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看到这个进度不由懊恼,暗怪自己多事,要不是自己要宝瓶,还非要好的,扈轻也不会想到这个难为的蕴养之法。
可现在退是不得退的,他只能配合扈轻争取一次成功。
又是三天三夜过去,玉盆里少的血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水心着急却又没有办法,看扈轻神色专注认真并未见到疲色,似乎没有遇到艰难。
扈轻的确没有遇到艰难,这一关不过是付出耐心仔细和神识罢了。耐心和仔细,只要静下心来不急不躁是没问题的,而神识,恰好春神诀让她魂力深厚神识运用的不说出神入化也如臂使指,只要不疲倦,绝对没问题。
进度放慢不过是因为刻画到很复杂的一段,过了这一段,进度又快起来,再一段复杂的,便又慢下来。
时快时慢,水心的心也跟着时高时低,备受煎熬。
好在,终于成了。
额头的汗水干了湿湿了干,扈轻睁开眼睛一派欣喜:“成了。”
水心不敢动:“姑奶奶,你用了三十五天。”
扈轻:“好在成了,你别慌呀,下头才是真正要打的仗。”
“你把神识透进来,一点一点进来,我一点一点退出去。等你神识笼罩了莲花台,就把你的灵力撤掉。”
水心依言照做,两人平稳的进行了交接。
扈轻打出手印,激活身下阵法,庞大的灵力冲入她的身体,一时激荡起她的衣裳鼓起向四面翻飞又落下。
她以自己的灵力为引,带领灵力冲入莲花台内。
九九颗紫色雷灵石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紫色星辰组合成一朵莲花的形状。只是此时那些紫色星子上犹如蒙着一层厚纱,并不能完全绽放它们的光芒。
外来灵力在扈轻的引导下在莲花形状的星子间盘旋游曳,行走出独特的轨迹。进来的灵力越来越多,轨迹上的灵力从小水流到溪流到河流到大川,一往无前势不可挡。
扈轻觉得差不多了,低喝一声:“稳住。”
水心凝聚心神。
罩在星子上的厚纱猛的撤走,暴烈的能量从星子上释放,股能量同时爆发,莲花台剧烈一跳,水心瞬间加大魂力稳住,莲花台又跳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继续先前那样缓慢的转动。
呼,吓死了,炼器太不容易了。
扈轻领导着灵力大川按着既定的轨迹疯狂运行,这种疯狂的速度冲散了星子爆发出来的能量,将其冲击着汇入主力军。
暴烈的能量不服、反抗,疯狂的大川打压、驯服。
两方强大的能量对抗、僵持,一方有源源不断的支援,而另一方终于收起桀骜的不驯,汇入大川变成有序的一部分。
呼,成了
聚灵回元阵,成了。
一朵紫色莲花闪烁在黑暗中,扈轻立即切断灵力的汇入,张开眼睛目露狂喜。
绢布:“恭喜。”
他想到扈轻会成功,但没想到她真的第一次就成功了。
扈轻哈哈大笑,跳起来,跌倒。哎呀呀,两条腿全麻了,腰也感知不到了,她这是坐了多久
水心也盘坐的没了知觉,手前伸着不敢动,见她笑也没什么反应,木然发问:“好了吗”
扈轻运转灵力活动身体,酥麻退却的感觉让她呲牙咧嘴:“成了呀,起来动动。”
她活动开身体,立即去拣地上的极品灵石,灵力没用光,还能用,快些收起来,心疼死她了。
水心没有起来,只是颓然的往后一坐,慢慢伸展开两条腿。
“太累了,不行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扈轻捡灵石捡过来,将他掀开到一边,捡他坐着的那些灵石:“没有下一次了。”
停火,抠掉炼器炉底部的灵石,盖子打开,一朵青绿色的莲花台此时变得只有手心大小,静静躺在炼器炉底。
扈轻探身将它捞出来,吹了吹,如玉如瓷,花瓣薄得蝶翅一般,外层青绿色,内层青白色,对着阳光看去,花瓣里似乎有浅红色的脉络若隐若现。
交给水心。
水心两手捧着爱不释手。
扈轻:“佛文没有刻,我预感如果刻佛文的话指定会废。”
唉,怪她没佛性。
水心点头,满心欢喜:“我已经很满意了。”
扈轻笑他:“你当然会满意。这样的一只灵宝,算是灵宝吧,小黎界再无第二只。对了,把你的嘴把严,千万不要告诉第三人。”
水心:“扈暖呢”
扈轻:“别告诉她了,她的秘密够多了。”
“那,把他们灭口”水心一指。
扈轻看去,扈花花和扈珠珠,翻白眼:“你试试你打得过他们”
水心轻笑:“扈轻,我太喜欢这个了。”
扈轻:“喜欢你就好好用。不过提醒你,要蕴养材料的话不是放在里头不管就行了的,你得盘它。”
什么怎么盘
“你养莲花台就行,莲花台自会养材料。哦,你的血和神识都在里头,你知道怎么用的。”
他知道,所以感动得不行:“扈轻,里头聚灵回元阵与我知道的不太一样。”
呃扈轻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
水心:“我知道的聚灵回元阵是养伤的阵法,你这个聚灵回元阵怎么是养魂的”文網
扈轻啊一声:“回元,当然是召回元神的意思。”
水心:“所以这个阵法招亡魂”
扈轻莫名其妙:“是啊,你要是死了,它给你收魂。哦,平时受了神魂的伤也可以用莲花台养。聚灵养的是身体的伤,回元养的是神魂的伤。多明明白白。”
水心:“可是你的阵可以招魂。”
扈轻眨眨眼。
水心服了:“你不是说这是储物法器但它能装魂。”
扈轻:“废话。魂是死的,附在物上,当然可以进储物法器。”
水心:“我说,你这个阵法很高级,我没见其他人有这样的。”
“哦,我师门传承特殊,比别人家的好。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告诉别人啊。”
水心叹气:“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的秘密太多了,不要被人发现了。”见她瞪他:“我除外。”
扈轻白他一眼:“废话,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说。”
水心笑笑,忽然拉过她的手。
扈轻莫名。
水心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举起:“小僧发誓,绝不将扈轻的秘密告诉他人,否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