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很快过来,带着几个玉盒,里头是疗伤佳品。
药长老揶揄:“也不知这是谁的徒弟,天天让我陪着,她自己难得来一趟。”
霜花:“徒弟是我的,你陪着是因为我给你酬劳。”
这两人哪个说话都不好听。
药长老说了学毒的事,霜花微微有些惊讶,对兰玖说:“你想学就学。”
兰玖闭着嘴呜呜呜,见此霜花把禁术去了,警告药长老:“这是我徒弟。”
兰玖:“师傅,我没想学。”
“想学就学。”霜花云淡风轻:“自家人的本事看上什么学什么,这朝华宗内外,只要你取得人家的同意,什么都学得。一家子的师叔伯,互相指点很正常。”
兰玖:是这样吗
霜花又道:“你们药长老的一手毒,连你林隐师伯都甘拜下风,既然他想教你,你也有这个条件,就学吧。学成了更好保护你师姐。”
药长老咂舌:“霜花你不地道,为大徒才收二徒”
霜花看向他:“又来挑拨离间,你和林隐真真是一对。我让他护着冷偌冷偌就不护着他了冷偌可是很有师姐样。”
药长老:“也就孩子不跟你计较。”
霜花对兰玖:“好好学。把他的本领全学过来。”
兰玖松了口气,笑起来,笑容很好看。
霜花点点头:“这才对。朝华宗内外谁不知道我最护徒弟,不要畏畏缩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事有师傅撑腰。”
兰玖笑眼里孺慕的光芒闪闪:“是,师傅。”
霜花走了。
药长老和他说:“朝华宗谁说话最讨厌,就是你师傅。你师傅这人吧,对谁都不主动,可她要对人好,是真好。拜了她当师傅,做什么都得你先。你师傅啊,是那月亮里头的雪,你敬着她,她就给你照亮指路。”
兰玖抿嘴:“我师傅很好的。”
药长老:“这些年,她也就对冷偌掏心掏肺的好。这些冰灵根,要么不动情,一旦动情,就是冰川融化。”
兰玖:情
“师徒情也是情。”
兰玖想了想,说:“扈暖也是冰灵根,她就没有冷冰冰。”
药长老看他一眼,眼神深深,少年还是看不穿,那个才是真正的冰。
不跟他聊这些了:“我教你背毒典。”
扈暖很大方的给小伙伴们分了糖,一人四块,她自己没几块了,回去非要乔渝吃。这孝敬,不要不行。
乔渝吃了,说好吃。
扈暖拿出六块灵石来:“师傅,我赚的,我请你吃饭吧。”
乔渝心一提:“你有什么要求明白的说。”
突然这么好,为师惶恐呀。
扈暖嘿嘿:“师傅,我没要求呀,最多你跟别人夸夸我嘛。”
乔渝:“”
他朴实的会拖地洗碗数蚂蚁的小徒弟,是怎么长成这虚荣的模样的
这个苗头不好。
他问:“你妈妈会跟别人夸你吗”
扈暖:“当然了。”眼珠子乱转。
乔渝:“说实话。”
扈暖泄气:“我妈妈在家里夸我,出了门夸别人。她说做人要低调,夸自己多了会飘,飘起来会撞墙,撞墙会头破血流。我妈妈说,自信是自己给自己的,内心的力量要自己给,不能依赖别人。”
乔渝连连点头:“你妈妈说得很对呀。”
扈暖:“那我喜欢听别人夸我有错吗难道要我喜欢听别人骂我”
乔渝眯起眼:“扈暖你别狡辩。说,你从来不是在乎别人评价的好孩子,突然要师傅夸你是干嘛”
扈暖泄气:“师傅,你知道汤瑶瑶吗”
我当然不知道。
“谁都夸她,说她好,别人一夸她,她就发光。师傅,我想发光。”
乔渝:我想把你送回你妈妈那里去。
告诉她:“发光的是妖精。”
扈暖如他一样眯了眼:“师傅喜欢汤瑶瑶那样的。”
乔渝头疼,我都不认识。
“好吧,我去看看那汤瑶瑶有什么好,我才不相信哪个有我徒弟好。”
心累,徒弟都过十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第二天,乔渝去看了,仿佛回到以前扒蒙学墙脚的日子。找到那让徒弟特意念叨的汤瑶瑶,看了一会儿就明了了,相当无语。
等扈暖回来,乔渝问她:“汤瑶瑶给别人发吃的,人家才夸她。你怎么不发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和人分享”
扈暖眨眨眼睛说:“我是跟我的同学分享,他们又不是我的同学。而且我觉得拿那么多好吃的换不熟悉的人夸我两句话,不划算。”
乔渝:“”
就很气。
“你让师傅夸你怎么不给师傅好吃的”
“我觉得师傅夸我是真心实意的呀。而且我给师傅糖了。”
“”
无言以对。小孩子终究长大了,这糟心的劲儿,还有这灵活狡猾的小心思哟。
“你不给别人好处别人怎么说你好话”乔渝决定给她剖析冷冰冰的人性。
扈暖想了想:“那我打到他们说呢”挥舞小拳头。
乔渝吸一口气,不但抠门,还暴力。
问她:“别人说不说你好话,有那么重要吗”
扈暖:“还行吧。好话好听呀,听了心情很好。对了师傅,为什么没人夸你呢好像我从来没听见谁夸你的。”
“哪个敢对元婴真人品头论足”乔渝声很冷。
这个糟心的徒弟,每长一岁,气死他的本领都更升一级呢。你倒是把你的修为也这样提一提呀。
扈暖:我提了,是你非得压下来的。
乔渝告诉她:“真心喜爱你的人,不需要言语表达,你也能体会到我们对你的支持和褒奖。不喜爱你的人,他们的假话只会让你迷失自我。”
扈暖不想听,板着小脸说:“师傅变得和妈妈一样啰嗦了。”
乔渝:“”
扈轻:别拦着我,老子抽烂她的小屁股。
徒弟到叛逆期了。乔渝紧急去取经。
“嫌你啰嗦”林隐哈哈大笑:“到底女徒弟不方便呀。要是金信敢这样说,我大徒二徒就把他收拾乖顺了。”
金信:师傅,我就在旁边,好歹给留点儿脸行不行亏得我还请你们吃糖。
乔渝:“我该怎么做都嫌我啰嗦了,我还能教吗”
林隐:“这还不简单。”
乔渝洗耳恭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