻的一切,简直是奇耻大辱
先不说核心弟子们的背叛,只说司马离斋头顶的青青大草原,就是在啪啪打脸魔巫门上下
司马离斋可是副门主啊,如此侮辱他,和侮辱魔巫门所有的成员没有任何区别。
长老团跟来了一大半,不见上代门主大长老,但只说现身出来的近百名高手,碾压司马奇一方简直跟玩儿一样。
司马奇的眼珠子几乎凸出去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魔巫门高手战团,忽然,歇斯底里的喊起来:“门主,门主大人,你不要相信魏影,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他刺激我说出了一大堆不实之言。
对,都是他,都怪魏影
他想要覆灭魔巫门,他是卧底,他是奸细
爹,你别听我瞎说啊,我就是你的亲儿子,刚才是为了气魏影才胡说定要相信我啊,爹爹”
司马奇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无边惊恐之下开始胡乱攀咬,妄图拉我下水。
其实,不能说司马奇说错了,严格来讲,我的真实目的还真就是不利于魔巫门的。
不过,远不到覆灭魔巫门的地步。
只是想在一定时限内杀掉司马离斋,抽取他的魂魄炼制一面铜镜法器罢了。
相比司马奇身负的艰巨任务,我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当郎朗
十四名核心弟子的兵器掉落一地,噗通、噗通的全部跪地,一个个的面如死灰。
“门主大人,司马族长,我们。”
肖丘六人也扔掉兵器,直接跪地,但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城主府三大客卿护持着发癫的司马奇站在那里,毫无跪地之意。
魔巫门主的威煞早就立在诸多核心弟子的心头,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敢和门主动手。
我和王探对视一眼,默默的退到司马蜂身侧站定。
司马蜂看了我一眼,低声说:“夫君,辛苦了。”
“娘子客气了,这是为夫该做的。”
我淡淡一笑。
司马离斋转头看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嘉奖。
他满脸皱纹,宛似老了十几岁。
可见打击之大。
可惜,没能直接打击死这老魔头,这让我感觉遗憾。
司马离斋转过头去,语调猛然提高:“司马奇,不,该喊你秦奇了,你骗得本座好苦。
蝶儿真是可怜,至死都没看明白你的恶魔面目,现在,你身份已经暴露,就别再试图狡辩了。
我问你,常翎和胡燃七是不是你领着城主府客卿们暗害的说”
“说”
一众愤怒的魔巫门弟子齐齐喝问。
同一个字从这么多高手口中喷出,携带法力,简直是惊心动魄。
“不,常翎和胡燃七不是我杀的,不是我,都是魏影暗中做的是他,都是他jujiáy
他才是真正的魔头
爹爹,你不要被他妖言蛊惑,赶快杀了他,就能为常翎他们报仇雪恨了。”
司马奇疯狂的摇着脑袋,转而指向我,一个劲儿的吼着。
魔巫门这边的高手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他,怒意在凝聚。
亲眼看到今夜的场面,听到司马奇自己承认的种种恶行后,魔巫门这边已经对常翎和胡燃七的死定了性,不是司马奇这个内鬼的出卖,如何会殒命于城外城隍庙
这个想法先入为主了,任凭司马奇如何的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转头看了王探一眼,眼底都是赞叹。
眼下局势的发展,都在王探算计中。
这一石多鸟的计策,可是发挥威力了,不但坑死了司马奇和城主府三大客卿,还将常翎和胡燃七对方遇袭身死之事扣到如何狡辩都没人信的司马奇身上。
最关键的是,还得到了魔巫门主的赏识,以及力捧司马蜂上位。
啧啧,好处一个接着一个,简直了,世上还有比这更赚的买卖吗
王探矜持的点点头,眼中释放笑意,随后,眼神提醒我:“还没有落下帷幕,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我微不可查点点头,收回眼神。
“秦奇,你真是死性不改,被捉赃在场了,还在矢口否认恶行我怎么会将你这杂种认作自己的儿子简直是瞎了这双眼
秦奇,你还不束手就擒难道,非要本座亲自动手将你斩杀不成
再有,不许你再喊我爹爹,你个杂种,不配”
司马离斋并指点着司马奇的脸,放声怒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