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是越中地区毛脚女婿去丈母娘家的传统日子。
一大早,傻大姐就在准备大包小包了,准备的糕点糖果老酒是应有尽有,唯恐失了自己的礼数。
陈棋则睡得很死,这放假都不安生,一场10小时的大手术做下来,强烈的疲惫感让他这两天就想着闷头睡一天。
陈棋不急,傻大姐给急坏了:
“别睡了别睡了,赶紧起床,今天是去丽娟家的日子,这么远的路咱们早点出发。”
从城区到冬桥公社,没有半天时间根本就下不来,陈棋无比怀念自己的前世,那时候开着私家车,顶多0年代转车加走路,起码是4小时以上。文網
陈棋看了看窗外,这才闷闷亮呢,初二的早晨,连放鞭炮的小孩都没起床呢。
陈家在准备,兰家同样也在准备。
在兰丽娟的强烈反对下,再加上小姑娘自己拿出了200元钱,施阿条终于将猪圈从室内移了出去,在旁边搭了一个猪棚。
这下屋里刺鼻的异味就没了,同时也杜绝了某些传统病发生的可能。
小破楼虽然还是那個小破楼,但兰家现在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兰家小妹一个月有50元的收入,除了自己留下5块钱,其余都上交。
施阿条这下满足了,也就没有再为难大女儿,所以兰丽娟当初承诺给家里一半的工资也不要了。
既然两家已经准备结亲,施阿条也开始为大女儿考虑了,她要真拿了这一半工资,恐怕要害得女儿从此在陈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农村妇女虽然短视,但也有自己的精明,她心里明白,只要棒牢陈家这棵大树,自己小儿子的未来根本就不愁。
所以今天“新女婿”上门,施阿条就变得格外热情,早早就买好了鸡鸭鱼肉,备好了瓜子点心,就等着陈棋上门了。
兰丽娟下楼看了一圈,看到母亲忙前忙后好不积极,心里也满意极了。
谁不想自己的婚姻受到家长的祝福呢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家四姐弟终于来到了联众村。
陈棋穿着一套藏青色的新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还别着一支钢笔,脚上还穿了一双新买的皮鞋,25元,差不多是他半个月的工资。
一看就是干部的典型打扮,傻大姐看得满意极了。
当然冷不冷也只有陈棋自己知道了,这就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下场。
陈家姐弟拿着礼物一出现在联众村,村里就轰动了,陈棋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加上长得高大英俊,让无数农村人都羡慕。
3年,工人的身份还是很珍贵的,干部的级别更让人高山景仰。
陈棋来过好几次联众村了,多少混了个面熟,所以一路洒烟过去,傻大姐则在给小孩子们塞着水果糖,这引得村民们的极大好感。
等到兰家门口的时候,兰丽娟的几个叔叔伯伯们已经放起了鞭炮,用这种最高礼仪来欢迎新女婿上门。
“阿条你好福气呀,女婿长得可真帅啊。”
“我跟你说,不仅是帅,他现在已经是干部了,听说是卫生院的副院长了。”
“喔,这么年轻的干部呀,这兰家可算是熬出头了。”
“要我说呀,还是要多读书,你瞧丽娟差到哪里去现在是医生,长得也好看,将来肯定也会做干部。”
听着邻居和妯娌们的议论纷纷,施阿条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别人家的女婿都是农村,自家女婿是干部,这在联众村可是独一份的,不由让她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陈棋来了哎呀,小琴、小书、小画也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亲家母,新年好啊,我们全家来给你和奶奶拜年了,呵呵。”
“来就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的”
施阿条嘴说“埋怨”着,脸上的笑容跟朵菊花似的,还故意露出礼品的外包装,给大伙儿瞧瞧都是城里的名牌货,可不是供销社散装的用草纸包起来的大路货。
引得村民们纷纷再次感叹起来。
这边傻大姐和兰母在做着商业互吹,客客气气。
那边兰丽娟看到男朋友来了,也是满心欢喜,身上穿着一件新棉袄还转了个圈给陈棋看看:
“怎么样,这样棉袄好看吧可花了我不少钱呢。”
陈棋有点嫌弃地撇撇嘴:“怎么是深蓝色的太土了,你应该做成红色的,红色多喜庆,你长得这么好看,穿上就更漂亮了。”
“屁,红色那么夸张,以后在单位怎么穿我又不是人家新婚的小媳妇。”
“谁说不是小媳妇你瞧今天我大姐都来了,这摆明了就是上门提亲,我争取让你明年让你过上母亲节。”
兰丽娟听了脸都红了,知道这是既定事实,但说出来还是好羞耻的感觉。
陈画则跟兰丽红一起叽叽喳喳聊天去了,小红在陈家帮工,两个小姑娘早就混熟了,成为了小闺蜜。
至于陈书一拿出鞭炮,马上就跟兰家最小的弟弟兰国平混成了哥们儿。
陈棋走进兰家屋内,刚落座,兰奶奶就端着“糖水蛋”过来,做法很简单,水开了,鸡蛋脱壳后整个放在水里,煮熟了再捞出来放到糖水里。
又是鸡蛋,又是糖水,这在物资缺乏的七八十年代,可是待客的最高待遇了。
“小棋,他大姐,小弟小妹,来,路上辛苦了,吃点点心”
陈棋客气接过,看到大海碗里面有整整下子就出来了,求救般地看向女朋友。
兰丽娟则是一脸坏笑:“快吃快吃,不够锅里还有,奶奶可是给你足足准备了10个呢。”
陈棋一听脸都垮了,只能闷头开吃,这种糖水蛋吃一个味道很好,吃两个勉勉强强,吃3个开始打打嗝,吃4个开始就撑了。
一口气吃午这满桌子大鱼大肉就没他什么事了。
看着陈棋吃蛋的时候,时不时要直下脖子,努力让糖水蛋往下咽的样子,惹得围观的邻居和亲戚们都是放声大笑。
施阿条笑得尤其灿烂。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