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却小指一勾,便轻而易举的将那纤长指尖缠进指缝。
封北寒俯身贴在她的耳侧,声音清晰:“唐玄育愧为人父,本王却不愧为人夫,婉儿如此聪慧,难道还不知道该怎么选吗”
“可他与我血脉相连。”唐婉侧头,两人几乎鼻尖相贴,“我知道王爷疑心深重,怎知此时王爷不是连我一起利用”
“婉儿还是不相信本王一腔真心啊。”封北寒眸光渐深,抬手扣住她的后脑,俯身而下。
唐婉陡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感觉到唇上的柔软。
这根本不是什么野兽,是禽兽吧。
唐婉想到门前兴许还有些侍从,忙着要将人推开,却反被封北寒一路顺着指尖向上,扣着手腕,另一只手更是直接锁住她的腰际,不紧不慢的加深了这个吻。
唐婉气红了一张脸,等封北寒放过她,她才气喘吁吁的瞪了他一眼。
“王爷还想用这种办法来混淆视听吗”
封北寒先是微怔,而后才意识到她还在怀疑自己的真心,竟是轻笑出声,安放于她腰后的手臂渐渐收紧,眼底笑意更浓:“婉儿怎的比本王疑心还重”
唐婉一时无言。
她只是觉得封北寒反常的很,自从崂山县回来之后,封北寒似乎就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再没有那么多的试探,更多的维护。
甚至,还主动接近自己。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唐婉每每想到这一点,一颗心就像是悬在半空之中,欲坠不坠,让她十分不安。
唯有反复询问,才能得到一点点的安心。
如今也是,她知道封北寒愿意相信自己,可只要没有听到封北寒说一句我信你,她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她唐婉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唯唯诺诺了
“怎么不说话”封北寒的声音唤回唐婉的思绪。
唐婉这才恍然抬起头来,抵在他胸前的指尖,无意识的变成了紧扣封北寒衣襟的动作,抬头对上封北寒的眼睛,目光灼灼:“我就是怕王爷不信我,才想听王爷切切实实说一句信我才不是希望王爷用那种办法来”
“我信你。”
封北寒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唐婉愣了一下,眼底似乎有些水光流转:“王爷能再说一遍吗”
她喜欢这三个字。
“我信你。”
封北寒又说了一遍,而唐婉这次的回应,却是唇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唐婉的动作轻而快速,等封北寒眸光深深看来时,她已经悄然从封北寒的怀中溜走,眼底浸满笑意,站在门边,任由晨光将她的包裹其中,如梦如幻。
唐婉觉得浑身都畅快极了。
比起被男人控制着承受一个吻,倒不如她自己主动的好。
她更喜欢掌握着一切感觉,也喜欢封北寒看向自己的眼里满是认真,如今回首看着他还呆愣的站在书房里,眼底笑意更浓:“王爷可别忘了这三个字。”
“不会忘记。”
封北寒无奈,可唇上才残留着些许温热,叫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唐婉笑着转身离开,收紧的指尖蓦地松开,踏入长廊中斑驳的光影里,眼底还藏着难以看清的疯狂和占有,吩咐小檀:“备车,去学士府。”
“是。”
小檀并未察觉到唐婉的不同,赶忙去备车。
唐婉却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封北寒书房的方向。。
等拿到玄灵花之后,她会想办法,将自己的名字刻进封北寒的心里,让他永生不忘。
而在书房之中。
封北寒淡然的坐回到位置上,看着李修满翻窗而入,问:“守一的情况如何”
“应当是王妃出手帮忙,周大夫说守一已经没有大碍了。”李修满难得看见封北寒这幅高兴的样子,“王爷,当真全心全意的相信王妃吗”
封北寒则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一眼。
“连你都心有怀疑”
“王爷之前哪里这么温柔待过人”
王爷以前再怎么欣赏女子,也从没动手动脚过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
李修满心里叫嚣着,面上却垂头不语。
而且他还在为乐诗娴的事情而苦恼,愈发不想牵扯进封北寒的事情里。
封北寒又怎么会不知道李修满的想法,可心里念着的,是唐婉在崂山县之时为自己说话,为自己出头,为自己出谋划策、奋不顾身。
心动,抑制不住。
不过在这深情之下,还有些黑暗种下种子,叫封北寒的目光渐渐暗了下去:“只可惜有人还觊觎着她。”
李修满感觉到周身渐渐凉了起来,忙埋头:“那要派人去护着王妃吗我之前见诗娴的武功如此了得,倒是不怕诗娴受伤,反而是王妃”
“倒也不必。”
封北寒冷眼,指尖轻叩过桌案,“在外无人敢轻易招惹本王,本王自然护得住她。只是她之前撞见的那个许若瑾有些碍眼,还有曾经害她学士府都得一一解决了才好。”
伴随着封北寒的声音落下,李修满眼神慌乱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什么。
即使是他,也从没见封北寒有这样狂妄、疯魔的样子。
马车上的唐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小檀见状,赶紧将披风递上:“如今天气渐渐转凉,王妃不要染风寒了。”
“无妨慢着,这不是王爷的披风么”
唐婉回首才看见,这玄色金丝纹路的,分明是封北寒的。
“可能是下人拿错了吧。”小檀也跟着奇怪,可打开马车里的小柜子一看,似乎只有封北寒的披风,怔愣片刻,“下次我定要教训那些侍从,马车都不好好打点。”
唐婉却看着那披风,嗅着那淡淡的药草香,还是拿来搭在肩上,轻咳几声:“能用就行。”
“嗯。”小檀笑的没心没肺,没注意到唐婉悄然收紧了披风。
她挺喜欢封北寒的披风,尤其是这熟悉的味道,令人安心。
唐婉突然回到学士府,惊动了唐家众人。
刘淑兰本还伺候着唐玄育用膳,听闻唐婉回来,当即说道:“我看那唐婉就是个灾星老爷你看看她,哪次回来有过好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