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足有数万丈宽广,广场正前方耸立着九尊雕像,均是人形,栩栩如生,神态各异,宛如活物一般。
雕像脚下则是一座祭坛,祭坛呈莲花状,莲花的花瓣散落在央的祭坛上盘膝坐着一名老僧,须髯飘逸,宝相庄严。
老僧身前摆放着一个香炉,烟雾缭绕,散发着淡淡清香。
“阿弥陀佛,老衲已经等候几位有缘人许久了。”
老僧睁开双眼,慈眉善目地微笑。
听闻老僧所言,众人心中惊诧。
“你你早就料到我们会来这里”
“呵呵,施主慧根非凡,悟性超绝。”八壹
老僧笑吟吟道:“我观诸位气息雄厚,灵力充沛,定然是天之骄子,我有功法传授尔等,快快坐下聆听佛法”
林厌离和李竹酒相互对视一眼,缓缓走近,只见老僧右手一拂,地上凭空出现三只蒲团。
待三人坐定后,周围传来一阵佛音仙乐。
老僧拈起檀木念珠,轻声诵经。
林厌离闭着眼睛仔细聆听,越听越觉得玄妙,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引导着自己,让她渐渐陷入忘我的境界。
旁边两人亦是如此,林厌离隐约感受到一丝温暖之意将她包裹,心神十分舒坦。
半晌之后,老僧收敛笑容,开口道:“前有菩萨低眉,后有金刚怒目,老衲毕生心法金刚嗔怒经传授诸位施主。”
刘风煦看着眼前浑身金光闪烁的僧人,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开口问道:“修炼这等心法,我可有机会冲破瓶颈”
“痴儿,练此功法,莫说四境,就是五境山巅也可去瞧上一瞧。”
林厌离眉头微微皱起,对此感到有一丝违和。
既然这功法能踏上五境的山巅,那为何陵墓中的主人只是一个四境修士呢
“此经文分前后两卷,老衲这就传你们第一卷。”
老僧开始继续诵经,只是这次诵的是心法和配套功法的走向。
林厌离跟着经文运转功法,身体百骸开始燥热,心烦意乱的感觉在脑中挥之不去。
什么情况
林厌离睁开双眼,扭头瞥了李竹酒一眼,发现她功法运转自如,神色安恙,甚至隐约间有佛光浮动。
再看刘风煦,他气息平稳,修为大增,双眉微微垂下,竟然已经有了菩萨低眉的姿态。
林厌离不信邪的再次运转功法,依旧浑身燥热难忍,心中乱思不断,就好像这功法与她有所冲突。
老僧停止诵经,缓声道:“诸位都习会了前半卷,事不宜迟,我们速速感悟后半卷心法。”
听到这,林厌离心中有些急了,开口道:“前辈,我还没有学会呢”
老僧坐在坛上,仿佛没有听见林厌离的话,手中木鱼敲起,口中轻喝:“阿弥陀佛。”
咚
随着老僧的木鱼声响起,整个广场顿时涌出无穷无尽的梵音禅唱。
见状,林厌离连忙运转心法,可无论她怎样运转心法,总是感觉心绪杂乱,无法专注,更别提感应到经文中蕴含的精粹。
莫非,她与这心法无缘
不知流逝了多少时间,木鱼声戛然而止,这场心法的授教迎来了尾声。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都有大智慧。”
话语落下,刘风煦率先起身,周身气息猛涨,冲着远处雕像挥出一拳。
这一拳,佛光涌现,看似菩萨微笑低眉,却是金刚怒目威杀,音浪席卷,震得林厌离耳朵嗡嗡鸣响。
威力这么大
林厌离瞳眸一缩,扭头望向李竹酒,李竹酒从蒲团上缓缓起身,一脚蹬下,大地皲裂,凶猛力道随李竹酒的脚下辐射放远,整个广场地面变成一张蜘蛛丝编织的大网。
“这么强劲的功法,为什么我学不会”
林厌离双目血丝弥补,愤恨从心而生。
她自认天资不差,却是连金刚嗔怒经的入门都做不到。
她挥拳猛地砸向地面,一连挥了数百拳,可地面毫发无损,反倒是她累得满头大汗,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连这里的地面都与我作对”
林厌离愤然不满,恶狠狠地冲李竹酒和刘风煦投去目光。
凭什么他们能学会金刚嗔怒经,自己却学不会。
杀了他们
大胆想法在脑中萦现,一身磅礴剑意冲天而起,看着冲上云霄的剑道虹光,她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
刚刚她在干什么,修炼佛家的功法
真是奇怪,她一个剑修,修个屁的佛法,而且自己还因为练不会而为之无能狂怒。
被摆了一道
林厌离双目一凝,将视线投在祭坛的老僧身上。
“老东西,原来是你在捣鬼”
林厌离身子挺直,指尖在胸前画了一条弧线。
“天真”
“团圆”
“随我一起,诛邪除祟”
“铮”
一声剑吟声响彻寰宇,林厌离背后长剑化作一抹银芒,划过长空飞向祭坛老僧。
“阿弥陀佛”
老僧盘坐蒲团上纹丝未动,任由剑锋斩过身躯。
一剑两半,周围空间犹如破碎镜面般碎成一团,林厌离睁开眼睛,发现李竹酒正疯狂摇动她的胳膊。
“小厌离,你醒啦”
“手要断啦”
林厌离抱怨一声,将手从李竹酒怀中抽出,没有好气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李竹酒想了一下,眨动着双眼道:“两个时辰前吧”
林厌离有些惊讶道:“你居然醒这么早”
李竹酒拍了拍胸脯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大广场里头,然后广场里头有个老和尚说要教我们什么佛家的功法,我试着运转了一下,结果发现自己怎么都学不会,干脆就不学了。”
“那个老和尚可坏了,见我不修行她的功法,还让你和那个傻大个来打我,我哪能受这气,一怒之下就把那个老和尚砍死了,然后就出来了。”
林厌离抖了抖嘴角,回想起自己傻傻地在幻境中修炼那个不存在的功法,恨不得将脑袋埋进土里。
她冲李竹酒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小竹酒。”
李竹酒抬首挺胸,傲然回应:“当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