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日防夜防,小师妹最难防,沅藏香日常顽皮就罢了,眼下居然还胳膊肘往外拐得尤为顺溜,气得叶悔斜眸一瞪。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按常理来说,此话一出,正常人都会反思,偏偏沅藏香好的不学,净跟叶悔学不走寻常路,反口一怼。
“不能”
果不其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叶悔盯着沅藏香看了半天,抬手打又舍不得,骂又心疼,最后一巴掌拍上自己额头。
“行你没出息就算了”
叶悔说着见沅藏香满脸不服,蹙眉道。
“你为何不替你师兄我想想呢”
沅藏香一听这话,瞬间不高兴了。
她咋就没替叶悔想呢文網
她可天天想着怎么倒打一耙呢
不过暗算归执着,沅藏香面上功夫还是做得忒足。
“我怎么就不替你想呢我”
迟语间沅藏香偷瞄了眼叶悔,垂首小声嘀咕道。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找媳妇儿嘛”
“我”
你给我找媳妇
你这是闲得给你师兄找宿敌吧
叶悔心里想着,思索再三后委婉道。
“老四,师兄问你几个问题啊”
闻得叶悔语气放软,沅藏香乖乖点了下头。
“师兄你说”
“你说你叫她什么”
闻题,沅藏香毫不迟疑。
“师父啊”
“那你再说说她跟我什么关系”
“她是你三夫人呀”
“所以你好好想一想,这两个称呼之间是不是”
“这不是亲上加亲了吗”
沅藏香一锤定音,叶悔顿感一口老血直冲脑门化为一脸猪肝色。
咋滴
这阿曼摇身一变竟还成他祖宗了
他才是阿曼的魔祖好不好
思已至此,叶悔也不想再跟沅藏香讲道理了,毕竟阿曼为曼嬅的身份对于沅藏香来说年代久远,而沅藏香又是出了名的倔精。
再说下去,沅藏香来了精神,他可真就只能手起拳落,砸晕沅藏香方得清静了,由此叶悔转头看向黎天枢。
“刚刚你说不过什么”
黎天枢本是等着看同门相“残”,未料叶悔峰回路转,愣得他亦是迟疑了好几秒,方才接上话道。
“不不过即便你夺了剑,那九道封魂印也不会消失”
“所以”
“所以你还是要解开封印才能获得其中真身”
叶悔闻言眸光一沉,他的不朽身只所以不腐便是因为紫魔晶,而今得阿曼如此“爱护”,叶悔偏头一“啧”。
“看来这剑身还真是珍贵啊”
一语深意,映衬叶悔嘴角冷笑,瘆得黎天枢下意识看了眼莫紫鸢,莫紫鸢瞥过一脸茫然的黎天枢,再望向叶悔。
“那个爷,你”
“你好好照顾黎公子”
黎天枢眼看叶悔说完就走,念及自己之前与叶悔的谈话,脱口道。
“那爵爷答应我的事呢”
叶悔深看了眼黎天枢,转头望向幻幕中的阿曼,寻得阿曼窥视屋内花水月与涵虚作戏的精彩神情,嘴角一勾。
“这不正办着嘛”
声于同时叶悔撤回幻幕,回眸对上黎天枢面上不解。
“别担心,我从不欺负晚辈”
叶悔说着朝黎天枢眨了下右眼,一脸和善,瞧得黎天枢险些信以为真时,叶悔转头一盯沅藏香。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睡觉”
一连三声强制,沅藏香不用脑子想都知道现在的师兄惹不得,只好垂着小脑袋就往旁边阁楼走,期间还不忘嘀咕。
“睡觉就睡觉凶什么凶像谁不会睡觉似的”
闻得沅藏香碎碎念,叶悔暗暗叹了口气,自打师父将沅藏香托付给他,他就没觉得自己有个师妹,反多了个“女儿”。
如今云屿再到天水台,纵使有玉青竹从旁监视,他心里对沅藏香始终不放心,不过问题总得解决,那就从眼前开始。
思绪落定,叶悔回头对上瞪着自己直眨眼的黎天枢,想起自己方才的“不欺晚辈”,尴尬一笑,转头一拍莫紫鸢。
“你好好照顾黎公子”
说完,叶悔转身便离开了房间,临到屋外,叶悔瞥过拐角暗处的叶上秋,闻得叶上秋密语,仰头前往苍阁。
一到苍阁院外,叶悔脚下一停,抬眸望了眼蹲守屋顶的阿曼,末了低眸敛去身上气息,绕到阁内主殿背后。
此时殿后,山琥正仰头紧盯阿曼,寻着阿曼脸色青白交替煞是诡秘,甚觉纳闷间自然没注意到走近的叶悔。
叶悔瞧山琥仰着脑袋半天不动,暗道一语。
“脖子痛吗”
暗语飘来,山琥只当是院中隐卫关怀,随口一应。
“有点儿”
“那,好看吗”
山琥闻言双眸一眨,一瞅屋顶阿曼不太好的脸色,撇了撇嘴道。
“似乎,好像不不是特别好看,这三夫人的表情有点怪怪”
“怪就对了”
一语定言,山琥猝然回神,转头对上叶悔,心下“咯噔”一跳。
“爷是你啊”
叶悔擒着山琥惊慌失措,深感头疼的扬了扬眉。
“不然呢若不是爷,你被人咔嚓了都不知道吧”
“呃”
迟语间山琥瞧叶悔瞥了眼自己,咧嘴尬笑两声。
“下次一定注意”
“你这话还是留着跟阎王说吧”
山琥被叶悔瞪了个脖子一缩,心里清楚叶悔关心则怨,讨好似的凑近叶悔,轻唤了声“爷”后话锋一转。
“爷,你咋有空来了”
不怪山琥如此问,这种“盯人”的事搁在平时,他家爷都是等结果,眼下亲自前来,怕是另有蹊跷。
思绪间山琥下意识瞟了眼阿曼再回望叶悔,一双好奇加扬,避重就轻。
“爷来看看咱家小三学得如何了”
山琥歪头一疑。
“学学什么”
瞧着山琥笨头笨脑,叶悔抬手指了指山琥头顶上方半开的窗户。
“你都不看一眼的吗”
一经叶悔提醒,山琥恍然大悟。
对哦
他只顾着研究阿曼
完全忘了先瞅瞅屋内究竟是何模样
思已至此,山琥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冲叶悔竖了两个大拇指。
“果然还是咱爷聪明”
“那是”
你太憨
叶悔白眼一翻,末了见山琥攀上窗户间瞬变的脸色,嘴角一勾,缓步行至山琥身后,抬眸望向内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