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从苏显儿手里拿过木筒,朝着内室走去。
每走一步,沧塔珠的光亮就会愈发强盛。
她没有走向床榻,反而来到了左侧的衣柜处,在里面翻找了一番,取出了一个木盒。
那盒子她昨日方才见过,里面是齐音从云霜寺请来的佛像。
打开盒子,果然是那尊佛像。
手指捏着佛像仔细检查,忽然轻喊了一声:“末沉,取一把小刀过来。”
“是。”
半盏茶后,苏蓁手持小刀,对着佛像的眼睛比划了两下,正要捅下去,就见那佛像眨了两下眼睛。
就近的人见状,慌乱四散,朝着外面跑去。
苏蓁不屑一笑,指尖刀刃闪过寒光,随手一划,佛像的脑袋顿时和身体分离,脑袋落地,两颗黑色的珠子滚了出来。
它们仿佛有灵,正要逃跑,苏蓁立即施法,将它们凝固在了原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开木筒盖子,那两颗珠子顿时飞了进去,漂浮在了沧塔珠的旁边。文網
与此同时,床上的青萝猛地睁开眼睛,大叫一声后坐了起来。
一双杏眼里满是恐慌和焦躁,她疯狂的撕扯着被子大喊滚开滚开不要杀我不要碰我。
众人听到动静,又壮起胆子进来了。
燕惠然立在门口,看着青萝癫狂的模样,有些心疼。
苏蓁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枚白色的小丹药给青萝服下。几息之后,她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可身体仍然在不住地颤抖。
她茫然的环顾四周,瞧见苏蓁后,连忙攥住她的衣袖,恳求道:“大公子公子救我有人要杀我”
苏蓁坐在床边,动作轻柔的拍打着她的背部,温声道:“姐姐莫怕青萝姐姐,我和娘亲还有长姐都在这儿呢没人敢伤害你”
“不不,那些官兵一直在追杀我公子他们还想侮辱我公子杀了他们替我杀了他们”泪流不止的青萝神色又变得癫狂。
苏蓁不得已又给她服下了一枚可以让人镇静的丹药,好在没过一会儿,青萝恢复了神智,只是攥着苏蓁衣服的手并没有松开。
“青萝姐姐,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蓁的声音好像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青萝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我我不记得了,昨夜我早早就睡下了,中间好像起来了一次,但我推开门后,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那儿不是京都,是荒郊野外,我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囚服。我很害怕,趁他们没注意就逃跑了,可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我,还撕扯我的衣服想要凌辱我”
青萝再次被泪水浸湿了脸颊,苏蓁轻轻拍打她的背部,放柔了声音:“姐姐,那都是梦,你仔细瞧瞧,这儿是苏府。”
青萝看向四周,只见燕惠然正担忧的看着她。
“夫人”
她的声音仍有些惧怕和委屈。
苏蓁扶着燕惠然坐在床边,她则立在一旁继续问道:“青萝姐姐,齐音送给我娘的佛像怎么会在你柜子里”
“佛像我怕那个女人没安好心,就想着先请人看看,如果真的没事儿再给夫人。于是昨夜睡前,我就先把它放柜子里了。”
“原来如此。”
“公子,难道那个佛像真的有问题”
苏蓁抿唇,看向了苏慎儿。
燕惠然已经告知府上众人,自今日起,由苏慎儿掌管府上内务,齐音毕竟是后宅的人,她也不好多事。
“长姐,我原本想留齐音一阵子的,可她方才进门就不安分,看来是留不得了。”
“把她打发出府倒是简单,可就怕她仗着那个孩子,我们不好插手。”
苏蓁走到苏慎儿身边,姐妹二人一番耳语,苏慎儿听完后瞪大了眼睛,诧异道:“真相竟是如此那爹爹一开始就知道真相吗”
苏蓁点头:“爹一直忍辱负重,在回府那夜,我就把真相告知娘亲和祖母了。”
“怪不得齐音进门那天祖母没出现,你们居然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太过分了”苏慎儿气愤不已。
“长姐品行端庄,温柔大方,白脸儿恶人自然由我们来当,这红脸儿戏份,就要交给长姐来演啦。”
“哼你别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不生气了”
“那改日我送长姐一样稀世珍宝,那宝贝可是能让人容颜永驻。”
没有女儿家不想要倾城美貌,苏慎儿闻言脸色果然好了几分。
“那我就暂且不气了,可你日后再敢欺瞒我,休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
“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
苏慎儿满意地点点头。
苏蓁看向手里的木筒,若有所思。
次日。
今日倒是没有传出有僧人被杀的消息,倒是新起了另一则谣言。
此谣言事关太傅府。
坊间传闻,前汝菱知府齐振,字松林,通敌叛国,被皇上下旨诛九族,女眷流放。而齐振之女齐弯流放青州,被太傅苏庭邺救下,收为外室,并育有一子。如今齐弯更名为齐音,被收为通房。
消息不仅传入了太傅府,更传进了皇宫和商裕帧耳朵里。
在文武百官参与朝政时,许多官员纷纷将流言上奏。
商裕帧坐在龙椅上盯着苏庭邺,责问道:“苏爱卿,那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回皇上,老臣不敢欺瞒皇上,臣的确将齐振之女收为了通房。”
“真是糊涂那齐弯乃是奴籍你可是堂堂太傅怎可为那样的女子迷了眼”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苏庭邺慌忙下跪:“老臣知罪”
“父皇,如今流言四起,儿臣觉得,太傅大人识人不清,不如让太傅先回府上将此事处置妥当。”
商奕辞一反常态,竟然站出来帮苏庭邺进言。
“哼朕看他是老眼昏花才对苏庭邺”
“老臣在。”
苏庭邺跪在地上,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
“朕念你劳苦功高,罚你半年俸禄,闭门反省一个月三日之内将齐音一事处置妥当,否则,你也不必再上朝了”
苏庭邺此举的确让朝廷颜面无光,商裕帧的惩治并不过分。
“皇上仁慈,老臣领旨谢恩。”
苏庭邺磕头谢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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