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遮蔽苍穹,工业污染的弱酸雨从高空落下,雨势不大,却让人心寒。
行星政府的大门前,到处是哭泣和流血,还有极端蛮狠的施暴者。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这钱我们不要了,别打了,呜呜呜”
“求求你们别打了,呜呜呜,我们不要钱了”
殴打的惨叫声,传得很远,隔着几百米远都能清楚听见。
空中漂浮着许许多多的飞车,将这一片飞行线路封锁,地上许许多多穿着统一制服,表现出极高纪律性,正气凛然的里昂纳斯人,将这一片的街道封锁。
不管是飞车,还是这些里昂纳斯人的衣着上,都写着四个大字维护治安。
他们腰板挺得很直,彷佛里面困着一群即将挣脱牢笼的野兽。
但是,里面并没有野兽,只有一群施暴者与被施暴者。
被施暴者蓬头垢面,满身污泥,显得很是邋遢,其中有老人、小孩、女人,也有些身体强壮的男性。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被另一拨人殴打的可怜虫,
施暴者穿着各种颜色的服饰,但与被殴打的人群不同,纪律性、组织度很高,甚至还会不少治安官特有的擒术,几人配合,轻易就能将一个强壮的男性制服。
在一地散落的横幅上,写着拒绝政府重复缴税、请政府归还储蓄之类的标语,但是上面早已是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满是脚印。
接到一侧的房子里,一个孩童看着窗外的惨剧,于心不忍地喃喃道:“简直是造孽啊。”
房间里,孩童的父亲见怪不怪道:“造什么孽战争开销税每个卫星文明都要分担,宇宙战争更是整个星河联盟的事情,巴别塔蜂群承担了绝大多数的战争开销,只是让卫星文明分担一小部分。”
“而我们里昂纳斯邦联,更是只承担这小部分的一小部分,如果我们里昂纳斯邦联拒绝承担这么一点应尽的义务,星河联盟的其他卫星文明会怎么看我们巴别塔蜂群会怎么看我们”
孩童的父亲拿着个人终端,看着今天的新闻,上面尽是文明之间的大事件,什么这个星球球长被暗杀,那个联邦总统因为派系斗争下台
关于里昂纳斯邦联内政的新闻也有很多,可却都是赞誉的多,什么大人物亲切访问平民,认识到底层辛苦,哪个行政星的经济发展又再上一个台阶之类。
孩童不满道:“承担义务是承担义务,可哪有重复收税的道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每个平民拿到工资时,战争开销税早已经被自动扣除出来,他们储蓄的这些钱,都是交过税的钱,现在又要收。”
孩童父亲道:“还不是因为金融系统的腐烂分子,为了贪钱故意做假账,导致今年的缴税记录全都变得不可信,这不能怪星球政府。”
“那也不该是平民来承担这一切啊,平民储蓄里的可都是辛苦钱。”
听着自己父亲这些话的孩童,内心深处那股被压抑的躁动,算是彻底按捺不住。
他指着窗外正在上演的全武行,继续问自己的父亲:“而且那种样子像什么话这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冲击维权平民群体,暴力殴打人群里的工人、小孩、残疾人、女性,阻拦急救车救人,代表正义执法的治安官们围成一圈,纵容暴徒堂而皇之的行凶打人。”
“还有那些暴徒,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换身衣服就以为别人认不出来他们是谁,那种行动力、组织度、暴力手段,眼睛不瞎的从动作就能一眼认出他们是谁,更别提他们有些人衣服都没换干净,裤子跟外面围着的治安官同款。”
“解决不了问题,就试着解决被害人”
“整天宣传公平与正义,结果这就是一直被宣传的公平与正义”孩童问。
孩童的父亲沉默了片刻,把自己的个人终端放下。
看着自己那因为内心正义感而无法平静内心的孩子,翻了翻白眼:“切,这是你太年轻了,这要搁在当年,各个文明跟巴别塔蜂群战争的时候,人是一颗星球一颗星球的死,能保命就不错了,像今天这种情况,刁民敢冒头出来维权,那就可以全部击毙了,刚表达不满就要被抓,现在这样处理已经很温柔了。”
“再说了,这起事件我估计多半是一直和邦联不怎么对付的普鲁帝国,在暗中挑唆这些刁民造反。”孩童的父亲道。
孩童一阵错愕:“这跟普鲁帝国有什么关系”
孩童父亲摊了摊手道:“普鲁帝国那边才喜欢出来维权,因为他们那边维权都没什么代价,可邦联不一样,哪次平民出来维权不得脱层皮你翻翻历史书,没有一起集体维权不是流血冲突,有脑子的平民都知道集体维权必然等于要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很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这种情况下还能出来维权,还有孩子、女人混在维权队伍里,肯定是普鲁帝国在暗中搞鬼,也就他们喜欢玩这套。”
自己父亲说的这些,孩童无法认同,他看不到这件事跟其他文明有什么联系,他就看到了,代表着正义执法的治安官,毫无半点正义的围着维权的平民进行殴打。
还是故意换了身衣服,藏着身份在殴打,其他的治安官冷眼旁观,忠诚的好似驯养的宠物。
说好的正义执法呢
这很正义吗
“这还不是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宣传的公平与正义。”孩童气愤道。
孩童父亲道:“那这更只能怪他们蠢了,谁让他们相信这些公平跟正义在这世上从来就不曾存在,道德不过是安定社会秩序的一种手段罢了。”
“如果真以为这世上有这种东西,那被打也是活该,因为白痴就活该被打。”
说着,孩童父亲话语顿了顿后,继续教育自己孩子道:“星河联盟为什么能这么和平真以为所有的文明都成了爱心使者还不是因为有巴别塔蜂群这个绝对强大的文明压着,物理才是决定一切秩序的基础。”
“谁拳头大谁就有理,不服就揍到他服为止,你看那些维权的人,被打得哭爹喊娘以后,不就乖乖听话的吵着不要那些被重复收缴的战争开销税了吗”
孩童没再说话了,他知道这些事情跟自己父亲讲不通。
他的目光重新看向了街道,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被殴打的人群都被带走,治安官乘着正义的飞车离开,只留下满地的狼藉,无言的说明着这里曾发生的惨剧。
最后,在清洗车到来后,最后的一点痕迹也消失无踪。
孩童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