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建邺,总是暖寒交加。
女人寒,男人暖。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一会儿大多都会变成男人寒,女人也寒。
商务车就停在饭店的门口,公司的司机,将车门拉开。
几个销售部的部员都上了车,陈添裕淡然的对司机说道,“都送回家,别乱跑,别出事。”
“是,我明白。”司机点点头。
“回家了之后,要给你发信息报平安。”陈添裕淡然说罢,看向副驾驶的谢文盛,“酒量不错啊。”
谢文盛一点事儿都没有,笑着说道,“陈总,别的事儿咱可不敢乱说,但是东北人喝酒,没毛病,你下次喝酒叫我,有几个我给你放倒几个,白的八斤半,啤酒随便儿灌。”
“哟,那你可没时间做工程了,我这儿酒场子可是多了去了。”陈添裕笑着说道。
“工程不耽误,我不是画图也不是绘制,平时工地上自己都个喝一两斤,活动活动身体。”谢文盛笑着说道。
一两斤都是活动身体
陈添裕笑着拍了拍谢文盛的肩膀,“那你等我电话”
“好咧”谢文盛自然知道陈添裕和这个王总还有后续,下一顿饭已经做好了请客掏钱的准备。
车徐徐开走。
站在陈添裕身侧的商妍妍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大衣。
陈添裕将大衣披在商妍妍身上之后,自己则是又接过了张鸣递来的衣服。
“我觉着我就销售部找个媳妇挺好的。”张鸣看着远去的车。
“没必要,过不了一年你又得离婚。”陈添裕淡然地跟着他的目光望远。
“为什么我这个人很痴情的。”张鸣一脸傲娇道。
“是,痴情,开学一个星期,你爱上了七个学妹,六个学姐,还有一个推小车卖烤鱿鱼的姑娘。”陈添裕打着哈欠。
“我和她们都是真爱。”张鸣嘿嘿一笑,“那我先走了,你们待着吧。”
张鸣把裤腰带松了松,随后将不知什么东西放到了裤兜里,然后走到了黑暗的角落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添裕没说什么,看着一旁扶着墙的商妍妍,“走吧,送你回去。”
“没地方。”商妍妍低着头,脸上的红晕还在,眼里的晶莹还波动着,“宿舍关门了。”
“你没租房子”陈添裕问道。
“没有”商妍妍抿着嘴,扬起了头,“我好久没和我爸要钱了。”
陈添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递给了商妍妍,“地址我发你手机上,去住吧,简单有几个家具,租的房子。”
“你”
“张鸣送你回去。”陈添裕对着后面的车点了点下巴。
商妍妍回头看去,张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一辆黑色的凌志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不能送送我么”商妍妍抿了一下嘴,两个拳头攥了起来,“我”
“你先走吧。”陈添裕摆了摆手,对张鸣说道。
张鸣打开车灯,转头离开。
“走。”陈添裕说道,“我送你回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
“我觉得你很好。”陈添裕轻轻向前走去。
月亮像是一个充满好奇的孩子,将每一寸光芒都落在怀着好奇的人身上。
让这些人,在夜空下也能够闪闪发光。
安静的公园,安静的长椅。
陈添裕坐在那里,商妍妍靠在他的身上。
她缩了缩袖口,抱住了陈添裕的胳膊。
“爱情是什么”
通常一个喝多了的人,开场白总是很宏观。
陈添裕并不排斥喝多的人,甚至有时候很喜欢一个喝多了的人,只要这个人不吐,那她就是可爱的。
“爱情是异性之间最强烈的人际吸引。”陈添裕笑着说道,“是对异性产生极具浪漫色彩的高级情感。是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强烈、稳定且唯一的感情。”
“不唯一的不叫爱情么”商妍妍的眼角有些花了,可是她并没有管,而是继续抱着陈添裕的胳膊,似乎她的生命里就剩下了这条胳膊。
“不唯一的并不高级。”陈添裕挑了挑眉毛。
“我可以拥有爱情么”商妍妍又问道。
“当然可以。”陈添裕点了一根烟,吐出了一口雾,“不过,你要先学会爱自己。”
那层雾被斑斓的路灯和好奇的月光分割成了一道道光线,像是一幕伟大的电影序章。
“不是应该先学会爱别人么”商妍妍的脸蹭了蹭陈添裕的胳膊。
“只有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爱别人。”陈添裕深吸了一口气,“你亏欠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商妍妍坐了起来,但是手还没有松开陈添裕,怔怔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才愤愤道,“我要是还没有学会爱自己,爱情就来了,我该怎么办”
“可以一起学,但前提是要有爱。”陈添裕深吸了一口气,“最重要的不是你表现的多爱一个人,而是要爱自己,如果你足够爱自己,那么别人也会爱你。”
“真的么”商妍妍问道。
“当然是真的。”陈添裕笑了笑,“你必须变得值得,不是么”
“你没有瞧不起我”商妍妍笑了。
像一朵盛开在月光下的玫瑰。
陈添裕淡然,“我没有资格瞧不起一个会爱自己的人,你在为了你自己努力,而不是为了我,从现在开始,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重要了。”
“可我认为很重要。”商妍妍拽着陈添裕的手,摇晃着。
“相信我,并不重要。”陈添裕将商妍妍散乱的头发拨开,分别归在了她的耳畔后,“你的目标不该是坐在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安安心心的做别人的情人,你会更好的。”
“我”
商妍妍扑在了陈添裕的怀中,突然大哭了起来。
“我被欺负了被很多人欺负,甚至他们都不理解我,都不了解我,我做不到让任何人都喜欢我,甚至都做不到让让他们不欺负我”
“那是给狗的任务,你不必在意。”陈添裕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商妍妍已经哭花了脸,她仰起头看着陈添裕的时候,忍住了哭腔,“爱情真的能够战胜一切么”
“是的。”
陈添裕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笑了,“但是你最好别信。”
商妍妍的脚点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软趴趴的趴在了陈添裕的身上。
“我能亲你一下么”
“不可以。”
“只亲一下。”
“不可以。”
“我喝多了,亲过了就都忘记啦。”
“我没喝多。”
“那你亲我一下。”
“不。”
“嗯就一下嘛亲一下”
“你没喝多。”
“我真喝多了”
“喝多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喝多了。”
“那我没喝多”
“你看,我就说你没喝多。”
“哎呀哥哥”
“哥哥不好听,感觉我很老。”
“爸爸”
“我不会给你搓澡的。”
“那我给你搓”
月亮很亮,一片云彩遮蔽了过来,像是一个害羞的女生。
商妍妍趴在陈添裕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添裕背着她,走过了那段没有月光的街道。
而前面,则是光明的道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