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华看了看李学武,对着身边的保卫扬了扬眉毛,示意保卫拿门口的大衣给李学武盖上。
这保卫感激地看了樊华一眼,去门口摘了墙上的大衣给已经打起了呼噜的李学武盖在身上。
这保卫科能人有的是,会办事儿的也不只许宁一个,樊华也就是个女同志,不然非得跟许宁争一争这保卫科第一宠的位置。
李学武这一觉儿没睡到自然醒,是被人叫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已经是夕阳西下了,看了看红色的天边,又看向推醒自己的人,原来是樊华。
“科长,醒醒,科长”
“怎么了”
“科长您家人来找您了”
李学武一转头,却见大嫂站在门岗处焦急的看着自己,李学武摆了一下手边站起身往出走,还没走出门,樊华从身后给李学武披了件军大衣。
回头对着樊华说了声谢谢便拉开门卫室的屋门转过身来到大门前。
“怎么了嫂子”
李学武瞧见赵雅芳扶着车子站在门口儿,裤腿儿上还有泥点子,满脸的焦急。
赵雅芳也顾不上与自己二小叔子之间的误会了,见二小叔子出来便说道:“学武,你哥被停课了,说是要接受处理,这可怎么办呀”
李学武皱着眉头安慰着嫂子道:“您先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個意思为什么停课啊”
赵雅芳喘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教务处找他谈话,说是他介绍学生给校外组织从事特殊活动,暂时停课,准备接受调查处理,你哥一股气跑回家,我让他来找你也不来,学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学武眯着的眼睛猛地放出杀气,见嫂子要急哭了的样子,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宽心,这件事儿我会处理的,我哥不是说有本书着急看嘛,让他在家好好看书,告诉他,还得快点儿看,说不定等不到他看完就又得上班了”
赵雅芳见李学武说的坚定也是有了主心骨,这一去了着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们哥俩儿怎么都这么不着调啊,呜呜呜,你大哥也是,教务处一说给他停课,还没等人家说完,跟人家说回见了您,乐不得地往家跑,我怎么劝都不听,让他找副校长去也不去,呜呜呜,急死我了”
李学武放缓语气说道:“安心回家休息,诸事有我,我大哥心思单纯,但是不傻,明白这里面的道理,知道我这边有算计,所以这是借着这个机会偷懒儿呢,您多照顾他,就说我说的,这件事儿结束,上次我跟他约定的事儿就能成了,是好事儿,去吧,回家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见二小叔子已经说的这么明白,赵雅芳也放了心,抽泣了两下,抹了一把脸将眼泪收了,跟李学武打了声招呼便在李学武的目送下往家里去了。
李学武皱着眉头站在门岗处,望着远方出神,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招呼。
“李学武,听说你被撤了”
李学武皱着眉头回身看了看,原来是闫解成站在岗台上居高临下地跟自己说话,看来现在是他的站岗时间啊。
闫解成见李学武拧着头眯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想着昨晚自己媳妇儿拎着两条大鲤鱼回家,自己老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话,自己都忍不住有点儿酸了。
三大爷在家正吹着自己今天钓上多少多少鱼来,是多么多么辛苦,昨晚自己定下用自行车的决定是多么多么正确,三大妈和闫解成哥儿几个给三大爷拍马屁拍的正欢的时候于丽拎着两条四斤多的大鲤鱼进屋了。
闫解成哥儿几个看了看于丽费劲儿拎在手里的两条大鲤鱼,又看了看自己老爹水桶里的几条小杂鱼,顿时尴尬地没了声音,三大爷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三大妈紧忙站起身追问于丽这鱼是哪儿来的。
于丽挑了挑眉毛说道:“是今天帮李学武做手工活儿,李学武给的,也不知道李学武哪儿那么大能跟,能整这么多鱼呢,我们做手工活儿的三人每人两条,都是这么大个儿的”
三大爷从昆明湖回来时心情已经够糟糕的了,想着回到家听听老婆孩子的吹捧开心开心,杂鱼不也是肉嘛,没想到刚起了个头儿,还没尽兴呢,就被自己儿媳妇儿给了一个大嘴巴子。
想到今天李学武在大门前的玩笑话,又想到李学武为什么不请别的小媳妇儿,专请自己家儿媳妇儿做手工活儿,再有,谁家帮着做手工活儿给两条这么大个儿的鱼的,心里就开始反酸水,说的话也就不中听了。
“于丽啊,那李学武不是什么好人,别说现在因为错误要下来了,就是他以前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离他远点儿,他的东西也别沾,那鱼带着脏东西呢”
三大妈是永远跟随自己老头子的旗帜走的,想着这李学武为啥请自己儿媳妇不请自己,还不是看不起自己嘛,再有,一定是对自己儿媳妇儿有什么歪心眼子,嘴里也就刻薄了起来。
“我早就说过,那李学武以前可花花了,不是大姑娘就是小媳妇儿的,你瞧瞧,今天他们家来了两个大姑娘了,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嘻嘻哈哈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儿啊,我可跟你说啊,这院儿里人的嘴都跟刀子似的,能杀人,你离他远点儿”
于丽本是好心将鱼拿回来一家人一起吃,自从上次那一斤多猪肉的事儿,跟家里就闹的不愉快,本想着这次好好表现,没想到自己公公婆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了似的。
如果真的做了那种事儿也就好了,得的也不止这么两条鱼了,自己可是瞧见秦淮茹又是买鸡又是给李学武主家儿的,可是自己没做过,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见自己丈夫坐在边上一声不吱,知道实情也不给自己解释。
“爸,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去帮忙是李学武主动来我们家找我的,当时解成也在,他是知道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