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黎天枢转头看了眼莫紫鸢,寻得莫紫鸢回视自己,黎天枢赶紧低头躲避,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
同样人一旦有了牵挂,便会情不自禁,他此去前路茫茫,或许莫紫鸢对他来说,本就是一场始料未及的意外。
如今他得收敛思绪踏上正路了,思绪间黎天枢眼底不舍,落入叶悔眼中,叶悔擒着莫紫鸢揪紧的十指,笑道。
“咯这是给你的礼物”
说着,叶悔拿出事先准备的休书递给莫紫鸢,莫紫鸢不知信中内容,只瞧叶悔朝自己抬了抬信,眉峰一蹙。
“这是”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莫紫鸢迟疑的接过信件,寻得信件折叠间隐约可见的休字,瞬息僵愣原地,惹得夕曛凑热闹的一瞅。
一见信上内容,夕曛眸光一亮,常言真情诚可贵,自由价连城,当初要不是为苏木与金佛,她也不会给叶悔当夫人。
这一路黑工打到底,如今夕曛瞅莫紫鸢与黎天枢都有了着落,虽说前程未卜,但好歹是一缕希望,再者神子都解放了。
她自然得跟着神子返回九天城,毕竟金窝银窝不如她的凤凰窝,于是夕曛趁莫紫鸢还未反应,抬手戳了戳叶悔胳膊。
“爷,那我呢”
叶悔闻言瞅了眼夕曛示意休书的渴望目光,他知道夕曛非笼中鸟,不过夕曛留着还有用,所以他暂不能放鸟归林。
如是一来,叶悔就着夕曛眼底期盼,想起近日从星瑶皇城传来暗信的墨非离,指尖点了点下颚,“嘶”了声迟疑道。
“你啊”
“对啊我爷准备”
若说休书太过直接,毕竟她现在还是叶悔的六夫人,既然要向叶悔讨好处,当然要给足叶悔面子。
于是夕曛委婉道。
“爷刚刚都说了一个不少,那妾”
“话说你家狗不要了”
突来一语,夕曛微微一愣。
“我我家狗我”
迟语间夕曛闻得叶悔道了句墨,恍然一悟。
“啊对狗墨非离”
叶悔不提这茬,夕曛都快忘了墨非离还蹲守星瑶皇城,如今叶悔一说,夕曛看了眼叶悔,之后低眸一想,抬眸再看叶悔。
一来二去,夕曛瞬明自己被叶悔下了套,忙撇清关系,解释道。
“不对爷墨非离啥时候成我家狗了”
夕曛满头雾水,一瞅叶悔眼底胜过狐狸的狡黠,急得脱口就来。
“爷,墨非离跟我可没半点关系,我”
“老六啊这做人,不,做鸟一样要知恩图报”
话中刻意,叶悔见夕曛面色一黑,心下一笑,面上正经继续。
“若爷没记错的话,你似乎还欠墨非离一颗玉琼丹吧这玉琼丸乃月上穹花百年开花、百年结果,百年”
“百年成丹”
夕曛白眼一翻,这叶悔一开口,她就知叶悔在打什么主意,故道。
“这玉琼丹入体,可助其心修复,墨大将军往昔大恩,妾身日日铭记,夜夜入梦,时时不忘,就差塑像焚香天天祭了”
夕曛一通叨叨叨,叶悔一边“嗯嗯”笑,两人悲喜相对间莫紫鸢回神看向叶悔,寻着叶悔眉开眼笑,心下隐隐一疼。
她不同于夕曛,甚至比赤莲更早陪伴叶悔,那时叶悔还未化形,而她亦是只没有神识的蝶,但她亲眼见证叶悔临世。
如今叶悔一纸休书,令莫紫鸢心底五味杂陈尽显眼帘,瞧得一旁黎天枢眉峰一蹙,转头望向与夕曛对持的叶悔。
他虽不知叶悔究竟给了莫紫鸢何物,但见莫紫鸢突变神情,黎天枢便觉不对,反观夕曛气不过往叶悔跟前一凑。
“爷,你这样拐着弯的埋汰我有意思吗”jujiáy
一脸不服气,夕曛说得理直气壮,逗得叶悔反口一怼。
“怎么没意思,反正遛鸟、遛凤凰都是遛嘛”
“爷”
夕曛脱口一喝,叶悔眉峰一扬。
“爷怎么了”
话音一沉,夕曛瞬间噎了气。
“我妾不想怎么”
这年头拳头才是硬道理,她打不过就只能认怂,何况夕曛可不想在自己小主子面前没了面子还没了里子。
如是一来,夕曛垂首不语,叶悔呡唇一“啧”。
“要不这样你要是帮了非离,爷不仅帮你销账更还你自由”
此话一出,诱惑十足,但夕曛一想到墨非离,心里就不是滋味,倒不是说她怕墨非离,或是墨非离有多不靠谱。
而是她跟墨非离天生就属性相斥,绝对水火不容的典型,别说九天城被陌玉衡攻陷后他俩到星瑶城就不欢而散。
单是以前神王在时,就没敢让他俩同出任务,除非真想一地鸡毛满天飞,眼下叶悔一说,夕曛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不是爷,为何非得是我啊”
闻得夕曛无奈,叶悔蹙眉一想。
“因为”
“因为”
夕曛擒着叶悔眼底认真,正以为叶悔要道出何等非她不可的秘密时,叶悔忽的一笑,启齿炸了夕曛一头恍惚。
“因为自古鸡鸣狗盗、鸡零狗碎、鸡飞狗跳、嫁鸡随鸡嫁狗随”
“停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要跟那恶犬同处一窝啊”
说完,夕曛见叶悔憋笑不语,顿觉爷可笑、她不可忍。
“爷说这话难倒不知道日月不同天,昼夜不共存的道理吗”
她乃九天神凰,四方神君朱雀,掌管黑海灼日,而墨非离为擒月战神,手握银河星辰,他俩妥妥的日月不见
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怎么准备无视自然规律啊
想着,夕曛深吸一气,抬眸看向叶悔。
“爷,您是嫌天上太阳不够亮,准备要再添个月亮助助兴吗”
“为何不能呢”
叶悔反口一问,瞬让夕曛倒抽一口凉气。
“我”
“这日月同天,天明耀地,不才更有趣吗”
一语当然,夕曛听得嘴角直抽,直让叶悔转头看向黎天枢。
“是吧贤侄”
黎天枢被叶悔突然点名,猝然回神间迎上叶悔视线,世人都道日昼月夜,殊不知日月替换不过自然规律。
而规律由人定,自然能由人改。
事无绝对,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由此,黎天枢瞥过还在冥思挣扎的夕曛,转头对上叶悔,回以一笑。
“恩爵爷说得对”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