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安静的屋内落针可闻,床旁两人目光相对,涵虚擒着云屿一点点穿透自己胸腔没入心脏的指尖,眉峰一蹙。jujiáy
“你,你知道了”
闻得涵虚坦白,云屿嘴角一勾。
“涵虚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云屿毫不留情,涵虚微微一愣,一感云屿指尖用力泛起的疼痛,涵虚咬了咬牙,他听得懂云屿话中鄙视。
亦明云屿猜到了文渊与他的关系,更甚是狸灵通道,于是涵虚忍痛就着云屿手下威胁,反口一问。
“所以你想怎么做”
涵虚开门见山,云屿低眸看向落于涵虚心脏的指尖,寻着指尖染上的些许红艳,扬唇冷呵一笑。
“我想知道文渊让你来干嘛”
声于同时云屿指尖再度用力,刺激涵虚闷吭一声,右手反摁住云屿间左手拽上云屿落于自己心脏的手腕。
云屿毕竟受伤在前,论力气自然不敌涵虚,但云屿并不惊慌,因为涵虚能来,证明自己对涵虚有价值。
同样涵虚要杀自己,而这是百香苑,沅藏香的地盘,依照沅藏香对自己的喜爱,一旦自己发出任何异响。
涵虚势必会比他死得更惨,这一点,云屿不明说,涵虚也心知肚明,由此涵虚沉默不言,云屿再声一笑。
“或者你以为你替他掩饰,你就能护住你心中所愿”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牵挂,更没有无情无仇的生死不顾,文渊是什么人,云屿自蛟父与文渊合作,便已心如明镜。
眼下文渊派涵虚出卖他,变相说明他替文渊所做之事的重要性,刚好物尽其用,此物指不定还成了他的保命符。
毕竟万物皆有裂痕,而裂痕致命皆可利用,思绪间云屿瞧着涵虚眸光由明转暗,偏头凑近涵虚耳边,悄悄道。
“我比你更了解他,纵使我今日放过你,你认为他能出卖我,他日你的下场会如何何况叶悔未察有异岂会让你来照顾我”
一针见血,涵虚想起商枝带他前往七情囦的刻意,转头对上云屿。
“那你想怎么做呢”
常言棋布错峙,意在局势,涵虚话中试探,云屿呡唇一笑。
“简单,明哲保身乃万物本性,咱俩不提合作,各取所需如何”
合作讲究利益平衡,涵虚害他险些葬生龙腹,他能留涵虚一命已算是仁慈,反观涵虚一样,他并不奢求云屿会放过他。
甚至是文渊,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结局,只不过云屿确实比他更了解文渊,而这刚好是他能救出弟弟阿燎的切入点。
如是各怀所思,涵虚回以一笑。
“好”
此话一出,云屿看了眼屋外,寻得屋外未生异况,回眸对上涵虚间右手凌空一点,结界之内云屿言归正传。
“还是那句话,你为何而来”
闻言,涵虚抬眸看了眼结界,低眸回视云屿,随口一应。
“狸灵通道与赤莲秘密”
关乎前者狸灵通道,两人心照不宣。
至于后者赤莲秘密,云屿倒想起了叶悔的大夫人,看来他并未看错,文渊养在昱晖城那美人就是赤莲。
如今文渊命涵虚前来暴露赤莲不可能无事生非,只会是以人抑人,而除了阿曼,云屿可想不到第二人
否则阿曼怎会有曼嬅的灵焰
由此云屿倒明了沅崇舍命救叶悔的匪夷,沅崇是曼嬅的旧臣,叶悔身为叶璨的轮回,当年曼嬅为救叶璨不顾一切。
沅崇此举实属承继主意不忘忠诚,思绪间云屿想起应鳇龙与叶悔的关系,似乎懂了文渊受令昱天暗杀叶悔的意图。
换言之叶悔的真石身份,确实令他始料未及,尤其昱天暗杀叶悔的耐人寻味,如此他倒是可以借用半颗莲子。
顺势替代文渊与昱天谈个合作,毕竟文渊比起昱天不过仙界之主,而昱天则是九州共主,常言良禽择木而栖。
这半颗莲子关乎赤莲与曼嬅,这两人皆可联系叶悔,刚好全了他谈判昱天的筹码,思已至此,云屿眉峰一扬。
“那不知赤莲是何秘密呢”
闻得云屿询问,涵虚毫不迟疑。
“赤莲在洞天府天井阁”
这本就是文渊交给涵虚的任务,眼下云屿助他完成使命,涵虚自然不会迟疑,相反云屿闻及此言,想起洞天府属鸟族。
鸟族归应天管辖,应天是文渊的人,一旦赤莲消息放出,叶悔知道赤莲还活着,一定会去洞天府应征。
如是一来,文渊无疑是将叶悔的视线转移至洞天府,可洞天府究竟有什么能让文渊抛出赤莲这个筹码呢
思绪间云屿念及阿曼对叶悔的在乎,常言谓杀人莫过诛心,反正阿曼已经发现了他,加之蛟父之仇直指阿曼。
两者叠加,刚好能拉拢文渊与阿曼,让叶悔心生迟疑,这人一旦先入为主,真真假假有时候并不重要
反之叶悔今日设局夺他蛟鳞,怕是为了商枝的千灯尺,千灯尺乃玄门道宗至宝,其须狸灵引道化万念归一。
不过狸族生性胆小,当年商枝的师父秋无极费劲心思,一样徒劳无获,之后更是让九天城主陌玉衡逼至绝境。
眼下文渊让涵虚抛出狸灵通道,除了扼制他,九天城一定会介入其中,看来他这狸灵通道倒是热闹。
既然文渊弃蛟维神,那就别怪他搅局无义了,思已至此,云屿眼底黯笑,瞧得涵虚眼珠一转,面上平静道。
“该轮到你了”
一语反转,云屿点了点头。
“你说”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言语间涵虚低眸看了眼云屿包裹纱布的腹部,如他之前所想,叶悔夺鳞是为狸灵通道,但云屿还活着
活着就是价值,而这个价值,亦是云屿反击文渊的筹码,眼下云屿闻得涵虚所问如他所想,毫不迟疑道。
“半颗莲子”
涵虚微微一愣。
“莲子”
“对关乎阿曼与赤莲的莲子”
云屿并不介意告诉涵虚,毕竟此物在沅藏香身上,而除了他与沅藏香,没人可以打开鳞贝链,换言之没有人不怕死。
危急关头,涵虚若有心反击文渊,指不定还能助他一臂之力,如是一来,云屿看向涵虚可以提醒道。
“一招制敌须命渊在意”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