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森正骑着大漠内最珍惜的独角马赶赴前线。
这时,一位使者快马加鞭来报。
“报,将军,鹤拔哨所传来消息,有大队人马趁夜翻越鹤拔山绕至我军后方。”
使者禀告道。
“什么鹤拔山还是趁夜”
蒙森一脸难以置信,他不敢想象居然真有人胆敢冒险趁夜翻过鹤拔天堑。
做出这样决策的人,恐怕是视士卒生命为数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吧。
一旁随行的郭奉易依旧老神在在,他早已预料到这个局面。
“军师果真料事如神,先前多有冒犯,是我迂腐了。”
蒙森致歉道。
“将军无需如此。”
既然给了台阶,郭奉易也没有过多刁难。
“如今我大军已全数赶赴前线,此时后退恐怕队列会大乱,况且后方兵力不知,该如何应对呢”
蒙森请教道。
“命令哨所三千兵马向翻山敌军的阵地发起攻击,不能给他们喘息的余地。”
郭奉易说道。
“可是敌军数量尚且不知,这样贸然进攻”
“那叫告诉哨所的兵马,敌军不够寥寥千人,且翻山之后身心俱疲劳、不堪一击,让他们数数出击。”
蒙森面露诧异,他明白郭奉易这是让那三千兵马心甘情愿成为敢死队。
“将军请赶快下令,就算是飞蛾扑火,那三千人也必须得化作飞蛾。
此刻大军无法调头退兵,我们只能装作对方翻山之策已被我军算到,我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郭奉易催促道,此计为空城之虚张声势。
“若是如此,不如让那三千兵马游击堵截,不是更容易做到虚张声势”
蒙森迟疑道。
“竖子不足与谋啊,倘若对方大军数量超过十万,三千兵马如何游击堵截,无异蚊虫给巨人叮痒。
试问将军,巨人会因为蚊虫而停止脚步吗”
郭奉易指着蒙森喝道。
“军师,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你也是封国人,非我族类。”
同样随行的弗曼老将军看不下去,上来喝道。
“此时又来什么非我族类是吧”
郭奉易怒极反笑,突然他顿感心脏绞痛,连忙用手捂住。
“弗曼老将军莫要如此说话,军师之计谋无与伦比,是我犹豫了。下令,哨所三千兵马冲击,对方不过是精疲力尽的散兵游勇。”
蒙森命令道。
同时他也瞧出了郭奉易的异样,连忙用手拍其后背。
“哼”
郭奉易冷笑一声。
但蒙森并未因此退却,这也让郭奉易心中的怒气大大平息。
“将军,奉易漂泊半生,早已无家国之属,若能让我纵横捭阖,奉易自当效犬马之劳。”
郭奉易推心置腹道。
他平生并未什么欲求,但求纵横捭阖敌万人,仅此而已。
“军师,我知你心,你也要保重身子啊。”
蒙森点头道。
“无妨无妨”
郭奉易挥了挥手,然而他神色显然虚弱了许多。
另一边,临渊王部众还沉醉于犒劳全军之际。
米面肉糜,蜜饯烈酒,临渊王这时是让士卒们敞开肚皮大口吃,完全没有一丝限制。
大难不死的士卒们抱团高歌,一醉方休。
就在这时,哨兵鸣金。
密密麻麻的火箭向营寨铺来,火点燃了烈酒,许多区域沦为一片火海。
“西域人攻来了,西域人攻来了。”
哨兵大声呼唤,消息传遍全军。
临渊王掀开大帐帘门,顿感大事不妙。
“为何此地会有敌军,莫非我们中埋伏了”
临渊王脑中思绪万千,甚至有了内鬼放出翻山消息的猜想。
“王爷,西域人攻进营寨里来了,速速定夺。”
长孙胜焦急道。
“速速什么,全军迎敌。”
临渊王喝道。
顿时号角齐鸣,战鼓高垒。
“不宣而战,毛鬼子欺我大封无人”
百锻刀张灵杰冲入敌阵之中,身先士卒。
他刀口通红,宛如百锻钢铁,孤身一人入敌阵,大开大合若天神。
临渊王亲自披甲上阵,他手中的金乌枪化作一道流光,仿佛从天际直罚人间,瞬间便带走百人性命。
李棠所搭帐篷的区域也被敌军攻入,他们肆意屠杀着病患。
此时此刻他们内心才没有什么怜悯,只能捡到了软柿子的狂喜。文網
“休要猖狂。”
李棠出手了,他指间捏着一根银针,便以此为武器。
他身影入鬼魅般穿梭于敌军之中,指间翩翩起舞,银光如线,将人命串连交织。
不到半分钟,李棠清理了所有的入侵者。
果不其然,杀人比救人简单多了。
所有敌军的死法几乎都一样,眉心一处不可见的血洞,银针贯穿而过。
这种情况,看着地上的人头,毫无疑问,这是遇难的自己人。
看着那颗失去双眼的头颅,李棠内心百感交集。
愿望,终究是遥不可及之物。
击退敌军之后,清点其人数,大概在三千人左右。
临渊王大帐内,一众将领被紧急召集议事。
事有蹊跷包括临渊王在内的大部分将领都有这个想法。
“为何我军翻越鹤拔山都会遭遇敌军,巧合”
临渊王来回踱步道。
“王爷,眼下与高辛元帅断了联系,情况尚不明朗,我军需谨慎行事。”
长孙胜说道。
“本王也有此意。”
临渊王点了点头。
三千兵马就敢冲击营寨,想必对方只是探一探我军虚实,背后藏着什么恐怕深不可测啊。
“王爷,刚刚事发突然,我军士气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无比低迷,恐怕”
一位将领进言道,但未把话彻底挑明。
“本王明白,劫后余生又横遭此难,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临渊王叹息道。
“若是诸位没别的意见,接下来我军沿着鹤拔山脉前进,暂不奇袭河廊先与高辛大军取得联系。”
临渊王想了折中的方案。
众将议论纷纷,但都认可这个方案。
“那么”
临渊王正要拍定。
“且慢”
李棠走了进来。
“若是对方虚张声势,实则大军已赶赴前线,无力折返而出此策,该当如何”
他大声质问道。
众将神色一变,思索间却又豁然开朗。
确实有这种可能,他们刚刚确实都被吓去了。
“棠儿”
临渊王看着李棠,目光无比深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