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女子在前方带路,口中念念有词。
许垩虽然听不懂,但时不时微笑附和,内心则如小鹿乱撞。
搞什么啊,跟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似的,太让人害臊了。
土著女子带着他穿过村落,抵达村子后面的一处山丘,那里拉起了一道帘子。
掀开帘子后,里面赫然是一眼清泉,以及清泉之水汇成的小潭。
潭内还有正在沐浴的男女,他们混浴在一块儿,彼此坦诚相见,却不显得羞赧。
土著女子像是给潭内的土著男女下了一道命令,他们纷纷站起身,离开水潭。
随后他们避开了许垩,返回村子。
许垩诧异间,那位土著女子示意他下水沐浴。
他这才意识过来,由于驱蛇药粉的缘故,他身上满是一股怪味。
难怪那些土著会避开自己,这味道连蛇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呢。
土著女子就站在一旁,许垩褪去衣物,他身材健壮,并且还算大器,在女人面前脱衣有的是底气。
跳入水潭之中,泉水比想象中冰冷,他活络着身体,感受着肌肤被冷水浸润的刺激。
许垩原本还希冀土著女子也会下来一起沐浴,结果她就站在一旁看着,好在神色并不算冰冷。
话说这土著女子身材还是挺有看头的,如此瘦削的双肩居然能承担相当不俗的重负。
她的不苟言笑与神秘感,充满着一种禁忌的滋味。
真是越看越让人着迷,让人心头直痒痒的。
不对确实有个地方很痒。
许垩向背后挠去,大约是肩胛骨下方的位置,他摸到了一块儿质感粗糙的死皮,想扣却又扣不下来。
一使劲,疼得让人窒息,并且伴随着鲜血涌出。
土著女子抽了抽鼻子,她也嗅到了血腥味。
她开口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许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因为她口中所吐露的似乎是大封语,那她之前为何
“你会说大封语啊。”
许垩挠头道。
然而土著女子只是笑而不语,她伸出手将许垩从水潭中拽了上来。
“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是蚩,姑且算是这里的首领。”
土著女子自我介绍道。
对于这份迟来的自我介绍,许垩只是连连点头。
一想到自己还光着,他手忙脚乱地穿好了衣服。
拾起那个荷包时,他神情一愣。
将荷包再次打开,里面的蛇蜕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小心弄丢了吗
“怎么了”
蚩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没什么。”
他将荷包塞入兜中,如此回道。
二人随后结伴返回村中,一路上许垩盘算着如何与这位“蚩”进行友好交流。
“等会儿这条路”
许垩意识到这条路并非原路返回,而是去往陌生的地方。
“不用担心,你的朋友们会得到款待,我们俩则有更重要的事。”
蚩回眸说道,尤其说到“我们俩”三字时,她眸中陡然翩跹起一份魅意,顿时让许垩失去了思考能力。
“好,我们走。”
蚩带着许垩来到一处别苑,此地与村落整体原始粗犷的建筑风格差异极大,房屋与院落都精致无比。
这让自诩出身开化之地的许垩都感到羞愧,因为他恐怕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这里是你的宅邸吗”
许垩问道。
蚩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随后他们在一处巨大石雕前停下,石雕的造型乃是一条盘卧的巨蛇。
这倒是可以理解,因为这个村落便是夹在蛇丛之中,想必其中有信仰的成分,不然人与蛇怎么可能和平相处嘛。
“客人,其实我们部落有一个自古以来的传统。”
蚩开口道。
“愿闻其详。”
许垩回道。
“我们部落很少有外人前来,一旦有外人来访,历代首领就要挑选其中一位男性,作为自己的夫君,为其诞下子嗣。”
“这样啊”
许垩脑子还没转过弯,可他稍微一寻思,客人、首领、诞下子嗣嘶,陋习,妥妥的陋习。
等一会儿
许垩看向蚩,结果蚩这会儿却羞涩地挪开了目光。
她是首领,她选中了自己,也就是说她要为自己诞下子嗣
“那您自己的意思是”
“立刻、马上。”
许垩刚想做出反应,结果这时眼前一黑。
但他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虽然视野一片漆黑,但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身体遭遇的一切,也能听见模糊的声音。
迷迷糊糊之中,时间忽快忽慢。
他突然感到自己被什么有力的东西缠绕,那冰冷光滑的触感像是鳞片。
突然他身体一阵哆嗦,瞬息之内就结束了,而且近乎虚脱。
原本他能够驰骋两个时辰而游刃有余,结果现在维系了不到两个呼吸。
许垩不觉得是自己没用,那么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居然能将他
“嘶嘶嘶”
他的脸颊被舔舐着,随后耳边传来骨骼错位的“嘎嘎”声。
之后,温热与窒息感涌来,许垩能意识到自己的整个头颅正在被丸吞,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往里面送。
啊啊要被吃掉了,为什么内心却如此平静,甚至还有一种奉献的欣喜。
自己到底怎么了
“许垩”
耳边传来吴寅的呼唤。
“妖怪,给我住口。”
躁动声暴起,随后一团气味独特的驱蛇药粉砸在了许垩身上。
“啊”
耳边响起蚩的尖叫声。
许垩被人拉了出来,驱蛇药粉的气味顺着他的鼻腔直冲天灵盖,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方一睁眼,便看到身后蛇尾人身并且血盆大口咧开至后脑勺的蚩。
吴寅与杜涛拼了命地将他往外面拽,许垩看着蚩,内心居然分外不舍。
“我记住了你的味道,你棒极了。”
蚩没追上来,她的声音传到许垩的耳中。
她说的哪里是什么大封语,只是许垩能听懂罢了。
“将你吃掉有些于心不忍呢这样吧,我送你一份礼物,记得到时候回来看看,孩子他爹。”
蚩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随后她口中不断念叨着晦涩的咒语。
许垩后背原本瘙痒不止的部位顿时传来灼烧般的痛楚,他让吴寅帮他看一看。
随后吴寅瞪大眼睛,他看着许垩后背覆上一层蛇鳞,紧接着蛇鳞脱落,留下一道清晰的黑色烙印那是一条足有九首的蛇魔。
这时,许垩脑中浮现出一篇古老邪恶的典籍。
大衍蚩蛇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