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扈轻躺在床上双手搭在腹部,左右拇指飞快的绕着打圈。八卦啊,八卦啊,听不到她睡不着啊。
好在心有灵犀,佛珠有了动静。
扈轻一个翻身,如宝似珠的捧着:“快说快说。”
里头传来扈暖叫妈妈的声音,还有三道喊婶子的声音。
扈轻愕然:“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
扈暖:“师傅他们去玩了。”
扈轻精神一振:“这就开始约会了快快快,给我从头讲。金信金信你来跟婶子说,你们三个补充。”
对面四个都感受到了扈轻熊熊不可抵挡的好奇心,彼此对视,脸上全是无奈。
大人们怎么都是这样呀,白天跟宗里联系,宗主师伯也问这问那呢。
金信嘴皮子溜,把这些天自身亲历的和打听来结合了结合,张嘴就来。嗯,白天跟宗主师伯说了一遍了,现在再说更加流畅了。
话说,他们一行人此次出来是为了玩,左右不着急,只要在仙音阁定的日子的前一天赶到就行,因此一路悠悠哉哉,踏着时间点到了仙音阁,谁知道仙音阁里好戏提前上演。
林隐那些听说都是真的,仙音阁阁主小女儿的确有了心上人,而仙音阁阁主不同意,自己挑了几个俊杰让小女儿挑,小女儿不肯,父女俩就吵起来。
仙音阁阁主姓东,道号池曦。
仙音阁阁主小女儿名素女,道号素衣。
东池曦不肯遂小女儿的愿,盖因东素衣自己看上的那个委实是个花心的,甚至早就风流名声远扬。妻妾成群,红颜知己无数,为人不齿。他都不知道自家女儿什么时候与那种人结识的。当日小女儿一吐心声,气得他当场吐了一口血,雷厉风行给她张罗婚事。
那男的也是个狠的,口口声声说如今自己迷途知返只爱东素衣一个,把妻妾全散了,红颜知己也断了联系,一心一意只要东素衣。
东素衣感动的泪眼汪汪。
同为男人的东池曦却是冷笑,如今说只爱这个,以后就只爱那个,打着真爱的旗帜,这肮脏玩意儿不过是想眠花宿柳还要博个好名声。
一个死活要嫁,一个坚持不肯,父女大战弄得仙音阁外头的大海都搅腾不休。
东池曦想,好,几个男人不能让你挑上,那就多多来人,让人见识见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哪个不把一个浪荡子比下去。
然后就有了梧桐木盛会。
别人可不像林隐他们慢悠悠,人家都是提前来的。正好东池曦又被固执的小女儿气到吐血,看到人来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吧。
盛会流程不过就是大家说说话,来个才艺展示什么的,半途,东池曦宣布给小女儿招婿,东素衣不肯,两人又吵了起来。
眼见小女儿吃了秤砣铁了心,东池曦大怒,当场宣布万年凤凰木要给小女儿做嫁妆,谁娶她谁得。
以前还想招婿留在家里呢,现在,嫁出去吧,去夫家好好的冷静冷静看这世上除了你爹哪个男人对你真心好。
怒火烘得东池曦痛下狠心要给小女儿一个教训,当场高声念:“谁家愿栽梧桐木”
只要有人站出来,只要有人得个第一,管她愿不愿意,捆也把她捆着嫁过去,总比被那浪荡子糟蹋得强。
正好这个时候林隐一行人被仙音阁的门人带进来。先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全不知道,只听到那一句“谁家愿栽梧桐木”。
小胖子金信历来嘴比脑子快,来的途中他师傅没少念叨梧桐木,当即赶着东池曦的话高喊一句
“我师傅愿意。”
林隐脚一滑,小畜生,看不到此时场中气氛诡异吗乱开的什么口。
小畜生回头对他挤眉弄眼:“师傅,快啊。”
林隐:“”
东池曦看到林隐,眼睛一亮。
甭管大家是什么年岁,至少看上去都是年轻俊美,他认识林隐,知道他是单身未娶。再说修士讲什么年岁啊,修为才是硬本事。十八九的少年郎是真嫩,修为上不去的话眨眼鸡皮白发。
东池曦满意得不得了。
林隐对着他的眼神可惊悚得不行了,啥啊这是,他啥也不知道哇。
幸好有金信这一嗓子,其他有意的人不管是为人还是为木都坐不住了,纷纷表示自己也有意求娶。
求娶
林隐脑子一愣,果断把金信扯到后头,禁了他的言。
东池曦哈哈大笑,这么多人,怎么也能挑一个出来。
接下来便是比试,第一名才能娶佳人嘛,不然仙音阁的面子往哪里放
林隐等人入座,只想观看,可金信为师傅提了第一个名,林隐便不能置身事外了。
他在仙音阁弟子的领路下要坐去东池曦身边,回头给小胖子一个危险的眼神。
金信拉着扈暖指着嘴巴。
扈暖摇摇乔渝的胳膊。
乔渝抬手解了金信的禁,教育扈暖:“不要乱说话,不然师傅把你们的嘴全封上。”
四只捂住嘴。
狄原:“乔渝你不去你年轻正盛,也该有个道侣在身边。”
乔渝不客气:“师兄你有吗”
狄原:“”
霜华:“哪个都没有,好意思开这个口。”
两人:“”
扈暖眼珠子转了转,小小声:“师傅,你要娶新娘子呢”
乔渝:“为师没这个想法。”
一个你都气得为师心律不齐,为师委实没有再多的精力去应付另一个。
扈暖说:“那个新娘子,好吓人。”
她说的是东素衣,坐在东池曦身边,人长得极美,一身白衣整个人似乎在发光,可惜,脸色非常难看,在场所有人都欠她一万年修为似的。
霜华淡漠一眼,道了声:“入了魔障。”
扈暖转过去看她:“师伯,什么魔障”
霜华:“情爱的魔障。”
扈暖:“什么是情爱”
霜华:“一种很无聊的东西。”
众人:“”
扈暖转回来问乔渝:“就像没有想吃的想玩的那样的无聊”
乔渝:“差不多。”
没办法,三个大人哪个都没入过情爱,解释不了。就是懂,也不能跟小孩子说这个呀。
在场唯一为爱魔障过的便是冷偌了,可冷偌能说吗她现在深以上辈子瞎眼为耻。
她转移话题:“万年梧桐木呢他们已经展示过了我们还没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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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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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