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百香苑内剑拔弩张,药炉旁沅藏香左看了眼云屿,右望向阿曼,之前云屿前来,她刚欲拿鳞贝链与云屿相认。
谁知师父从天而降,吓得她措手不及,之后阿曼揍得云屿节节败退,两人刀锋相对,刚刚还差点儿炸了百香苑。
而今她站在两人中间,心下敲锣打鼓。
“师师父,你”
“你闭嘴”
阿曼无视沅藏香,抬剑指向蒙着面纱的云屿。
“你是谁”
剑锋随言直指云屿,云屿寻着剑上寒光,一感阿曼浑身魔气,想起在天爻宗遭受重创的蛟父,不经眉峰一蹙。文網
当年蛟父授命仙帝埋伏天爻宗,未料阿曼下山打得蛟父逃回东海域,如今阿曼身怀月麟香,月麟香事关文渊。
而文渊对蛟龙族的牵制,在他没弄清楚阿曼与文渊的关系前,确实不宜对阿曼动手,如是一来,他还是先走为妙。
思已至此,云屿纵身一跃直奔屋顶,阿曼见此紧随其上,提剑往云屿背上一挥,剑气袭来,云屿转身同时右臂一抬。
鳞甲化盾挡住剑气飞溅火光,云屿左拳轰向阿曼右肩,阿曼侧身一躲,左手一抬,一剑化双,阿曼左右开弓反杀云屿。
一时屋顶寒光四溢,沅藏香冲到屋外就撞上了叶悔,拽住叶悔道。
“师兄,快救救小不救救我师父”
虽说沅藏香心里急,但还分得清形势,清楚她若说小屿儿师兄不会动,反之师兄心疼她师父,指不定还能拉个架。
谁知沅藏香话音落下,他家师兄不仅没动,反而咬了一口脆李。
“恩这李子似乎没那么酸了”
一语津津有味,叶上秋与花水月对视一眼,当即了然他家爷的心情因着屋顶战斗有所好转,所以两人随叶悔仰头观戏。
三人如出一辙神情状态,恼得沅藏香猛摇叶悔。
“师兄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你怎么还有心情吃李子啊”
关键你吃就吃
咋还评价上了啊
沅藏香心急如焚,偏偏叶悔视若无睹,瞅着屋顶上与阿曼打斗的黑衣人,嘴角勾勒一抹玩味笑意,他就说沅藏香来了这么久。
这云屿居然还沉得住气,如今主动出现,他当然喜闻乐见,何况他还得放长线钓大鱼,于是叶悔反手拽住沅藏香往怀中一拉。
“慌什么你师父岂是此人可以搞定的”
说着,叶悔塞了颗李子到沅藏香手中道。
“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让老三教你剑法吗”
“我”
“这可是现场版认真看妥妥实战重点”
沅藏香瞧着叶悔塞给自己的李子,心底苦不堪言,她现在哪有心情看现场教学他师兄完全就是在让她看现场屠龙啊
越想越心慌的沅藏香拗不过叶悔压制自己的力道,又担心云屿,只能不断握紧手中李子,抬眸望向屋顶对持的阿曼与云屿。
云屿碍于月麟香不敢对阿曼下重手,只能一边抵抗,一边寻找逃生路,可阿曼自寻得云屿的蛟龙气息就没打算放过云屿。
一来二去,云屿被阿曼逼得起了杀念,双刀一转横劈阿曼面门,阿曼迎锋而上,临到离刃一寸,阿曼转身直击云屿背部。
“不要伤害他”
沅藏香突来一喝,愣得阿曼迟疑间云屿反手一挥,刺向阿曼腹部,电光火石,沅藏香只觉手一抖,下一秒脆李飞出。
嘭的打偏云屿刀刃,击中云屿心脏,云屿砸碎屋檐,轰动一声落入屋内,扬起漫天粉尘,扑了沅藏香一脸。
沅藏香头颅一摆,低眸顺着手中空空,抬眸看向叶悔间本能的噎了噎口水,如果她没有记错
刚刚师兄不过是轻轻抬了下她的手
若师兄真对云屿动手
那云屿还在吗
想着,沅藏香直接冲入屋内查看云屿,叶悔见此望向屋顶,阿曼一见叶悔看来,低眸一瞅屋内废墟中仰躺的云屿。
一时百感交集间,阿曼慌张的蹲下身藏了起来,如是掩耳盗铃,惹得叶悔尤为不爽的扬了扬眉,呸的吐出果核。
“果然这李子还是酸牙”
声于同时叶悔念着阿曼嘴角被云屿逼出的污血,眸光一寒,迈步走向屋内,屋外花水月与叶上秋彻底懵了个逼。
若说叶悔之前酸是为文渊,中途酸是为云屿,那爷现在这声酸,总不至于是因为心疼三夫人吧
这番一来,花水月与叶上秋本着八卦不探非瓜友的好奇,麻溜的跟了进去,入屋后叶上秋率先给叶悔准备好椅子。
见此,叶悔瞥了眼叶上秋,接过花水月递来的清茶,往椅上一座、一靠间指尖轻点下颚,看向沅藏香身旁的云屿。
“爷听话本里常说半夜白衫鬼飘飘,夜行黑衣梁上盗”
叶悔言语间饮了口茶,末了就着放杯间隙,斜眸一盯云屿。
“不知你是贼还是鬼啊”
闻言,云屿被脆李砸中的心脏猝然一疼,浑身一颤引得沅藏香不满道“师兄你能不能别老欺负人”
虽说沅藏香胳膊肘往外拐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但这次拐得别说叶上秋与花水月无语,连屋顶上的阿曼都忍不住黑了脸。
这云屿白天不来,晚上来,来了还黑衣蒙面,刚刚若不是她及时出现,沅藏香拿出鳞贝链,云屿定会劫走逃之。
否则干嘛隐藏,果然天真与单纯有时真可以同蠢混为一谈,于是叶悔暗叹一气,双手一摊。
“你何时见我欺负他了吗”
叶悔满腹坦然,愣得沅藏香寻着叶悔包裹纱布的右手,微微一愣。
“师兄,你的手”
“你师兄我大半夜闻得异响,立马就赶来看你,难倒师兄错了”
说着,叶悔故意摆了摆右手,沅藏香心下一急。
“不是,师兄你听我说,我”
叶悔可没心思听沅藏香说,他要的是云屿自己开口,于是叶悔作势起身,沅藏香见此赶紧冲过去抱住叶悔。
“师兄,你不要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几个意思”
沅藏香神情一僵,抬眸对上叶悔。
“我我我”
我要咋说嘛
之前师父跟云屿打架,她左右为难,眼下师兄与云屿僵持,一个是亲人,一个是喜欢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
让她怎么选
纠结间沅藏香的欲言又止,落入云屿眼中,云屿见叶悔拂开沅藏香要走,唯恐叶悔此后多疑,导致他接下来任务难办。
由此,云屿咬牙道。
“禀爵爷,在下云屿”
此话一出,叶悔顿停动作,转头看向拉下面纱的云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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