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翻墙,叶上秋想起叶悔昨晚与阿曼的争执,再到阿曼摸黑入殿,等了大半夜只为给他家爷包扎伤口的举动。
作为旁观者,他都觉得迷惑不解,如今叶悔说得正经望沅藏香身边的云屿,顿时黑了一脸。
这沅藏香与云屿见面
不是爷您的意思嘛
咋锅还扔到三夫人头上了
当然想归想,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向来他家爷说二,没人敢说一,如是一来,叶上秋甚是尴尬的回口一问。
“那爷现在是准备”
啪
“这哪来的蚊文子嗡嗡嗡真是烦人”
一语双关,叶上秋寻着叶悔一掌拍碎的蚊子,一念文与蚊,想起云屿与文渊的关系,双手抱拳。
“要不属下”
“爷的家事,你掺合啥”
叶上秋话还没说完,便被叶悔呛了口。
“那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
迟语间叶悔看向右手,昨晚阿曼的举动,他看在眼里,尤其是阿曼走前留下的那几句话,让他突然想通一件事。
之前他纠结于曼嬅与文渊的过往,却忽略了文渊挑拨他与阿曼的动机,现在想来文渊似乎很怕阿曼与他牵涉过多。
尤其赤莲的出现疑点,不仅涉及文渊更可追溯昱天,倒让他开始怀疑起曼嬅当初要求他放弃赤莲的真实隐情。
毕竟曼嬅作为月煌城主,囚禁他又不动手动脚,还好吃好喝供着他,而他搅得月煌城鸡飞狗跳,结果曼嬅全程无视。
如此软饭硬吃的反客为主,叶悔想起曼嬅对赤莲的耿耿于怀,转头寻着阿曼与沅藏香有说有笑,抬手点了点下颚。
“阿秋”
“爷”
叶悔取出一枚竹雕令交给叶上秋。
“你替我去趟毗幽境找青山君”
毗幽境不属九州九族,位于洞天府之上,其主青山君不在启灵山境世祖管辖,却有着境世祖无法匹敌的身世背景。
数百年来,无任何众族敢擅闯毗幽境,而今叶上秋寻着手中竹雕令,一时不明间蹙了蹙眉,回视叶悔迟疑道。
“可爷,那地方需要人才能进去”
“放心,你就是人才,人才持此令,那家伙定会请你吃竹子”
叶悔说得斩钉截铁,叶上秋听得嘴角直抽,先不说他能否对竹子下口,单就毗幽境内华竹万千,就够他万箭穿心。
反观叶悔擒着叶上秋面上无奈,垂首一笑,想当年他与青山君相遇时叶上秋还不在,自然不知他与青山君的关系。
而他能认识青山君,纯属好奇心作祟的意外,有次他溜出万佛寺准备进城玩乐,不料途中看到一位跟竹子过不去的公子。
关键这公子不是过竹林,而是力拔山兮气盖世,一手拔竹连根起,之后抱着竹子就开啃,吓得他都以为撞上了史前怪兽。
而那公子见他更是激动,竹子一扔,张开双臂就给他来了个爱的熊抱,差点儿把他的五脏六腑挤成饼
后来他瞧那公子生得文雅俊秀,琢磨着怕是饿极了,故带那公子进城觅食,不想那公子不看满桌佳肴就直勾勾盯着他。
吓得他当场让店家拿了新鲜方竹笋,不想竹笋一来,那公子一口一个嘎嘣脆,关键他看那公子吃笋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食欲。
一口气端尽整桌美食,结账时掌柜愣是没敢收他们的钱,毕竟一个竹笋啃得嘎嘣脆,一个食膳吃得如出牢。
直至他返回万佛寺,那公子才拿出竹雕令,他才知这货就是传闻的青山君蚩餍兽,而今叶悔念及云屿接近沅藏香的目的。
以青山君的身份与地位,若论九州战力,毗幽境虽非最强,但防御力绝对一流,由此叶悔抬手拍上叶上秋。
“何况九州之内怕是没谁比青山君更有能力藏下沅藏香了”
一听这话,叶上秋心下一沉,他家爷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爷让他去,他不可能不去,只不过世事相对
那他家爷想干啥
叶上秋寻着叶悔眼底深沉,憋不住担心道。
“所以爷准备”
常言百折不挠必有重宝,云屿少时设计靠近沅藏香,间接害死他师父,如今故技重施,说明沅藏香身上的秘密绝非寻常。
思量间叶悔看向沅藏香。
“阿秋,你说在老四心里”
说着,叶悔回视叶上秋。
“我跟泥鳅谁重要”
叶上秋闻言一愣。
“这”
这就没法比jujiáy
好吧
如同你妈与你媳妇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先不说沅藏香会不会游泳,一个爱情,一个亲情,换成他
他都只能躺平等死
何况还是他家爷的蠢萌小师妹
末了,叶上秋为难道。
“爷,这不好比吧我”
叶上秋欲言又止,叶悔凤眸一挑。
“那爷还非比不可了”
话音落下,叶悔瞥过叶上秋面上愣怔,低眸看向手边的果盘,正所谓顺势而为事半功倍,如今阿曼食下四灵胆汁。
四灵胆汁事关文渊与云屿,而云屿志在沅藏香,沅藏香是师父的临终顾念,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于是叶悔拿起一颗李子。
“要不咱就来出苦肉计中计吧”
言语间叶悔咬了口李子,转头看向叶上秋。
“反正小三都替我做了初一,我怎好意思不做十五”
四目相对,叶上秋擒着叶悔眼底笑意,下意识的沉了口气。
这年头苦肉计都改唱双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叶上秋寻着对面认真教徒的阿曼,转念阿曼替他家爷喝下四灵胆汁的事实,瞬明叶悔的将计就计。
然叶上秋还是忍不住道。
“爷,你就不怕三夫人喝出事啊”
叶悔当然有顾虑,可他笃不定阿曼的真实身份,于是话锋一转。
“话说你觉得爷眼瞎吗”
面对叶悔的问话,叶上秋想起阿曼的床前谩骂,微微一愣。
“呃这个,那个,嘶”
“算了,你尽快让青山君帮我应征下老三和赤莲的关系”
叶悔擒着叶上秋面上为难,本能的撇了撇嘴,这宁可查错不可放过,总之不管阿曼是谁,这趟净世坛都得夫唱妇随。
而他倒要看看文渊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