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韩王封地,黑沙寒江上游南岸。
马小宝哆哆嗦嗦的在队伍前面带路,清鼻涕擦了一遍又一遍“叫你们走点走嘛哼哼哼现在冻得鼻涕都,哼哼哼下来了。”
沈重心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我说小兄弟啊,距离铁索桥最近的城镇不是黑沙城吗,我们为什么要去,哼永定村呢”沈重心也溜出了清鼻涕。
马小宝也紧了紧身上的羊皮袄子“黑沙城有门禁的,没有西岭地区的通行证,根本,哼进不去的。我呢哼永定村就没有门禁啦哼不然你们想睡在黑沙城外,我是没有意见的哼”
沈重心“门禁韩王设立的”
马小宝“那我就不清楚了,哼反正好几年了,哼不过呢,哼多半是杨奇恭搞出来的。”
沈重心“杨奇恭三年耕田的杨奇恭”
佘御尊明显没听说过“什么三年耕田啊,沈总教官”
沈重心脸色阴沉“西岭地区是韩王龙天雷的封地,但西岭地区多是山丘小岭,而且常年缺水,农产极度匮乏。韩王苗轲为了西岭的百姓,广招能人异士,想解决西岭地区耕种农作物的办法。有个人呢,在西岭的一片不毛之地耕田三年,居然让他种出了一片金灿灿的麦穗,这个人就是杨奇恭。”
佘御尊“那这个杨奇恭挺有本事的啊,韩王一定委以重任了。”
沈重心点头又摇头“是,杨奇恭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但可惜啊”
佘御尊“可惜可惜什么”
马小宝替沈重心回答“可惜是个大坏蛋啊”
佘御尊“他不是种出了粮食吗,怎么又是大坏蛋了”
马小宝吐了一口“我呸自从杨奇恭成为西岭王相,就搞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赋税,进城要交进城税,出城要交出城税。简直丧心病狂啊说出来怕你们不信,杨奇恭当初种出的麦穗,是从外地买回来的,连根都没有啊”
佘御尊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啊那韩王岂不是个大笨蛋,这样都可以让杨奇恭当王相。”
听了马小宝对杨奇恭的说法,傅红蕊悄悄从袖口放出一只飞虫,低语“你去查查,确凿无疑,回报。”不用说,这小飞虫一定又是夏克礼耳目。
沈重心对韩王还是有些了解“韩王龙天雷是当今龙帝的亲兄弟,七阶的灵脉实力,世间真没有几个敌手。但要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韩王龙天雷当之无愧。”
马小宝“是啊,是啊。韩王就是太糊涂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不把杨奇恭大卸路讲讲杨奇恭这个大坏蛋,虽然又气又怒,但也算变相抵御了夜间的寒冷。
在看到永定村的第一眼,大家脑中除了废墟,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马小宝知道大家要问什么“唉,别这样看我啊。我可没有带错路啊,这里的确就是西岭五大村的,永定村。”
沈重心挠了挠头“我年轻的时候来过,永定村怎么说也是人口过万的大村,怎么”
马小宝“大叔,你说的是十几年前,还是二十几年前啊。”
沈重心眨眨眼“十七年了。”
马小宝“那就对了。自从杨奇恭做了王相,西岭五大村都是这个样子啦。很多人都逃到外地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文網
西岭五大村,是西岭韩王封地区域内五个人口过万的大村,永定村;永安村;灵安村;同安村;固安村。这五大村落,是西岭地区少有适宜耕种农作物的土地,但现在赋税太重,已经人去地荒了。
马小宝领着大家走到一间虚掩房门的陋屋前“村长大叔村长大叔我是小宝啊”
陋屋内传出叮呤咣啷锁链碰撞摩擦的声音。
吱呀房门直接被双蜡黄粗糙的双手搬开,对,是搬开,还不是推开或来开。
一位穿着单衣披着破棉被的,满脸沧桑的大叔,双眼充满了绝望的灰光“小宝是你啊。这几位”
马小宝连忙放下背篓,掏出一块烤的焦黑的地瓜“村长大叔,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们想在这里借住一晚。”
村长大叔一把抢过马小宝手中的地瓜,像饿狼扑食一般狼吞虎咽,不清不楚的说“随便啦,反正都是空屋子,随便住。只要在天黑之前快点离开就行。”
佘御尊很是嫌弃“啊几间破屋子,不用大叔你说,我们也不想多住的。”
村长大叔吞咽口中没怎么咀嚼的地瓜“不是我赶你们,天一亮,税务官就进村了,想被抓去坐牢的话,随你的便啦。”
马小宝“村长大叔,现在都要抓人坐牢了吗”
村长大叔唉声“唉村里的人都逃光了,地也都荒了。王相就想出让囚犯去耕地种田,已经抓了不少人了,就连我”村长大叔抬了抬脚,一条很粗的铁链,还有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球。难怪刚才大家听到了锁链响动,原来是村长大叔脚上的镣铐。
佘御尊“税务官,我看就是山贼吧。”
村长大叔“嘘小声点,村里有税务官的耳目,让他们听见就不好了。”
村长一说,佘御尊更不乐意了“哇都是鬼村了,还能有狗腿子通风报信。”
“哈哈哈我是姓苟但我不叫狗腿子,我叫苟胜胜利的胜”个捧着大木槌的秃头。
村长大叔脸色惊慌,直接跪在了地上“苟,苟,苟哥啊他们都是过路的,就,就,就借宿一晚。您就不要上报了。”
看情况,村长大叔平日没少受这帮人的欺负。
苟胜一眼就看到了相貌美艳的傅红蕊,一脸色眯眯的靠近傅红蕊“哎哟哟,大美女嘿陪大爷玩玩呗”
调戏调戏谁不好,非要调戏傅红蕊,真是找死。
红色的血液瞬间喷出,傅红蕊一脸嫌弃的吐了一口“呸一身肥油,真是恶心。”
傅红蕊这次没有掏心,很意外,傅红蕊只扯下了苟胜的左胳膊。
苟胜冷汗直流,紧紧捂着伤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吓得瘫坐在血泊之中。
其他七个狗腿子,跑得一个比一个快,根本没有一个人理睬苟胜的死活。
傅红蕊冷冷的说“你还不逃,等着我把你另外一条胳膊也扯下来吗”
以为傅红蕊不敢下杀手,苟胜顿时多了几分底气,抓起断臂“你们给老子等着有种不要跑”
见苟胜跑远,村长大叔慌张的告诉大家“小宝,你们还是快走吧,苟胜一定是去叫人了,要是被税务官抓到,一定饶不了你们的。”
沈重心不想多事,刚准备开口让大家离开永定村,不料傅红蕊发话。
傅红蕊“我们不走了。”
颜关弱弱的说“二娘,你不会是想”
傅红蕊淡淡的说“小关不要怕,二娘就是玩玩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