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没登记
庄呈昀身份不简单,这点从一开始季惟就已经知道,但是现在这情况似乎有点超出不简单的范围了
到底是啥来头呢,如果是大人物,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小县城来干啥
季惟拎着饭盒站在医院门口头疼扶额。
甭管是啥人物吧,反正肯定是个又欠又作的主儿,上回让给地址,非不给,这会儿让她上哪儿去找去
也不知道狗好不好使。
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用神笔画了只生龙活虎的大黑背,并从画册空间拿出那件始终没来得及还给庄呈昀的羊绒大衣让狗使劲嗅,等狗彻底熟悉了大衣上的气息,才尝试着牵出去找。
大黑背低着头不急不缓的沿着大马路牙子边嗅边走,时不时还要抬腿尿上一波,季惟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路上把供销社、理发店、书店啥的都给溜达了个遍,但都只是在门口多嗅了几遍便继续朝前走了。
一条街又一条街,季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走了多少路,两条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大黑背终于良心发现在一座小小的宅院门外停了下来。
“汪汪”它得意吼了两声。
“真乖,下回奖励你大猪蹄子吃。”季惟摸摸它的头,把它收回画册空间。
这是一座极其普通的三合小院,土砖青瓦,普通到几乎每条街都有,但不同的是其他院子国有化后大多改成了某工厂或单位的集体宿舍,嚷闹纷乱,唯独这儿却是静谧得像个遗落尘世的世外桃源,最要紧的是,它紧挨着联防队,还安全。
“有人在吗”季惟抓着门环扣了扣。
没人理她,后来她直接喊庄呈昀的名字,才有人姗姗来给她开门。
看到的她那一瞬间,庄呈昀的眼睛里明显有微光闪烁,“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季惟歪着脑袋看他。
她发现这个这位真的很奇怪,一面不想跟她过多接触一面又肯豁出命去救她,多矛盾一人。
“你以为我想来,这不是我娘做了好吃的非让我给你这救命恩人送来,上医院没找到你,只能到这儿来找你,咋样,身上的伤好全乎了吗,这么急着出院。”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庄呈昀以为她不高兴了,忙歉意道:“我很高兴你来看我。”
说话还费劲。
季惟冻得够呛,把棉布兜往他怀里一塞,不等他招呼就径自往里跑。
这个三合院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差不多有她租在铁匠铺子后边的小院三个这么宽敞,院子一角种了棵很大的银杏,因为深冬,树叶早已经凋零干净,当中那间主屋一分为二就是他的书房和睡房。
万幸的是,屋里居然有供暖
季惟欢喜的靠着窗边的暖气片坐下来,面前的鸡翅木棋桌上,摆着一盘未解棋局:白黑棋子各成两截,四条龙沿边盘卷翻腾只待奔突。
“你很喜欢围棋”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和棋盘,季惟突然想起了当时在火车上看到的那只搪瓷茶缸,上面印的好像是“首都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