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客套,叶悔抬眸看了眼云屿,低眸不慌不忙的搅动碗中鱼羹,他清楚云屿的顾及,同样他也没想直接下毒。
毕竟下毒太善良了
他最起码得让云屿补偿他昨晚被沅藏香怪罪的精神损失,以及百香苑的修补资金,外加今早小三想拔云屿衣服的心情不爽
否则他怎放心让商枝前往狸灵通道,再者文渊能抛出风藤元灵,说明白决明有心拉拢文渊,文渊明里让假涵虚回来通风报信。
实则是以假涵虚的人头达成借刀杀人的另一个目的助神灭道,毕竟文渊送给顾云禅金佛,不会只为引出阿曼。
反之金佛内的苏木灵体,对神界九天城来说举足轻重,而神王擎天枢至今沉睡冰棺,陌玉衡想继续掌权就必须除掉障碍。
然苏木正是解封神王擎天枢的关键,文渊明知狸灵与蛟龙的关系还抛出通道,无外乎云屿与假涵虚都是文渊的弃子。
如是一来,叶悔可真是越来越好奇沅藏香身上的秘密了,思绪间叶悔舀起一勺鱼羹,轻轻吹了一口,送至阿曼嘴边。jujiáy
“小三,来张嘴小心烫”
声于同时叶悔还不忘“啊”了声“哄溺”,尬得阿曼右眼一跳间席上众人更是膛目结舌,若说叶悔盛羹是意外。
那亲自喂食,便是叶悔的史无前例,而这对阿曼来说,纯属贱夫坑她配合的先入为主,不过贱夫所想乃她所愿。
既然贱夫与她目的一致
她自得接收贱夫的好意,要不然弄巧成拙,岂不成了不识抬举
思已至此,阿曼就着叶悔送至嘴边的鱼羹轻轻尝了一口,别说这羹还珍有其意,不仅细腻还有股花香甜味。
不愧是花水月的拿手好菜,由此阿曼下意识点头道了声“好吃”,惹得叶悔又舀起一勺鱼羹喂阿曼。
阿曼也不扭捏,张嘴吞食间转头就准备感谢厨师花水月,谁料头一转,正好对上顾少辰的右眼与涵虚的左眼。
两者呼应,逗得阿曼“噗嗤”一笑,直接喷了叶悔一脸鱼羹。
“小三”
“爷,我嗝嗝,我咳咳”
讲真的阿曼真不是故意戏弄叶悔,主要顾少辰与涵虚一个左眼淤青,一个右眼黑亮,而两人又坐成一堆
那视觉冲击
真的让人很难不喷饭
反观叶悔被阿曼莫名喷了一脸,心下不爽一发不可收拾,寻得阿曼笑指对面,叶悔眉峰一蹙,一望同时一秒破防。
“我,哈哈哈”
一时叶悔与阿曼遮唇憋笑,而顾少辰与涵虚成了众人焦点,成功搅起众人饭间娱乐项目,果然这年头不怕食铁兽出没
就怕食铁兽独门眼单传
如是一来,顾少辰与涵虚对视一眼,神同步的叹了口气,末了涵虚转头见花水月还盯着自己发愣,趁机看向叶悔。
“爷,那,那个,我我吃饱了”
说着,涵虚刚准备下桌,便闻得顾少辰附和道。
“对师师父,我也饱了”
异口同意,叶悔又瞅了两眼顾少辰与涵虚,一见两人相得益彰的黑眼圈,叶悔“吭哧”一声,左手扶额,右手一摆。
一副忍俊不禁的默许,顾少辰与涵虚转身就跑,惹得花水月一念涵虚左眼乌黑,忍不住起身间叶悔扔给花水月一瓶五灵露。
毕竟顾少辰的左眼是阿曼打得,于情于理他这个师父都不能视而不见,花水月接过五灵露一瞅,感激的看向叶悔。
“谢爷”
“去吧别忘了雨予露均沾”
同音异字,花水月听得明白,欠身向叶悔行了个礼,随后便追涵虚和顾少辰去了,余下堂间再次恢复平静。
商枝一边帮叶悔清理衣衫,一边瞅着帮忙的阿曼,余光再瞟旁边观望的云屿与沅藏香,顿感不详的右眼一跳。
常言五人行必有一个牺牲品,而他绝对不想成为席上最靓的那个崽宰,思已至此,商枝整理完叶悔,顺势道。
“爷,我,我也用好了,我”
“那刚好,你去准备一下”
商枝闻言一愣。
“准准备什么”
准备被宰吗
正当商枝乍呼间叶悔低眸看了眼珍鱼羹,念及他养在东海岸的小虺虺,抬眸望向商枝。
“三夫人既然喜欢吃鱼屿,不如爷亲自去七情囦yuan给三儿抓几条,刚好炎炎夏日,戏水纳凉总是项乐趣,何况”
言语间叶悔转头对上沅藏香与云屿。
“师妹与云公子相识于东海岸,而七情囦yuan刚好就在东海岸,这故地重游必然别有乐趣”
当然除了乐趣,他家小虺虺庚辰可是很久都没运动了,当年庚辰为护他原身紫晶,不惜弃魂舍体沉东海重新修行。
眼下文渊不打招呼就撸他的猫,他忙里偷闲涮涮文渊的泥鳅也不算过分吧何况蛟可是庚辰进阶的第一道坎
而云屿一听东海岸与戏水,想起四灵胆汁与阿曼今早欲窥自己的刻意,低眸对上沅藏香眸中期望,心下一沉。
看来这趟浑水行,他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好在他早有准备,倒也不怕以身示人,于是云屿抬眸笑对叶悔。
“既如此,那云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沅藏香闻及此言,心下喜悦浮上眼帘。
这七情囦是叶悔根据天水台四面环水的地势,在东岸海域建立的水上亭台,重叠天水台亦如水中水台。
实乃天水台另一处绝美之境
如是一来,沅藏香眉开眼笑,直让阿曼偏头往叶悔耳边一凑。
“不知爷带上我吗”
叶悔知道阿曼想应征云屿与四灵胆汁的关系,恰好这亦是他涮泥鳅的另一个小目的,正所谓爷独乐不如与三乐。
三一乐,他才会更乐
由此叶悔顺势揽上阿曼腰身。
“那这次三儿可不能再喷爷咯”
先说条件,好谈代价,阿曼刚本就不是有意,如今叶悔再提,阿曼一感腰间重力,一瞅叶悔发梢处一颗没被清理的羹渣。
“爷放心,刚那纯属意外,而妾不会让意外再发生第二次”
言语间阿曼抬手一指叶悔发梢。
“不过妾现在还是先陪爷去换件衣服吧”
叶悔眉峰一扬,转眸一瞅羹渣,瞬黑一脸,他自临天闻世至今活了数百年,从没被人喷过,谁想这第一次竟给了阿曼
可真是路漫漫妻须修兮
夫纲不正不行也
想着,叶悔回眸对上阿曼,扬唇一笑。
“好那小三得亲自帮爷换”
“没问题”
不就是拔衣穿戴嘛多简单的事想当初灵柩每日沐修都是她亲手操作,而今不过是剑换贱,一样一样
阿曼思绪间满眸堆笑,瞧得叶悔顺势一掐阿曼腰身,疼得阿曼暗哼一声,逗得叶悔心下一爽,一见阿曼开口。
叶悔赶紧话转商枝。
“你去准备的时候把上次那把残残什么来着”
说着,叶悔故作其实的蹙了蹙眉,惹得商枝机灵一接。
“残月”
“对对对就那把残月那枪用来插鱼正好”
言语间叶悔瞥过云屿闻枪凝重,眼底闪过一抹玩味,偏头一“啧”。
“顺便叫上涵虚爷记得涵虚最喜欢吃鱼了”
一语双关,商枝双拳一抱。
“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